张本民一听觉得事情不简单,赶紧前往市区找张禾志询问具体情况。
“这件事我觉得很重要,所以得跟你说一下,要不出了问题你们又得找我的麻烦。”张禾志还算是明白人,他不忘感恩张本民放了他一马,“我知道上次你没有追究我的罪责,是个大恩,我必须得回报。”
“你有数就行,别的话也不用多说。”张本民道,“你了解马识图吗?”
“不了解,早年前我只知道他是马道功未婚先育的,可能在马道功刚成年的时候就有了他。”张禾志道,“前段时间马道功来找我的时候,也没提起过他。”
“那马识图找你都问了些什么?”
“问马道功哪儿去了,我说不知道,马识图不相信,他告诉我说知道马道功来兴宁的事情,也知道马道功会找我。”
“你怎么应付的?”
“我说在年轻的时候跟你父亲马道功是认识,而且交往比较多,能称得上是朋友,但后来二三十年都没有联系,算是断交了。”
“马识图姓信么?”
“半信半疑。”张禾志道,“我估计马道功真的跟他说过,来兴宁会联系我。”
“看来马识图知道马道功的计划。”张本民寻思着,照这么来看,马识图很快就会关注到圆方安保公司,因此不能耽误时间,得立刻与何部伟商量一下对策,于是,他便让张禾志先回去,有新的消息再及时联系。
张禾志走后,张本民便动身找何部伟,必须把马道功和马识图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他。
何部伟听了直摸脑袋,说真没想到马道功这么没心眼,竟然还把马识图给卷进来。
“可能马道功觉得是势在必得的事,成功率百分百,所以就没当回事,没考虑到后果的严重性。”张本民道,“毕竟他的家底的确够厚实,那也是他的悲哀之处,人呐,一旦把财富集聚得足够多就会飘飘然。”
“是的,马道功就认为钱是万能的,这几天给他投食的时候,他老是想用钱收买我,说只要放他走,可以成箱地从他那儿提钱。”何部伟道,“最后,他甚至还说自己有几十亿的资产,可以给我百分之三十。”
“管他多少资产,我一定要让他变成穷光蛋。”张本民抿了抿嘴,坚毅地道:“马识图就是入手的绝佳之处。”
“这么说的话,我们还得早点盼着他来找事了。”
“不用盼,他很快就会来公司找你的。”张本民道,“不过来之前,他应该会报警求助。”
“也就是说,报警求助无果的情况下,他就会直接来找我?”
“是的,对他来说,找到马道功是头等大事,所以不会耽误时间的。”
张本民话音一落,大哥大响了,电话中焦辛语气急匆地说马识图已经报警,称马道功失踪,要求警方介入。
何部伟一旁听了皱起眉头,“哟,这一下公安还没法回避,万一要弄出点线索来怎么办?”
“没事,我跟狄耘打个招呼,以马道功的澳洲身份为由,需要高度重视,然后把案子放到刑侦那边,由焦辛负责。那样一来,追查到马道功离开机场后,线索应该就会中断。”
“这么说,我就做好准备等马识图上门?”
“那是必然的,马识图知道马道功是来对付圆方安保的,所以能关联到马道功失踪的事情多少肯定是跟你有关系的,但就目前而言,他又没法向公安部门说明情况,所以只能是私下里找你。”张本民道,“当然,心急之下,马识图还可能同时两条腿走路,不等公安部门那边有消息就会来找你。”
张本民的分析没错,就在他还没离开安保公司的时候,就有人来汇报,说有个叫马识图的客人求见。
“你看,说曹操曹操到。”张本民一耸肩,“看来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家伙,应该不难对付。”
“没问题,好歹我都能应对下来。”何部伟道,“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张本民一歪头寻思了起来,反正马识图不认识他,不如装成公司的小职员,在旁边听听两人的谈话,刚好也直接察看一下马识图下一步有什么计划打算。
主意已定,张本民就拿起一份文件,随时可作出汇报工作的样子。何部伟一看准备就绪,便让来人去通知马识图进来。
没多会,一个头发梳得油亮的青壮年挺着胸走了进来,看了眼张本民与何部伟后,就直接对何部伟道:“你应该就是何部伟吧?”
“你这样问话,显得很没礼貌,缺少教养。”何部伟撇着嘴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见你了。”
“我可不是来谈生意的,用不着跟你客气什么。”马识图态度依旧桀骜,“你告诉我,马道功哪儿去了。”
“笑话。”何部伟噗嗤一声笑了,“你是谁,马道功又是谁?你来又是干什么的?怎么没头没脑地上来就问马道功的下落,神经病是不是?”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马识图被一连串的问话弄得有点恼火,“你要敢作敢当!”
“对不起,我不愿意跟你这种稀里糊涂、神经兮兮的人对话。”何部伟不屑地道,“现在我显示一点主人的客气,用个‘请’字,请你离开。”
“既然你这么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马识图带着股狠劲道。
面对马识图的威胁挑衅,何部伟根本不当回事,他鼻孔里哼着冷气儿道:“怎么,你还想打砸一番?可以啊,随便你怎么动手,不过事后你得加倍赔偿,公安部门还得以破坏他人财物为由把你给拷起来。告诉你,我还就不信你有那个胆子。”
“不要别人想得都跟你一样低级。”马识图咬着牙根道,“你要是还继续装糊涂,我就挤垮你的圆方安保公司。”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怎么老说些不着边的话?”何部伟皱起了眉头,“再这样的话,我可要报警的,或者直接扭送你到派出所。”
“我叫马识图,是马道功的儿子,而马道功则是马道成的弟弟。”马识图道,“说到这里你该懂了吧?”
“不太懂。”何部伟摇摇头,“你说的是你一家人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跟马道成不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吗?他被你挤垮了,最后连命都丢了。”马识图死死地盯着何部伟,“还不明白?”
“明白了。”何部伟悄悄看了眼张本民,见他没有反应,知道可以接着说下去,“你的意思是,你叔叔跟我是竞争对手,因为实力不济,没竞争过我,然后受到打击难以承受,甚至最后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命呜呼了。再最后,你爸马道功想为你叔马道成报仇,就跟你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来兴宁了。谁知,意外发生了,你爸马道功竟然跟蒸发了一样,死不见尸活不见人,所以,现在你来了,想寻找你爸的下落。”
“你说得这么准确,看来我是来对了。”
“这只是个猜测,但事实并不是那回事。”何部伟道,“我很负责地告诉你,我根本就没见过你爸,所以你来得就有些莫名其妙了,而且上来就直奔核心发问,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是个冒失鬼?”
“虽然你否认了,但排除不了嫌疑。我了解我爸,他说过要找圆方公司的,便说得到做得到。”
“真是幼稚,又固执。”何部伟叹了口气,道:“其实你挺可怜的,反正听到现在有点同情你,我建议你报警,让警察来查询你爸的下落会更好一些。像你这样冒冒失失地乱窜一头,屁用没有。”
“难道你真的一点信息都不愿意提供?”马识图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你怎么就认准了你爸会找我的呢,他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何部伟叹着气摇头道,“你这样想一想,既然你爸是来找我为你叔叔报仇的,那多是会暗中出手,并不会直接来找我,因为从道理上讲不通啊,他来找我干什么?难道要我主动伸出脖子任他宰割?所以,我是这么推测的,你爸来兴宁后可能露富了,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从而惨遭意外,导致现在下落不明。”
“不可能!”马识图吼叫着打断何部伟的话,“无论如何,你圆方安保公司不可能再安稳下去,不管我爸的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今天我就下战书,算是完成我爸的心愿!”
“你太嚣张了吧?跑我家门口挑衅?”何部伟看了眼张本民,而后转向马识图道:“你认为圆方安保是菜市场,想来闹腾拔脚就来,想走的时候抬腿就走?”
“那你想怎样?”马识图丝毫没有惧意。
“你哪来的胆子,说话都丝毫不考虑后果?”何部伟感到有些好笑,“是不是头脑不好使?那我可有的是法子。”
“不斗嘴了,咱们见实招。”马识图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不妥,口气也不再强横,“我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让圆方安保感到压力。”
何部伟没接话,再次看向张本民。
张本民明白,何部伟在征求意见,要不要把马识图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