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需要这么着急?

南知性格虽然敛了很多。

但骨子里仍旧是高贵骄傲的公主,哪里受得了他这样挑衅。

南知放下手中的茶杯,“你瞧不起谁?这个主我还是做的了的。”

盛迟垂下眼眸,“既然你这么自信,那现在就拟合同吧?”

南知蹙眉,“需要这么着急?”

盛迟掀起眼皮看向她,“如果你不急着参加陆家的周年庆,那我不着急。”

意思就是她这边不签合同,他不会带她去参加。

按照哥哥的说法,妈妈生前跟陆家联系很少,好像关系还不太好,能让一个女儿嫁出去多年不与母家联系,必定是有过特别强烈的矛盾。

她虽是陆家的外孙女,陆家还真不一定待见她。

但如果她跟盛迟一同出席,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就算陆家不认她,但有盛迟在,到底也会给几分面子,能说上几句话。

如果她自己硬闯,可能连门都进不了,还可能被陆家当做疯子给撵滚。

盛迟再怎样没背景,但他有社会地位,有影响力,有资本,这些都是无法无视的东西。

南知将目光移到对面男人的身上。

一如既往的内敛疏冷,跟她谈公事时没有一点笑意。

像是掌控全局的顶端上位者。

让南知莫名觉得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她可能会无功而返。

南知再次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虽然我能做主,但现在南家的掌控者毕竟不是我,我需要跟我哥说一下。”

盛迟,“你随意。”

说完之后他就开始处理公事,然后完全把她当成空气。

南知起身,想打个电话给南岸,惯性的到了卧室。

推开门,坐到床沿,开始拨哥哥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南岸先开的口,嗓音里尽是疲惫,“知知,到宁城了吗?”

听到哥哥的声音,南知笑了笑,“到了哥。”

“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

关于陈兴理的事情,南岸不知道全部,也打过电话过来问过她,但关键的地方被她敷衍了过去。

南知保证自己没事,加上有付渊在这,南岸才没有放下手中的事情赶过来。

他这么久没给她来电话,也足以说明,他那边的状况并不好。

思及此,南知小心的开口,“哥,我跟盛迟谈了一笔合作,我们化妆品以五折的优惠跟他合作,植入他的年度大女主现代戏。”

那端的南岸微顿了下,问,“你和他和好了?”

南知笑了下,“怎么可能,只是公事公谈,他带我去陆家周年庆,我给盛南的彩妆合作。”

电话那端的南岸好半天没说话。

南知疑惑,“哥?你不同意吗?这个时候与盛嘉合作,相当于在于二叔一党的对峙中,我们先了一步稳固军心。”

南岸轻叹,“你不觉得这一单,即便是我们五折优惠,仍旧是盛迟吃亏吗?他为什么会答应?”

南知无所谓,“哥,他那个人精得很,不会吃亏的,说不定是为了借助盛南来达到别的什么目的,你就别为他操心了。”

南岸,“……”

“哥,舅舅的周年庆晚宴就在明晚,我今天就要拟合同。”

“知知,你不必冲在前头,一切有我。”

“哥,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我们上阵当然要亲兄妹,而且,我也长大了,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南岸无奈,只能依了她,“那你照顾好自己,快点回来。”

“你答应了?”

“嗯。”

……

得到了哥哥的认可,南知才放下心来,毕竟是头一次谈合作,没有人在后面撑着,她到底还是有些心虚。

她收起手机,起身打算去书房找盛迟。

却忽的发现,这房间内的摆设一点都没变,还跟她走的时候一样。

屋子内干净整洁,没有任何灰尘。

只是墙壁上过于干净,反倒显得毫无生气。

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个房间不挂他好妹妹的照片了?

南知轻笑了下,直接出了房间。

推开书房本就虚掩着的门时,盛迟正在打电话。

站在落地窗边,并未发现进来的南知。

“你伤还没好,不要出院。”

“乖乖养伤,别任性。

“《不晚》的剧本已经给你送过去了,好好看看,年后开拍。”

“嗯,挂了。”

落地窗外暗夜无边,屋内灯光明亮。

他站在那,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单手打电话的样子,格外具有人间烟火气。

曾经林薇薇拿着手机横在她面前告诉她盛迟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想象不出来乏味寡言的盛迟究竟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又跟她说着什么话才打了一个多小时。

原来是这样,不是视工作如命的冰冷,也不是对着她时的漠然枯燥,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男人的样子。

世人大多追求镜中花水中月,却不知眼前最普通的一切才是最令人沉溺的。

挂了电话之后,盛迟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南知。

他微怔,未有任何的其他情绪,只看了她一眼,重新坐到了办公桌旁的椅子上。

“商量好了?”

南知抿了抿唇,走过来坐到先前她坐的椅子,“嗯。”

没想到盛迟直接将一叠A4纸推到了南知跟前。

“签了吧。”

没想到她打了个电话的时间,他竟是把合同都弄好了。

察觉到她的惊讶,盛迟声线浅淡,“早点签了早办事,我不喜做无用功。”

意思就是没签合同他不会帮她做任何事情。

南知抿了抿唇,拿过合同翻看,仔仔细细的看上面的条款。

每一项都写的清清楚楚,没有一点模棱两可晦涩难懂的地方,饶是南知没处理过这些事,也看的明明白白。

没多会就将四页纸看完了,南知放下合同。

拿了旁边的笔,利落的在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递过去给盛迟。

盛迟签了字之后,又将印泥推过去给南知,“你公司的公章没在,你盖手印。”

南知,“……”

食指按了印泥,然后压在自己的名字上,红色的手指印就出来了。

南知再次将合同推过去,“这下好了?”

盛迟将合同拿过来放到一边的文件上,“明天合同就会送到盛南,希望你是真的能做主,否则出现任何违规,违约金应该陪多少你心里应该有数。”

南知好烦他,“我知道了,别总是说些废话,直接说正事……”

既然事情已经进入正轨,南知也放松了些,往后靠向椅背,却碰到背后的伤,痛的她忙坐直了身。

盛迟盯着她看了会,“带药了吗?”

南知一疼情绪就暴躁,没好气的说,“带了,我去换个药然后在说。”

说着转身直接就出了门。

到卧室才想起自己的箱子还在他车里,复又转身出门要去拿箱子。

但她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提着箱子站在门口的张嫂。

“南小姐,我来帮你涂药。”

虽然她不喜欢别人帮她涂药,但是后背她自己确实是不行,身在别人家也不能任性。

点了点头说,“我自己先涂前面的,等我叫你你在过来吧。”

张嫂将箱子给她提到屋子里,“好,我在外面等着。”

伤口还在愈合前期,是真的疼,自己给自己收拾到底是差点魄力,光是将纱布弄下来,就费劲了半天。

然后还要用碘酒清理,看着那伤疤,南知实在是下不去手,几乎是闭着眼睛才勉强弄好前面。

等收拾的差不多才,才喊了声张嫂。

张嫂应声推门进来,见到她背上胳膊腿上那伤口,吓的直抽气,“这……这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严重。”

南知疼的脸皱到了一起,“被一个人渣给整的,先别管了,帮我擦药吧。”

张嫂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给处理伤口。

最后拿出新的纱布,轻轻的给她包扎好。

不能洗澡,南知实在是难受,但也只能忍着,实在是太疼,她没急着出去,趴在那没动,缓了缓才换上宽松的棉质睡衣出去。

听闻动静,盛迟抬眼,看到她脸色苍白,素面朝天,穿着睡衣出现在他跟前,脑子短暂的怔愣了下。

“处理好了?”

南知眉头一直蹙着,伤口处还是隐隐作痛。

“我明天怎么参加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