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耶总玩了一会儿,她环顾四周,没看见这里有狗狗玩具和零食,心想可能都被王叔收走了。
伏鸢叫了一声楼聿的名字,理直气壮使唤他下楼跑一趟。
“拿那个绿色的球球,谢谢。”
“别忘记狗狗零食。”
“哦对了,顺便再拿一些草莓上来好吗?”
她现在心情愉悦,忽然想吃草莓了。
楼聿:“.......”
刚才他站在旁边,被一人一狗忽略了个彻底。
男人挑眉轻啧一声,走上前去捏伏鸢的脸,嗓音低沉,带着不满:“小没良心的,用到我了才想起我?”
“汪!”
伏鸢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被耶总的叫声给打断。
循声低头。
只见耶总凶巴巴咬住楼聿的裤脚,用脑袋使劲顶他。
“它是不是以为你在欺负我?”伏鸢一愣,似是觉得神奇,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楼聿捏她脸的手一僵。
低眸。
嘴角抽了抽,他有些无语地看着耶总。
.....傻狗。
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
“汪汪!”
“汪!汪汪!”
楼聿无视耶总,视线微微转动,不动声色落在了伏鸢那张柔软的红唇上。
眼眸晦暗几分。
“那算哪门子欺负。”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向下,略微收拢,动作温柔地扣住伏鸢的下巴,勾了勾薄唇,低头。
“这样才算——”
耶总仰头,看见缠在一起的两人,眼睛瞪大:“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
伏鸢把人推进电梯,“快点下去!”
楼聿试图伸手。
“还没亲——”
电梯门砰地阖上,“够”字被隔绝在门内。
行吧。
楼聿讪讪抿唇,伸出去的手拐了个弯,落在一楼的电梯键上。
......
“我就说瞧着眼熟,原来我真的见过伏小姐。”
楼聿一走出电梯,就听到了这句话。
声音是从绿植后面传出来的,宽大的绿叶遮住了张婶和王叔的身影,但青瓷花盆旁边的小推车让楼聿轻易确认了对话两人的身份。
“伏小姐?”
王叔的声音带着茫然:“见过又怎么了,她是楼总的女朋友,大家都住在京北,就算之前遇见过,也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
“行了张婶,我现在得去把耶总的东西装车,有空聊。”他丢下这句话就准备走。
张婶连忙拉住他。
“你着什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呐!”
“我拿不准主意,你听听,待会帮我参谋参谋,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少爷.......”
王叔无奈,“行行行你说,说快点,我还有好多事要忙。”
“我不是在外面偶遇伏小姐的,而是在本家。”张婶愁眉苦脸叹气:“算算时间,那应该是四年前......”
四年前?
本家?
聪明如楼聿,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男人倏然顿住脚步,变了脸色。
一瞬间浑身血液冰凉。
他听到了什么?
四年前,鸢鸢来过这里。
“当时我在客厅当班........”
“张婶。”男人蓦地出声,低沉的嗓音暗哑,透着丝丝冰冷的凉意,传进绿植后面两人的耳朵里。
张婶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
下一秒。
空气中瞬间涌起一股让人难以喘息的压迫感。
又被老板抓包。
王叔自认倒霉,正欲拉着小车溜走,被楼聿叫住:“等等。”
“楼、楼总?”
楼聿试图放松紧绷的身体,无果,他竭力抑制住不停发抖的手指,找到小车里耶总的玩具小球,又拿了两袋零食。
强自镇定递过去。
他低声说:“还有桌子上的草莓,一起拿去十六楼。”
“告诉鸢鸢.....”男人眼神微晃,停顿了好几秒,才再次开口:“我临时有工作要处理,晚会儿去找她。”
“是。”
王叔云里雾里接过东西离开。
“张婶,跟我去书房。”
——
“四年前,你在这里见过鸢鸢。”
“确定吗?”
男人紧紧盯着张婶,如夜色般漆黑的眼眸微微颤抖,眼神里带着胆怯和慌乱。
老宅里的所有佣人都不知道,其实她们少爷在四年前谈过一场恋爱。
在她们的印象里,少爷一直都是矜贵淡漠,不近女色的形象。
第一次见到楼聿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张婶被吓到了。
她腿软了软,嘴皮子打哆嗦:“确、确定。”
“刚才看到伏小姐的脸我就觉得眼熟,现在我全部都记起来了,四年前的那个姑娘,就是伏小姐。”
“小姐长相出众,当时的她...有点狼狈,再加上老爷子的客人中年男性居多,所以我对她印象深刻。”
楼聿的心坠落,仿佛被拉入了无尽的深渊。
“张婶。”视线恍惚地落在了桌面上,他脸色泛白,声音低弱:“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张婶低低应了声。
“应该是四月份左右.....”
那个月她的儿媳生产,给家里填了个小孙子,所以她能说的上来大概时间。
楼聿的脸色更白了。
四月。
是鸢鸢逐渐疏远他的开始。
张婶继续道:“当时是小杨带伏小姐回来的,小姐脸上有伤,估计被人扇了巴掌,我看她衣服上还有血,就叫住了小杨,问怎么回事,要不要带小姑娘下去收拾一下。”
“小杨拒绝了,说伏小姐是老爷的客人,就带伏小姐上楼去了。”
张婶努力回忆着:“过了好久他们才下来,当时我看伏小姐的脸好像更肿了,就去冰箱里找了冰袋给她。”
“小姑娘很乖,明明很难过,还不忘跟我说谢谢。”
“具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张婶心疼摇了摇头,音量渐低:“少爷,我知道你抵触老爷子给你介绍联姻对象.....”
“伏小姐好像和老爷子认识.....所以.....我才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
她怕她说了,少爷跟伏小姐的恋情就黄了。
毕竟因为联姻这事,这一老一小可没少吵架。
“是他。”
楼聿脸色煞白,下颌紧绷着,一字一句从齿间挤出,“是他做的,都是因为他.....”
男人近乎发狠似的用指甲掐着自已掌心的肉,心脏传来阵阵钝痛。
——没有腻。
没有不喜欢。
他控制不住掉了眼泪,死死攥紧拳头,嗓音发涩,整个人无助的颤抖,“但我宁愿——”
宁愿她当初是真的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