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和沈雨涵都气坏了。
“对了。”
高正青突然指了指李湛，说道：“如果老太爷能让贵曾孙女婿给我蹲下系鞋带，报酬的事，我可以考虑削减一些。”
好嘛。
这是翻身做主人了，要回头清算了。
李湛又气又好笑。
沈贺等人愣了一下，登时个个面露喜色。
就知道高正青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果不其然啊。
“系鞋带是不可能的，帮你打断腿倒是可以。”
这时，沈雨涵清冷的声音响起。
“雨涵，你怎么说话的，让李湛系个鞋带又怎么了？他也算是沈家的一员了，为了沈家，别说系鞋带，吃屎都得去。”
沈荣哈哈一笑。
此言一出，西苑南苑立刻哄堂大笑。
“闭嘴！”
沈雨涵俏脸浮起愠怒。
突然，她化境的气势，猛然爆发。
所有人都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沈荣首当其冲，身躯被压得咔咔作响，脸庞浮起无尽的惶恐。
“啪~”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沈雨涵甩手隔空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啊。”
沈荣口鼻冒血，牙床都崩裂压，惨叫着跌坐在地上。
“我一直容忍你们在我面前上跳下窜，是因为我和你们同宗同族，更因为，我有你们没有的涵养。”
沈雨涵眼里寒芒流露，“但现在，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若再敢狂吠，就别怪我痛下杀手。”
“你！！”
沈荣听得皮惊肉跳，目光触及沈雨涵冰冷的眸子，到了嘴边的叫骂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只能把无助的目光投向沈贺。
“放肆！”
沈贺惊醒过来，内劲当即在身躯表面涌动。
沈庆和李湛同一时间站了起来，气势轰然爆发。
看到这一幕，高正青笑意浓浓。
他眸子闪烁着鄙夷，不断打量着李湛。
似乎在说，小子，这就是得罪老夫的下场，老夫有一万种办法玩弄你。
“都坐下。”
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沈元基开口了。
他声音很轻很淡，落到众人耳中，犹如晴天霹雳。
几人气势无形之间被压制下去，内心仿佛压了一块巨石，难受得呼吸困难。
“太爷爷.....”
沈雨涵俏脸冷清，咬牙想要说点什么。
沈元基当即摆手。
旋即，他看向高正青，不咸不淡说道：“高谷主，你的条件，苛刻了一点。”
“师兄，没必要的，此番若炼制成功，沈老太爷自然不会亏待您，您还能得到他一个人情，没必要为了眼下这点利益，因小失大啊。”
卫永元也忍不住开口劝阻。
“看在我师弟的面子上，老夫可以不要药园，不过李湛这小子，必须蹲在我面前给我系鞋带，其他的，依旧。”高正青油盐不进。
李湛看着他嚣张的面孔，气得都笑了。
要不是沈元基在这里，他都想冲上去给这老家伙来两拳。
“十株五百年灵药，多余的，一毛没有。”
沈元基显然有些愠怒了，冷淡说道：“如果你觉得委屈了，大门在那边，请随意。”
“老太爷！”
“老太爷，不可啊。”
“李湛，委屈一下你啊。”沈贺说道。
“沈贺，我去你吗的，你怎么不跪在他面前系鞋带？”沈庆忍不住破口大骂。
场面瞬间热闹了起来，叫骂声不断。
高正青没想到沈元基会破罐子破摔，老脸浮起几分呆滞。
突然，他想起昨晚吕书翰的吩咐。
九曲破灵丹，必须出自李湛的手！
如果就此离开，李湛没有把九曲破灵丹炼制出来，吕书翰会剥了他的皮啊！
“老夫乏了，江芜，送客。”
沈元基挥了挥手。
江芜立刻上前。
高正青目光一闪，气势弱了不少，“老太爷，您真的不考虑考虑了吗？”
沈元基看向李湛，轻笑道：“与其和你委曲求全，老夫不如把希望寄托在曾孙女婿上，至少谁都不会委屈到，就算不成，无非一死尔。”
李湛只觉得肩头一沉，眸子浮起几分愧疚。
他深吸一口气，立刻搜寻脑海里的丹药传承。
很快，一些和九曲破灵丹一样，需要转化的丹方浮现出来。
“老太爷，给我三天时间。”
李湛抬眉，语气铿锵有力。
三天，他要尝试炼制这些转化丹药，从中吸取经验，为炼制九曲破灵丹打一点基础。
“李湛，此事事关老太爷，事关整个沈家，若是失败了，你就是千古罪人！”
沈贺当即怒斥。
“皇帝不急太监急，老太爷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李湛哼道。
“你！！”沈贺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时，沈元基笑容可掬点头，“好，这三天，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老夫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看到沈元基转身要离开，高正青坐不住了。
他急忙起身挽留，“沈老太爷，还可以商量的。”
“给你一株五百年灵药，留下来，给李湛一点指导。”
沈元基态度坚决，“若高谷主不肯，请离去吧。”
“我......”
高正青觉得自己完全被拿捏了，老脸青紫交纵，弱弱开口，“两株怎么样？”
“你给我滚。”
李湛气笑了，认真说道：“老太爷，那株灵药给卫谷主吧，他虽不精通转变丹药，但对药理药性和掌控力晚辈鞭长莫及，有他的协助，晚辈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请高正青来，本意是把风险降至最低，可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李湛只能自己上。
“好。”沈元基点了点头，便迈步离去。
卫永元惊呆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个陪衬，会成为二号主角，还平白无故得到一株五百年灵药。
天上掉馅饼了啊。
“气煞老夫！”
高正青脸都绿了，“老夫还不走了，老夫倒要看看，你怎么炼制，到时候可别跪下来求我。”
“我若炼制成功，你跪下来给我和沈家道歉，如何？”
李湛蓦然扭头，冷冷注视着他。
“四转为成功，四转之下，视为失败，你若失败，就跪下来给老夫磕头，敢不敢！”
高正青怒目而视。
“敢！”
李湛铿锵有力的一个字，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