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霍砚辞看了眼四周,“我爸呢?也这么早就起床了?”
“出去晨跑,大概也快回来了。”陈漫说。
霍砚辞哦了一声,他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郑重其事的看向陈漫,“妈,您那天说的挺对的,我做事从来不顾虑后果,只一味地冲动行事,也没有考虑过别人的处境,是我的问题,我已经决定了,以后好好上学,做人谨言慎行,绝不让你和爸爸失望。”
闻言,陈漫怔了怔。
末了她却是道,“那天我也情绪激动了一些,但你在我眼中,一直都是我的骄傲。还有你姐姐,因为有了你们,我感到很自豪。”
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管你未来做什么,接不接管公司,对我来说都不在最重要的,最重要是你和你姐姐平安健康就好了。”
“妈。”霍砚辞眼眶泛红。
“好了,去睡一下觉,你眼底的乌青都这么重了,是不是又熬夜了?”
霍砚辞连忙抹了一把眼泪,“没有,就是这两天没睡好。”
“那你去补觉,中午去店里找我,带你去吃饭。”
“好。”
霍砚辞到底还是撑不住了,回到房间以后倒头就睡,陈漫也准备出门,这时候霍从洲在外面晨跑回来了,两人猝不及防遇到。
陈漫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早餐在锅里。”然后不等他回应就开门出去了。
晚上陈漫回到家差不多是七点左右,下午的时候霍砚辞给她打电话,说想吃妈妈做的饭菜,想着他很久都不在家吃过饭了。
她特意下了班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他喜欢吃的菜才回家。一进门,便看到父子俩坐在沙发上一人举着一个游戏机打游戏。
这可是破天荒的场面。
霍从洲从来都不喜欢霍砚辞捣鼓这些,虽然不阻止,但也是不赞成的,所以霍砚辞都是躲在房间里玩或者他不在家的时候玩。
今天不仅玩了,还与他一起,时不时两人还互动一下,俨然是一对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陈漫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听到开门声,霍砚辞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妈,爸爸说出去吃饭,您别做了。”
她皱了皱眉,换了鞋一边往厨房走,“外面的饭菜不干净,哪有家里的好吃。你难得回来,妈妈给你做。”
“谢谢妈。”霍砚辞立即说道。
陈漫无奈的一笑,就开始收拾买回来的鱼和虾,忽然,霍从洲走了进来,“我来帮你处理。”
她笑容微凝,不过到底还是没有拒绝,把鱼虾交给他,自己就去煮饭,洗好米,放进电饭锅开始煮。
她才注意到霍从洲竟然没有穿围裙,偏偏身上还穿的是一件白色T恤。见状,她连忙拿起一件围裙递过去,“你这样会把衣服弄脏的。”
霍从洲摇了摇头,“不碍事,很快处理好了。”
见他无所谓,陈漫却不肯,索性走过去给他套上,从后面帮他系带子,倏地,她听到霍从洲说,“以后我会尽量早点回来,跟你一起打下手做饭。”
她动作顿了下。
语气不冷不淡的,“你有时间我未必有时间。”
霍从洲默了默,没作声。
陈漫看了他一眼,走到了另外一边开始择菜,厨房里很安静,偶尔传来霍砚辞打游戏的声音,只是整个过程两人没再说一句话。
吃饭的时候霍砚辞看着一桌子全都是他爱吃的,特意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霍喜安:我仍然是爸妈爱护的孩子,后面带着一个狗头表情。
霍砚辞很快就回复了:爸妈爱护的孩子,请问你跟他们说你在兼职的事情了吗?
他表情顿时凝结。
就连看着一桌子的菜食欲都有些下降了,他没有回复,而是犹疑着看了看他们夫妻两人,想着还是开口,“爸妈,吃饭之前有件事我得和你们说一下。”
陈漫正在给他舀汤,听到他的话朝他看了一眼,“你有话就直说好了,干嘛拐弯抹角的。”
霍砚辞挠了挠头,“这件事你们兴许会反对,但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说。”
闻言,陈漫把汤递给他,有些了然的样子,“你不会是想说你要和晚柠结婚吧?”
“......”
这句话一出口,就连霍从洲的目光也随之看来,带着打量。
霍砚辞轻咳了一声,“你们想多了,不是。其实这件事也不大,就是我打算勤工俭学,这不是因为还没有放暑假,我晚上找了个兼职在那里做。”
“兼职?做什么的?”霍从洲倏地问。
“就是网管,网吧里收银那些。”
霍从洲哦了一声,“你这个工作要熬夜,白天还要上课,精力跟得上来吗?”
“也还好,下午基本没什么课程,我正好补觉,而且在网吧半夜的时候基本没人来开机,我也可以睡一下。”
霍从洲点头,表示了解。
他又看向陈漫,“妈,你怎么看?”
被点到名,陈漫只好道,“你是因为我的那些话想去做这个,还是自己要做?”
霍砚辞噎了下,“我实话说,是有一部分原因想让你和爸爸看到我在成长,还有就是,我也不小了,爸是我这个年纪都在开始准备接手公司了,所以我不想做一个只会吃家里的用家里的蛀虫,哪怕尽一份心也是可以的。”
“但我现在没文凭,经验更是没有,去公司实习也要明年下半年,除了做一下兼职的话,我也没找到我能做的。”
他的话很诚挚,陈漫放了心,于是说,“我和你爸爸想法一致,你兼职可以,但是要建立在你足够休息好的基础上,虽然你年轻,但也不能不睡觉,你明白吗?可以考虑换一点其他的,比如发传单之类的,熬夜的事情尽量少做。”
“这么说,您和爸爸不反对我兼职了?”霍砚辞笑了起来。
陈漫忍俊不禁,“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当然是支持的。”
是夜,陈漫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霍从洲不知何时进来了,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研究着她摆在那里的瓶瓶罐罐。
两个人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同处一间卧室了,他突然来了,让她倒是有些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