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雅洁割腕的第二天,霍知华就从病床上起来要求主动留下要照顾她,一开始吴振他们不肯,最后还是霍从洲下了通牒,“雅洁只要一天是霍家的人,她就是我姑姑的女儿,除非你们有办法去重新拿到监护权。”
吴振和于敏听了一阵心虚,到底还是没敢再说话。
霍从洲也不再多说,只是对霍知华说,“您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和陈漫先回去了。”
闻言,霍知华刚想说话。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冷雅洁突然道,“我不要你们任何人陪,都给我出去。”
霍从洲登时蹙眉。
霍知华眼泪又掉了出来,“雅洁,你这样你让我怎么会放心离开,妈妈陪着你好不好?我保证不打扰你,只请你不要一个人待着。”
“我的死活你反正也不在意,这么怕我一个人干什么?”冷雅洁丝毫不领情。
霍知华还要说话,一旁的吴振立即道,“要不还是我和你妈留下来?”
冷雅洁没说话。
她忽然把目光落在霍从洲的身上,眼神微动,“哥,我想你留下来陪我。”
话一出口,不仅是霍知华,就连霍从洲的脸色更是一变,陈漫手心攥紧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朝冷雅洁看去,只见她一脸冷然的盯着她。
“雅洁,别胡闹,从洲有工作要忙,妈留在这里照顾你就行了,好吗?”霍知华打着圆场。
“我说了,除了表哥,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陪!”冷雅洁声音扬高了几分。
此时霍从洲的眉头已经蹙得很深,他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牵着陈漫,“你不是要去看年会彩排现场?我陪你去。”
陈漫一怔。
还没来得及反应霍从洲已经带着不容拒绝的力气领着她走了,全程看都没看一眼冷雅洁。
果不其然,冷雅洁脸色一黑,她刚要喊他,霍知华已经先一步开口,“够了。”
冷雅洁凝眉。
只见霍知华站起身来,对着吴振夫妻俩,“你们也可以走了,刚刚我侄子有句话说得对,你们在法律上是属于遗弃罪,如果你们现在一定要来争这个女儿,我不介意和你们对簿公堂。”
说着,她看了眼冷雅洁,“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现在她生病了,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等她康复了,如果她还要认回你们我不会阻拦一句。只不过现在,你们别逼我跟你们走法律程序来捍卫我的合法权益。”
她又恢复了不可一世的模样,吴振的气势自然就在她面前短了一截,最终夫妻俩权益之下仓皇的离开了。
他们走后,霍知华才看向冷雅洁,目光冷淡,“雅洁,闹也有一个限度,你应该要适可而止。”
冷雅洁脸色微微一变,她原本要脱口而出的那些抱怨的话瞬间哽住了喉,因为她看到霍知华正用一种无比陌生的眼神在盯着她,仿佛能把她看穿一个洞似的。
下意识的,她不敢再造次,至少现在。因为她知道,霍知华并不是一个柔弱的性子,如果她真的一而再再而三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她想,霍知华绝对不能容忍。
从医院出来,陈漫一直被霍从洲牵着到了车前,他才松开了她的手。
他注视着她,“车子你开去,刘助理会来接我。”
陈漫有些错愕,“你不是要跟我去......”
“突然不太想去了,有点累。”霍从洲说。
见状,陈漫对他的话并没有怀疑,而是很赞成的点头,“那我送你回去?我再开车去酒店?”
难得的,没有遭到拒绝,或许是真的太累了,霍从洲打开副驾驶上了车,一路上,始终闭着眼睛没有说一句话。
陈漫以为他是真的很累,也就没有打扰她,一直到车子停在霍宅门口,陈漫才叫了他一声。
他才睁开眼,却没有急着下车,而是道,“如果我姑姑开口让你把我留在医院陪雅洁,你是不是也会同意?”
陈漫顿住,下意识的问了句,“为什么你会突然这么问?”
然而这句话问完之后,整个人如洪湖灌顶一般全都明白过来,他说要去陪她彩排不过是权宜之计,在车子上一直沉默寡言也是他真的不想和她说话。
所以还是对她生气是吗?
想到这里,她试着为自己解释,“从洲,我只是觉得......”
“好了,你不是要去忙吗?快去吧。”不等她的话说完,霍从洲就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陈漫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甚至有一种追下去的冲动,可她知道,霍从洲对她是真的有误会了。就在这时,张洋电话打了过来,应该是催她过去看看现场,略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发动车子离开了。
晚上彩排的时候,陈漫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张洋以为她是这几天加班很累,于是说,“陈总,明天您的事情也不少,不如就到这儿?我在这里盯着,晚点给您发信息?”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如果要等到最后一个流程结束,起码要到十一点。
闻言,陈漫想也不想的婉拒了,“要是我走了,员工们也没有了积极性,那彩排也没什么意义。”说着,她看向张洋,“去把菜单拿给我再确认一下,顺便把酒店经理叫过来,明天事情不少,但也不能忙中出错。”
张洋说了一声好,随后就转头去寻酒店经理去了。
等到对完菜单,又看完最后一个流程已经到了十一点半,陈漫和张洋是最后一个走的,她叫住张洋,“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张洋没有拒绝,跟着她一起去了车库,把张洋送到家再开车回霍宅,直接到了晚上十二点,这个时候只有客厅里留了一盏灯,卧房没有看见光亮,也不知道是霍从洲已经睡了还是根本就没在房间。
陈漫把鞋换了,先是去了房间,果然门一打开,霍从洲不在,又去了隔壁书房,门并没关,轻轻一推就开了,果然霍从洲在里面,只是却也没睡,正坐在书桌前看东西。
看到她,也仅仅是看了她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回来了。”
陈漫点头,“你还没睡?”
“下午睡了一觉,不怎么困。”霍从洲说着就低下头重新去忙,而陈漫站在门口,他也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
她看在眼中,心里免不了一阵失落,又有些委屈。
这时候,霍从洲总算察觉到她还在,再次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简单的三个字,差点让陈漫哭了出来,她极力忍住要落泪的冲动,摇了摇头,“没事,那你忙,我先去睡了,明天要起很早。”
霍从洲听了,眼里闪过一丝情绪,但最终也没有多说。
陈漫心里更加失落,她转身就准备走,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明天年会,你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