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轻闻言挑了挑眉,轻声问道,“深吻还是浅吻?”
宋辞身子又向前倾了倾,两人鼻尖相蹭,近得似睫毛都相触在了一起。
她轻嗅南轻唇边果酒的香气,慢慢道,“那要看,您对我爱,是深还是浅了。”
熟悉的芬香侵入鼻间,唇瓣相贴下是熟稔的吻,南轻伸手抚住宋辞的背脊,轻叹一声,“闭眼。”
微风轻抚,吹动院中的一片花田以及相拥的两人。
宋辞不知何时坐到了南轻的腿上,轻环着南轻的脖颈,低头迎着那宠溺的吻,一副定要压过南轻之势的模样。
然而,至今学不会换气的小姑娘终还是先败下阵来,气喘吁吁地伏在南轻的胸口。
半晌后,她又有些气不过似地抬头,轻咬南轻的唇,“真真是委屈了您,夜夜宿在我身下。”
这话中,颇有恼羞成怒之意。
“你自己技不如人,怎还怨上我了?”南轻无奈地轻点了下她的鼻子,小惩了下这娇嗔的小姑娘。
宋辞轻哼一声,“我技不如人,自是甘拜下风。”
她手指打圈在南轻的胸前,“所以,您怎就老藏着掖着,今夜好好教教辞儿不好么?”
南轻垂眸看着宋辞那些个小动作,笑道,“这都多久了,连换气都不会,还要学这学那,我可不要你这么笨的徒儿。”
“您嫌弃我!”宋辞从她胸口处爬起,嗔瞪着南轻。
谁知,南轻又挠了挠她的下巴,语气轻柔道,“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辞儿笨得可爱罢了。”
是夜。
宋辞躺在南轻身边,牵着她的手,娇滴滴地唤着她,缠人的吻落在耳间,“教教辞儿嘛~”
“辞儿学会了,也才好让您更快活不是?”
宋辞好话说尽了,也只见身旁的女人好似无动于衷,又气恼地咬向她的唇,“南轻你到底听没听见呀!”
“没大没小。”成熟女人的声线带着丝丝慵懒,倒是听不出什么恼意。
“这就没大没小了?”宋辞微微抬起身来,“那我以前放肆时,您怎不说?”
高耸轻蹭在臂膀,“嗯?南~子~君~”
多年未被提及的字,再度被人提及,南轻非本意地愣顿了一瞬,耳边轻飘飘地涌入一句清冷的羞恼,“子君,你知不知羞的?”
空气好似静默了一瞬,又好似静默了许久,南轻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指肚,赶在小姑娘气恼前将人拥住。
她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轻哄道,“那你可学好了,我只教这一次。”
怜惜的吻纷落,确实是比宋辞更懂挑逗。
可若懵懂的小姑娘再多些经验,便会知晓那看似熟稔的动作下,也隐含着些许的生疏。
宋辞颤巍在南轻的身下,借着黑暗,眼角的泪止不住地流。
因为快活,也因为她太过善读人心。
颤巍的低泣,有宋辞极力隐藏的情绪,可南轻,怎会听不出。
南轻呼吸一滞,抬头吻在小姑娘的眉眼,而后又落在其眼尾。
果不其然,又涩涩的咸意,她伸出舌尖卷走眼尾的泪,却发觉好似怎舔不净…
每一滴泪,都好似扎向南轻的针,一针又一针痛得南轻有了片刻的窒息。
“对不起。”南轻并未停止吻过她的眼尾,“我和你道歉,刚刚不小心走神,冷落你了,是我的错。”
“辞儿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谁知,南轻一哄,宋辞反而哭得更凶了,她环上南轻的脖颈,哽咽道,“没有…”
“没有生气。”
是心疼。
心疼您需要回应我的爱意。
也还是有一点点生气的,气自己让您为难。
气自己贪心,分明一开始只想每日见到您,能陪在您身边就好。
气我那止不住的嫉妒,嫉妒自己为何不可以早些出生,早些遇见您。
可我也知晓,我不过占了一个被您养大的便宜。
倘若我真的早些出生,可能连这一点的便宜也得不到,您可能都不会正眼瞧上我一眼。
该知足,该感恩。
“小骗子。”南轻将人拥紧,“我分明感觉到了…”
宋辞并不想将心中的不堪坦言,并以此换来疼意,她声音糯糯地质问道,“那姑母为何又不要我?”
“指甲太长,怕伤到你。”南轻伸手用长长的指甲轻刮了刮小姑娘的脸颊。
“您才是大骗子。”从午间到现在,分明有很多时间修剪指甲。
南轻闻言轻笑一声,哄道,“那大骗子和小骗子在一起,我们岂不是绝配?”
宋辞因这一句哄话而心口发颤,轻握着南轻的手,摩擦在那被精心养护的指甲上,气话道,“明日,辞儿便都给您剪了。”
“你开心就好。”南轻回道。
她本意是想哄哄小姑娘,谁知小姑娘听后却又有了情绪,“那就是您不开心呗?”
“那便不剪了,辞儿还觉得您开心就好呢。”宋辞推开南轻的翻滚到了一旁,显然一副生气了不好哄的模样。
南轻难得见到这惯爱装小大人的姑娘生气,一时无措地愣在原地。
她伸手戳了戳宋辞的肩膀,轻声吻道,“这次真气了?”
宋辞冷哼一声,并不理她。
南轻垂了垂眸,随意披了一件衣裳起身,下床点了灯,朝外唤道,“海棠。”
谁知海棠还没应,小姑娘又气恼地起了身,“你要做什么!”
奶凶奶凶的,倒吓了南轻一跳。
烛光下,小姑娘以被为衣,掩在胸前,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脸红,眼更红。
南轻不知为何看得有些心虚,尤其是视线扫过她锁骨处,那情不自禁时留下的红痕。
她收回视线迎上小姑娘的眸眼,“你不是要剪指甲吗?我唤海棠进来送剪刀…”
“就这么唤!?”宋辞挣开被子,赤足下地。
南轻微微蹙眉,“鞋…”
可那细小的音量还是被小姑娘的恼意遮盖,“就这么唤!?”
她不解其怒意,只得问道,“那怎么唤?”
宋辞见她这般,只觉心口好似堵了一口气,“就这么唤,挺好!”
她说完转身又走,但又好似实在气不过,又快步走了回来,“您只穿这些也多余。”
“何不脱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