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微微瞪目,她没想到宋沂竟会如此无耻,她又往后退了退,声色俱厉地警告,“你敢,南浔会杀了你的。”
“我如何不敢?”宋沂眸眼愈发深邃,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表情,“南浔便是杀了我又如何,恶心到她,我死而无憾。”
宋沂贪婪地看着闻笙一副被滋润的发媚的模样,只觉比往日的清冷更勾得他心尖发痒。
他呼吸渐重,纠正道,“不,主要是能得你一次,便是叫我死了也甘心,清禾你知道,我想要你想得要发疯!”
“你成全我一次好不好!?”他声嘶力竭地喊道,随即便向闻笙猛扑过去。
闻笙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在他扑来的瞬间轻盈地侧身躲避,同时迅速地抬起袖臂,藏匿于其中的暗器如闪电般飞出,直直射向宋沂的背脊。
宋沂扑倒假山之上,后又觉后背一凉,紧接着一阵剧痛传袭来。
他踉跄几步,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只见闻笙冷冷地站在那里,眼中无一丝波澜。
“你…”宋沂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显然不敢相信闻笙竟会伤了自己,他咬牙道,“身带暗器入宫,可是死罪!”
“那又如何?”闻笙如看死物一般,声音冰冷道,“我早已警告过你,让你让开。”
暗器是南浔昨日拿给她玩的,头一次用没能正中宋沂眉心,她很是惋惜,不过…若是一招致命,反倒是便宜了他。
此刻的宋沂瘫靠在假山处,面色苍白,可闻笙却连看一眼,都觉恶心,她不欲与宋沂在此纠缠,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身后却传来阵阵脚步声,还伴随着宫女的通报,“六公主摆驾——”
闻笙蓦地回头,只见齐栀坐着銮驾,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宋沂见了,挣扎着站起,声音沙哑却充满挑衅地笑道,“清禾,你以为你伤了我,就能这样轻易地走了吗?”
他唇角挂着狡黠又阴狠的笑容,似同情道,“你身为已婚妇人,却与我这一衣衫凌乱的外男,独处于这假山之旁,这若传了出去,你将会被人如何议论呢?”
闻笙冷眸看着他,并未言语。
可宋沂见闻笙不语,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他往日里有多喜欢闻笙的清冷自持,如今就有多讨厌她此刻的无动于衷。
他咬牙挑拨道,“便是六公主心向于你,那些个宫人,你又当如何应对?哈哈哈,南浔呢?她又会信你吗?”
“不!她不会!”宋沂直勾勾地盯着闻笙那张绝美的脸,一字一句道,“你注定要与我一同背负这污名!”
“不过没关系,南浔不要你后,我还要你,我纳你为妾,终生疼惜你,好不好哈哈哈。”宋沂笑得猖狂,无论如何,他只要得到闻笙就好了
宋沂眸子发黑,等得到闻笙,他弄死她贱货。
宋沂的这番话,难得地激怒了闻笙,她疾步上前,毫不犹豫地狠狠扇了宋沂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宋沂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闻笙郁结于心,被气得浑身发抖,她不知究竟与宋沂何怨,他怎会就因心中那点贪慕,就要两世毁她名节!?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自私下作之人!
想到上一世那被众人指点的生活,闻笙的眼神中透露出刻骨的恨意和决绝,仿佛要将宋沂生吞活剥一般。
宋沂不想有一日能见到闻笙如此波动的情绪,可便是恨,能让闻笙心中有他,便也是好的。
他于她而言,终究是与这世间男子不同。
这片刻间,齐栀的銮驾已至近前。
远间时,齐栀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待走近时才发现,宋沂此时衣衫不整…
齐栀心下一惊,顿时要下令让所有随从转过身去,以避免此事扩大,影响闻笙清誉。
但她的命令尚未出口,宋沂已经抢先一步跪在了地上。
“臣惶恐,”宋沂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与悔意,“全是臣一人之责,臣原本与清禾师妹一同长大,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却不幸惨遭南小将军横刀夺爱!”
宋沂的话,犹如砸向湖面的重石,一字一句都令人震惊不已,一众宫人皆埋头屏息,静静地听着这不可思议的世家秘闻。
南小将军砸门求娶,迫求赐婚之事人们还津津乐道,如今又听宋廷尉这话皆是神情各异。
齐栀看了一眼闻笙,只见其脸色发白,忙上前去将人扶住,斥道,“闭嘴!”
然宋沂并不畏惧,反而打量着众人神情,继续道,“臣本已是心死,却不想又在宫中与其相遇,一时没忍住,这才险些惊扰了公主銮驾,臣…”
他话说得模糊,令人不禁遐想,又见他这副模样,衣衫凌乱
一时间,再受管教的宫娥也皆止不住好奇地向闻笙看去,一脸的探究。
可宋沂话还未说完,便有一身影驾着轻功飘然而落,那人身影矫健,如同鹰隼一般俯冲而下,一脚就将宋沂踢得飞了出去,而后重重地撞在了假山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宋沂的身体瘫倒在地,后背的伤口撞击道假山之处,痛得他不禁蹙眉。
他口角溢出血丝,显然受伤不轻。
众人愕然,举目望去,只见来人正是南浔。
她的脸色铁青,双目中闪烁着寒光,显然是对宋沂的言辞愤怒至极。
她缓步走到宋沂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冰冷如霜,“宋沂,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她抬脚,踩在宋沂背后的伤口,用力的碾压。
“啊!”宋沂痛叫,其惨烈之声听得在场之人不禁发憷。
随即,又有一众士兵持械而来,将这处围住。
南浔冷哼一声,转身扫视了一眼众人的神情,快步走到闻笙面前,将人抱进了怀中。
她面露焦灼,满是疼惜道,“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