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燕国主城后,南家大军如破竹之势,迅速席卷了岭南四国。
这一年的菊月中旬,北齐完成有史以来真正的大一统。
竹里居之文人墨客,仰观星辰之变,俯察江山之秀,以翰墨书南浔之伟绩。
南家有子,智勇兼备,谋略无双,一举定岭南,开万世之新局。
一时间,南浔之名威震四海,无不知其人,无不晓其绩。
只是,南浔找遍了整个南越国,也并未寻到一个身怀“换命蛊”之人。
她再次踏入那阴暗湿冷的牢房,去见了已是奄奄一息的的燕霖。
只见他被挂在行刑架上,身上已无一处完好,部分关节白骨更是清晰可见,但仍被军医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地活着。
南浔站在他面前,目光深邃道,“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何?”
燕霖听到来人的声音,艰难地睁开双眼,涣散道,“杀了我”他声音虚弱的仿佛随时可能断气。
“杀了你?”南浔冷笑一声,“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求你”燕霖虚弱道,“我真不知母蛊在何处,我只是听父王旨意,真的。”
“看来还是不想死。”南浔挥挥手,示意身后之人继续行刑。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我只求你给我个痛快”燕霖见此,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出言道。
痛苦的呻吟在牢中响彻,南浔矗立在原地微微蹙眉,看燕霖这般模样,他当是真的不知晓母蛊的下落。
她深深看了燕霖此时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开口道,“给他个痛快吧。”
她转身又说道,“你若不将主意打到她身上,或许至少能与你父王一般死个痛快。”言罢,她快步离去。
闻笙身上的蛊毒虽解,但不找到身怀母蛊之人,定然是个祸患。
南浔将岭南一切安排妥当,仍旧留了人手继续在南越之地寻找身怀“换命蛊”之人,而她则是携闻笙动身返回盛京。
广陵渠已然竣工,水路将远快于她们来时的陆路。
南浔与闻笙乘船离去那日,远远地在人群中看见了白器,对视间,白器朝她二人行了一礼。
南浔看向闻笙,只见闻笙朝着白器微微颔首,算是承了他的礼,随即收回了视线。
白器虽是无罪,但为将者被敌人暗算,间接让南家掩藏的最大秘密暴露于敌人之手,如此这般
但尽管如此,南浔也未食言,护得了他妻女周全。
与白器一同在人群之中的还有燕承。
他目送那艘巨大的船只离去,耳边却是南浔说的话,“山高路远,全凭良心,你既能放弃她,她自然也可以拒绝你。”
水面荡起层层涟漪,船只缓缓离岸,闻笙与南浔并肩站在船头,看着岸边一切渐行渐远。
一年多的南下之行,仿若一场梦,一城有一城的故事。
微风轻拂,阳光透过飘动的发丝缝隙,洒在闻笙白皙的脸庞上,映出淡淡的金色光晕。
南浔侧目看去,有那么一瞬,仿佛以为自己看到了神女。
似乎很久之前,在一个她夜探闻府时的夜晚,在月光与烛火的照耀下,她也曾有过这般的念头。
那时的她,自行惭愧到不敢上前,生怕误染了这美好。
闻笙察觉到南浔的视线,转过头来,眸底温柔无限,轻柔道,“怎么了?”
与那个踌躇的夜晚不同,南浔痴痴地靠近,赞叹道,“心肝儿,你可真美。”
她色心肆起,就算闻笙是天上那世人遥不可及的神女,她也胆大妄为地妄想沾染其中。
谁让…神女唯对她纵容无限。
闻笙闻言,脸色瞬间被光照染红,这人上儿一次叫自己心肝,还是在床笫间求她用那羞耻的姿势承欢
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但果不其然又被这人拽去怀中,抱进了船里。
色胚向她扑来时,嘴里还委屈巴巴地说,“心肝儿,疼疼我,我都三个月没有了…”
闻笙身子发颤地被逼至床角,急促的吻纷落在裸露在外的每寸肌肤之上。
而色胚一路向下,埋首在她脖颈处时,急得连她衣衫都来不及解,有力的双手便揉了上来,感叹道,“好软…”
南浔边亲她,还边止不住嘴说混话时,闻笙羞得很是想揪揪她泛粉的耳朵。
然而手抬起时,只是心软地轻揉了揉她的耳唇,便环上了南浔的脖颈。
南浔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熟练地解了身下之人的衣衫。
舌尖灵敏而有力,鼻间的喘息又打散在敏感处,让久不经情事的闻笙一时难以承受。
她身子不禁向后退去,可她身后就是床栏,又能躲去哪里呢?
她伸手穿过南浔的发间,却始终没舍得将人推开,只用另一只手紧捂着双唇。
许久后。
风起浪涌,水光粼粼…
南浔一把揽住软了身子的人,又低头去寻那诱人的唇,一寸寸直将人吃得羞恼了,才将堪堪离去。
银丝缠连,勾得色欲熏心之人,又将人抵在墙角缠了上来。
“别忍…”
声声缠绵在耳边,海上漂泊的一月余,闻笙简直怕了这人…
南浔将凯旋的消息,早在她从岭南出发之时便传回了盛京。
昔日以纨绔二字称她的百姓们,也都想看看这仅一年多就有如此之建树的南浔,如今到底是何风范。
然,南浔救德州城于鼠疫,惩南下之贪官,筹款修渠,促南北往来,货物流通的种种事迹,其实早已传回了盛京城。
只是,在未一统岭南,实现各朝从未有过的大一统局面前,并没有太多人将此放在心上。
人们只是觉得南浔始终是这盛京的纨绔,仗着南将军的名声勉强被人称上一声南小将军罢了。
但如今,却不同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