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当日,南浔和闻笙穿着同色系的华服,携手走进德州刺史府内时,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闻笙自来到德州后,首次摘下帷帽示人,那仿若仙人之姿的容貌让一众看者不禁失神。
“走在南小将军身旁的那位女子是闻姑娘吗?”一人站在人群中,低声道,“也生得太过美貌了些。”
灯光结彩下,张扬的“少年”与清冷的女子并肩而行,宛如一对璧人。
“人美心善,两人当真是般配。”有人出声感叹道。
崔晋远远地见到两人,忙亲自迎了上来,他面露笑意,“南小将军,闻小姐,快里面请。”
两人在众人的赞叹声中落座在主宾席后,南浔就迫不及待地环视了眼周围。
她没能见到金发碧眼的外族人,反倒是看到了一众人落在闻笙身上的视线。
那些视线并不冒犯,可南浔的眸子却不自觉地暗了暗。
她真心地为闻笙被更多的人看到而感到开心,她本就是名满盛京的才女,她担得起那些赞赏。
但刚刚也有一瞬,她心里突然涌现了一个卑劣的想法——把闻笙藏起来。
如同明珠,不愿其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闻笙始终注意着南浔,见她原本兴致盎然地模样,突然又落寞下来,便以为她是因着还没见到爪赖颠国的人。
她在桌下轻轻扯了扯南浔的衣袖,哄道,“别着急,反正今晚定是可以见到的呀。”
南浔回头看她,只见闻笙温柔似水,满眼笑意地哄着她。
闻笙总能第一时间地关注到她的情绪,并给予反馈。
南浔顿时觉得自己很不堪,竟因着那一点的嫉妒心,就想将闻笙藏起来。
“我不是因为那个。”南浔低着头牵起闻笙的手,“闻清禾我刚刚有了很坏的心思。”
“什么?”闻笙问道。
“我想把你藏起来,只给我一人看”南浔不敢直视闻笙的双眼,“他们的眼里全是你,我”我看了不大舒服。
南浔咬着唇,没脸说出自己心底的不堪,可闻笙却懂了她的意思。
闻笙回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可是阿浔,我的眼里只有你。”
场内乐曲应景响起,南浔听到了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她想,她真的会好好地爱闻笙一辈子。
爪赖颠国的使者陆续进场时,南浔终于见到了传闻中金发碧眼的人。
凭心而论那碧绿色的眼睛如琥珀一般是挺好看的,但她还是更偏爱北齐人的长相。
南浔眸子扫过那外族女裸露在外的半颗浑圆,又侧眸去看闻笙隐在衣衫下的山峰,只有她知道那里的汹涌。
她不自觉地吞咽一声,人也还是最偏爱北齐的。
闻笙余光看到南浔不顾场合向她投来的视线,瞬间红了脸,她低头嗔道,“阿浔!”
毫无震慑力的娇嗔,听得南浔心口发软,她立马哄道,“不看了不看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虽是如此,南浔还是忍不住地握住桌下那双柔荑,揉了又揉。
闻笙羞得眸眼发红,仍是咬唇纵了她,小色胚已是忍了许久不对她动手动脚了。
只是这般惹人注目的场合下,也太过孟浪了。
那外邦人使者只在座位上坐了片刻,便带着妻子朝南浔她们走了过去。
他盈着笑脸,用生硬的中原话开口道,“英勇的南将军和美丽的闻小姐,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那使者过来时,南浔也没松开闻笙的手,她落落大方地回道,“贵客过誉了,倒是你们远道而来,还未来得及好好感受下北齐的风土,便受了这无妄之灾。”
那位外族使者闻言,哈哈一笑,“也算是一番难得的经历,也让我见识到了北齐的强盛。”
南浔微微一笑,“爪赖颠国也为我们带来了许多新奇的见闻和思想,让我们受益匪浅。”
闻笙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开口问道,“听说爪赖颠国的女子也可以像男子一样读书、经商甚至入朝为官,是真的吗?”
那位外族使者点了点头,笑道,“是的,闻姑娘,我们信奉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价值,不应该因为性别而受到限制。”
“在爪赖颠,男子一生也只可娶一位夫人,不能纳妾。”那使者的妻子眼睛在两人间转了一瞬,笑盈盈地补充道。
闻笙虽早就对爪赖颠国的风情有所耳闻,但今日亲耳听到,还是不由为之一震。
她与南浔对视一瞬,倘若北齐的女子也可以如爪赖颠国的女子一般自由
倘若她们知晓自己也可以如男子一般独立于世间,又怎会安守于后宅的方寸之地,只一生心系于自己的夫君,以他为天。
南浔揉了揉她的手背,眼神回应她道,可以的。
等等我。
这一夜,南浔与闻笙听着爪赖颠国的趣闻趣事,欣赏着异域风情的舞姿,都不由地喝了不少的酒。
爪赖颠国的开放思想,当真令人向往。
南浔牵着闻笙回到营地时,环视了下四周,终究是没压住心口的躁动钻进了闻笙的帐篷。
她甚至等不及去点灯,便压了过去。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触觉无限放大,急促的喘息,霸道的吻以及不安的手。
即使隔着衣衫,闻笙都能感觉到南浔的急切。
“阿浔”闻笙身子一软,不自觉地娇喘出声,却又在下一秒被捂住。
炙热的手捂在她的唇上,吻纷落在她的脖颈。
那好色的纨绔用极为压制的沙哑声说道,“别出声,我怕我忍不住”
闻笙身子猛地一颤,顿时睁开了眼。
南浔直到被推出帐篷,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惹得闻笙不悦了,怎么亲着亲着就不让亲了?
她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委屈的蹲在闻笙帐篷门口,小声讨饶道,“闻清禾,你怎么了么”
闻笙点燃帐篷内的烛火,环膝坐在床上看着蹲在门口的色胚,那影子可怜巴巴的。
可她一副饿狠了,急得仿佛要吃了她似的样子却又说不要,那吻得她那么用力干嘛?
她虽是这么想,唇角却挂着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