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闻笙嫁给了谁呢?
是她吗?
若是嫁给了她,却又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去死。
似乎,也太残忍了些吧
南浔面露绝望。
只庆幸,还好闻笙还没嫁给她
但也好恨,她还没娶到闻笙呢,就要命丧于此了。
然而,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一道身影冲了过来,瞬间打掉了那黑衣人的刀。
向西怒目圆睁,满脸杀气,手持一把巨大的战斧,一脚便震碎了脚下的青石板砖。
黑衣人见状,纷纷向后退去,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
向西内力深厚,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踌躇着不敢上前。
向西冲到南浔身边,蹲下身子查看她的伤势。
他手法熟练地封住了南浔的穴道,帮她止血,“不要运功,刀上有毒,会反噬。”
南浔蹙眉,苍白着脸看向他,“向西”
“嗯。”向西轻应了一声,又从怀中掏出一颗棕色的丹药,喂给南浔服下。
他不做解释,只道,“放心,奴一定平安带爷回府。”
说罢,他猛地站起来,转身冲向黑衣人,“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
他战斧一挥,一道凌厉的斧气划破虚空,瞬间将站在前面的一名黑衣人劈成两半。
其他黑衣人见状合力上前,却仍旧不敌。
“留活口”就在向西即将解决最后一人时,南浔撑着一口气,虚弱开口。
闻言,向西的斧头立即顿住,眼见黑衣人就要服药自杀,他一个箭步卸了黑衣人的下巴,并用内力震碎了对方的筋脉。
姜时一路从皇宫快马而出,去了太尉府和执金吾处,最后还是从百姓口中得知执金吾今日率军去了城边。
又在半路遇见了宋渊,这才兜转地赶来了弘光寺。
宋渊见他神色焦急,思虑再三,也骑马同他一起返回了弘光寺内。
两人一入寺门,便看到尸横遍地,姜时心下一沉,快步向寺内冲去,“阿浔!”
院内的场景比院外更为骇人,杀红眼的向西,身体被劈成两半的黑衣人。
以及满身是血,倒地的南浔。
姜时快步上前,却被向西拦在一尺外,他冷道,“奴来,别脏了姜小公子的身。”
“你混说什么,爷是那种人吗?”姜时见到南浔那般模样,顿时也红了眼。
可奈何他推也推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向西将南浔抱起。
他紧随其后,却不想向西再次回头道,“姜小公子请回。”
“我回个屁啊,我又不会害她。”姜时气道。
“您今日进不了太尉府,跟着我也只是浪费时间,耽误了我们爷的救治。”他言语冰冷,一点都不似往常那般憨厚可欺,“有这时间,您不如协助宋大人查明真凶。”
说罢,一个轻功消失在众人面前。
姜时心中焦灼,却也知向西说的在理,他去了太尉府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沉着眸子咬牙看了眼向西离去的方向,随即跟着宋渊快马回到廷尉府。
南浔被抬回府中的时候,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唇紧闭,眉头紧皱,显然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南辰夫妇闻讯赶来,看到南浔伤势如此严重,俱是心下一沉。
“阿浔!”南夫人紧握着南浔的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这是发生了何事!”
向西跪地,“奴护主不力,请将军和夫人责罚。”
“多说无用,速去营地请军医来。”南辰开口道。
“是。”
军医闻讯火速抵达,他看着南浔那满身的血,也是一惊,随后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南浔的衣衫。
露出了发黑的伤口,同时也露出了南浔的女子之身。
军医一愣,不可置信般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
没了往日那张狂浪荡的神情,在配上被鲜血染红的唇,这般看来可不就是一个女子的容貌。
“疼…好疼。”掀动的衣衫,扯动南浔的伤口。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着一层的冷汗。
好疼啊。
胸口疼。
脖颈处疼。
看着闻笙倒在人群也很疼…
周围也好吵,全是谩骂,诋毁,还有如那日牢车中听到的南家叛国。
南夫人见她这般模样,眸中含着泪,“阿浔忍一忍,娘在呢…一会就不疼了,乖。”
军医移开视线,随即专心投入到救治中,他用干净的纱布蘸上药膏,轻轻敷在伤口上。
他尽量轻柔地处理着伤口,但那伤口深可见骨,每一次触碰都让南浔的身体微微颤抖。
南浔的手紧紧抓住床单,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濡湿了枕巾。
南夫人一直守在一旁,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又接过军医递来的药,喂她服下。
一夜的折腾,后半夜南浔又发起了烧,满嘴的胡话。
直至天明,她的伤势才渐渐稳定下来。
军医见此,提着的心也还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默默退出房间,跪在了南辰面前。
“脱离危险了?”南辰开口问道。
他在门外站了一夜,也大概知晓了事情的经过,想他为北齐征战四方,一生忠诚。
可这一夜,他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声音。
若阿浔有个三长两短,他反了又如何,他也厌倦了这般腐烂的北齐。
军医回道,“已脱离危险,但还需后续观察。”
随后他又开口道,“小将军胸前的刀伤并不足以致命,只是那伤口含有半边月的毒药,能使中毒者瞬间全身无力,且伤口血流不止,幸好向西即时封住了小将军的血脉,又给她吃了止血丹,这才能侥幸…”
南辰沉着眸子听着,他在军中听过此毒,也知此毒的一味重要草药只生在边境。
若非之前在边境遇到过,便是知道了此毒,快马去了边疆,也来不及。
半月边,即半月后毒发身亡。
那人是存了心的要阿浔去死。
南辰呼吸渐重,点了点头,“回去吧。”
军医跪地不动。
南辰只道,“老秦,还有整个南家军需要你。”
那军医身子一僵,叩首在地,依旧跪地不起。
如此惊天的秘密,一个不慎便是抄家灭族之罪,哪位主子能容忍被自己的手下捏住命脉。
“你当知我用人不疑,若我们一起征战二十几年的交情不值得我将后背托付于你,那南辰也不值得你追随。”说罢,南辰摆袖离去。
他要入朝,去问齐胤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