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走了真好,刚好娘给你挑了些合适的小郎君的画像,一会给你送房里去,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闻夫人拉着她的手自顾自的说。
闻笙心中全是对南浔将上战场的担心,全然没什么心思听她母亲的话。
只在闻夫人又问了一次时,胡乱地应了一声好。
随后便混混沌沌地离开了。
闻笙回到自己的卧房时,只见年年正趴在窗边的小榻睡得踏实。
小榻边上烧着暖炉,暖呼呼的,小家伙惯会找舒坦的地方。
闻笙悄声坐了过去,小家伙这才懒洋洋地睁开眼,自觉地爬到闻笙的腿上,找个舒适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闻笙唇角轻提,真是和南浔一模一样的,见着她便要粘上来。
她随手拿过一旁缝制的小毯子,盖在年年身上。
她垂眸,轻声哄它入睡。
不一会,小家伙就又睡了过去。
南浔半夜悄然来到院中,轻手轻脚地推开窗户,目光所及便是这温馨的一幕。
月光洒在闻笙的侧脸,有着说不尽的温柔。
闻笙早便发现了她,但她没有抬头,就这样静静地让那人看着。
冬日的冷风顺着打开的窗缝吹入屋内,年年突然醒了过来,它抬头看向南浔,眼中满是警惕。
南浔撇撇嘴,从窗内跳了进去,作势要去抱它。
结果年年瞬间炸毛,跳到一旁,弓起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南浔瞪着没良心的小家伙,吐槽道,“小没良心的,送你过来陪她解闷,不是让你来和我抢她的!”
说罢,她看向闻笙,委屈道,“我都还没在你怀里睡过呢!”
闻笙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
她身子往前挪了挪,准备哄哄这个连小猫咪的醋都要吃的人。
谁知,南浔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闻笙瞳孔微张,双手下意识抵在南浔的胸口。
南浔回握她的手,喘息道,“别拒绝我”
闻笙心口一震,纵容地闭上了双眼。
年年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
随后,它舔了舔爪子,跳下了床榻,扭着小屁股走到背过身去的绿玉身旁。
绿玉红着脸,弯腰抱起小家伙,快速走出了房间。
南浔紧紧搂着闻笙的腰,舌尖轻易地撬开她渴望已久的红唇,仿佛想将闻笙融进身体一般,用力地吻她。
闻笙纵容着,直到快要无法呼吸,才轻轻推开了南浔,埋在她胸口前轻喘。
南浔也喘得厉害,她一手抱着闻笙,一手意犹未尽地揉在闻笙的腰间,声音暗哑道,“真想现在就把你吃了”
闻言,闻笙身子一颤,只觉浑身发烫,半晌,才抬手为她顺了顺心口。
“我明日要随父亲去蓟县了。”南浔平息了片刻,开口道。
闻笙微微一滞,轻应了一声,“嗯。”
便是她已提前知晓,可从南浔口中听到时,她还是不禁有些担忧。
南浔察觉到她的情绪,敛了敛眸,“我走了你可要想我呀!”
闻笙还是淡淡的地应了一声。
南浔见她仍兴致不高,轻叹一口。
轻轻抚摸着闻笙的头发,贱道,“我走后,你可要乖乖地远离每一个对你有心思的人!你这么好骗,我真怕他们趁我不在偷家!可尤其是宋沂那个伪君子。”
“你说什么呢”闻笙脸色发红,又羞又恼地一拳捶在她的胸口。
都要走了,还气她。
当真可恶。
南浔嘿嘿一笑,牵过她的手揉了揉,“别担心,我跟在我爹屁股后面,安全得很。”
“别受伤…”闻笙红了双目,声音都有着发颤。
刀剑无眼,她怕
南浔睫毛轻颤,又抱紧了她,轻声道,“好。”
两人就这样相拥在一起,许久才分开。
闻笙起身为他沏茶。
借着这个空档,南浔第一次走下小榻,好好看了眼闻笙的闺房。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细腻的绣品点缀在房间的四周。
小榻的对面有一张红木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好看的胭脂和首饰。
南浔这才后知后觉,她还从未送过闻笙什么礼物。
她暗暗在心中记下此事。
想着从战场回来一定要补给闻笙。
她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雕花精致的红木床,被铺盖得整整齐齐,红纱被轻轻拉起,露出床上的柔软被褥。
她眸子一暗,一把搂过闻笙的腰,就着闻笙的手喝了口茶,孟浪道,“我早晚要睡在这里。”
闻笙红着脸,嗔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她这乖巧的模样看得南浔心尖发颤,更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了这间屋子。
房间中央还摆放着一张雕花的矮桌书案,上面摆放着一些书籍,字画以及一些精致的饰品。
南浔想着,大抵是闻笙自己创作的。
她揽着闻笙过去想要欣赏一番,余光却见书案上还堆放了许多画轴。
她伸手拿了最上面的画轴,问道,“这都是什么?你画的吗?”
闻笙不记得自己的书案何时有了这些东西,她懵懂地摇了摇头,和南浔一起去看。
只见画轴徐徐展开,轴上所画之人,竟是宋沂…
闻笙大惊,忙去看一旁的南浔,解释道,“我不知…这不是我画的。”
她看着南浔逐渐发冷的脸,低声道,“真的…”
南浔冷着眸子将画轴扔置一旁,又去拿另一轴。
这次,画上之人乃沈家次子——沈昫。
此时,闻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午时母亲所说的话。
她按住南浔再次伸出的手,颤道,“别看了…”
南浔想要挣开她的手,却被闻笙抱得更紧了,“求你了…我不知母亲何时送来的,但我一个都没看过,真的。”
她脸上红得滴血,便是刚被南浔抱着吻也未曾这般。
她低着头。
虽非她本意,却有种出墙被抓的羞耻感。
见她这般,南浔哪还舍得生气,忙将人抱进了怀里哄道,“你倒先委屈上了。”
闻笙咬唇往她怀中钻了钻,“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一个都不会看的,明日我都让绿玉送回去。”
“嗯。”南浔轻轻应了一声,余光却还是止不住地看向书案。
且不论宋沂与沈昫私下到底如何,但至少在世人眼中是风光霁月且翩翩公子。
不像她,人人说道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