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水芙蓉,可谓人间尤物

又给那个女人装到了!

南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觉得这口气不能这么咽下,她猛然从床上坐起,又换了夜行衣,叫着向西连夜去了闻府。

闻府高墙外。

“少爷,您一定要爬墙吗?那边有个狗洞啊,我觉得您钻洞可能更安全”

向西圆墩墩的身子套着不合身的夜行衣,配上他此时探头探脑的模样,有着说不出的滑稽。

“狗洞狗洞,我看你像个狗洞,一天天就知道损我形象,我钻狗洞进去,脏兮兮地去那女人面前,好让那女人再嘲讽我吗?”

折扇敲在向西身上,南浔也觉不解气,又补踹了他两脚。

向西边躲,边反驳道,“我只是觉得那样更安全啊”

“我不要你觉得,快趴下送我上去,你休想省力”

两人折腾了许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南浔才平稳落地在闻府。

闻府不算大,夜间值勤的不过几个小厮丫鬟。

但因着不熟悉地形,南浔还是摸索了许久才来到一处别致的小院,只是院外灯火已熄,想来院内的人已是睡下了。

“清韵苑?”

南浔喃喃自语,“这倒像个姑娘家的院子。”

她轻声走进院内,绕过门前的一座假山,侧耳听潺潺流动的溪水声,想着庭院内定有一池水。

她双眼盯着地面,几步脚程的功夫,果不其然看到一池水,她咧嘴一笑,抬首向内门望去,却猛然看见池边的女子。

清雅出尘的身姿耀人双目,没了帷帽的遮挡和不佳的妆造,绝美的容颜得见于天地。

冰肌玉骨,出水芙蓉,可谓人间尤物。

直直地看进了南浔的心尖里。

只是,美人虽美,仙人之姿却笼罩着淡淡的哀伤。

南浔不解,她怎么又是这般模样?白日里看向她时,也是如此。

她上前两步,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为什么事心伤?”

闻笙又是一夜的梦魇,不知是不是因着白日里又一次惹的南浔不高兴了,她今夜梦中的南浔比着往日更为冷漠。

她睡不踏实,起来这前世两人初次相遇的池前,放空思绪,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惊。

她侧身去看来人,不想慌乱之下左右脚互绊,身子不受控制向后仰去

于是,这一次她看清了南浔是用怎样急迫的神情,毫不犹豫地向她奔来。

南浔没想会吓到她,见她向下摔去,下意识去接。

她跑得极快,赶在落水前就抓住了闻笙的手臂,却仍没抵住惯性,与她一同摔入了水中。

这一世,没有那些多余的挣扎,闻笙很快借着南浔的力爬上岸来,“阿浔,把手给我…”

深冬的池水冰冷刺骨,见闻笙上岸,南浔单手撑着池边,也利落地跳出了水面,池水的哗啦声刚好盖过了闻笙的话。

“你没事吧?”南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快步蹲在闻笙面前,关切地问道。

闻笙垂着眸,为她没听到自己的话而失落,却也有一丝庆幸她没能听清,南浔并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她的一声阿浔,已是失礼,“无事…”

月光下,波光潋滟的眸子微微垂下,晶莹剔透水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过天鹅般的脖颈,流向傲人的山峰。

轻颤的身子散发诱人的香气,浸透的衣衫使玲珑的身段尽显,只看上一眼,便是惊鸿。

“咕咚”,南浔的吞咽声在这静悄的夜晚显得尤为响亮,随之而来的是她如鼓的心跳。

闻笙茫然地看向南浔,直到发觉她是在直愣愣地看自己的身子,瞬间羞红了脸,“你…孟浪!”

人落水的声音吵醒了守夜的绿玉,她闻声出来,看见自家小姐和一个陌生的外男浑身湿漉漉地跌坐在池边,一时吓得魂都没了,“小姐!”

绿玉软着腿冲过来,一把将闻笙扶起就护在了身后,“来人…”

“莫要声张,快扶我进去。”

闻笙压下绿玉喊人的冲动,只觉脸如火烧一般,匆忙着要走,余光却瞥见那孟浪之人似还没回魂一般呆跪在原地,又停下身来,羞恼道,“还不快走…”

暗哑的声音夹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勾的南浔不自觉跪地向前行了两步,一脸痴态地望向闻笙。

绿玉这才看清,跪在地上之人,正是白日刚见着的人见人躲的纨绔南浔。

她心下一惊,侧身隔了南浔的视线,骂道,“放肆!南小将军可知这是何地!”

南浔身无官职,不过因着她爹的缘故,才得了世人一声南小将军。

如此深夜,私闯丞相府,可是重罪。

绿玉心想要不是她家小姐浑身湿透了,此时在外实在不便,她非要狠狠揍一顿这唐突的无礼之人。

白日里的羞辱,竟还不够吗?

绿玉的训斥加重了闻笙脸颊上的热气,她咬唇避开南浔炙热的视线,未再言语,快步离去。

佳人离去许久,久到那空气中弥漫的些许香味都消散了,南浔才后知后觉地打了一个冷颤。

“她可走了?”闻笙语气轻轻,细听下还有些藏不住的颤音。

站在门边的绿玉一听,瞬间红了双目,“还没…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绿玉见闻笙一回到屋子就僵着身子坐在榻下,浑身湿漉漉的也不去理会,仿佛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只当她被刚刚的事吓着了。

时下男女大防之风正盛,若有人知道她家小姐与一男子在水下有了肌肤之亲,名节有失,这男子还是臭名昭著的纨绔,这一生便都毁了啊…

闻笙端坐着,只觉一堵门墙都没能隔去南浔留在她身上的痴迷,那视线直盯得她浑身发烫。

明明白日里还嫌自己颜色入不得眼,这晚上便这般痴迷了。

前世里也是,她只要稍作打扮,南浔便会露出如今日这般的痴态,直勾勾的。

她自己都头昏脑涨的,自是没察觉到绿玉的情绪,只心想着这么冷的天,那人可不要冻坏了。

她一边解开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衫,一边开口道,“去把南小将军请到偏房吧,再去烧些热水,若有人问,只说我又梦魇了,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