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空你等等!”少羽翀追上去,拉着白空质问到:“你不请我喝酒么?来这干嘛?”
白空没有回答,走到吧台向调酒师要了一杯白兰地,便坐下喝着酒,没有理会少羽翀。
“白空!”少羽翀终于忍不住被人无视的感觉,他感到自己被耍了一样。拽着白空的衣领,看着他,那双碳黑的眼中没有以往的光,冷冰冰的一片,像似一个万年冰封的洞穴,刺骨寒意袭来。“回答我,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少羽翀说这句话时近乎咬着牙,没有了方才的愤怒,只是强硬的询问没有半点感情。
这是白空第一次见他这样,他觉得少羽翀温柔如阳春三月,冰冷似数九寒天。他没有想过少羽翀会对gay这么敏感。
白空面对少羽翀恶狠冰冷的质问,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用着即使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的语气说到:“我是gay,我不来这还能去哪?”冷漠的自嘲着,与其说没有一丝感情,倒不如是没有感情可说。
白空从小弯到大,他听了太多人的恶语相向,见过太多人的冷眼,起初他也会难过,会怨恨自己天生的取向,怨恨那些所谓正常人的自私,他们永远认为与其相反及为大逆;可后来他明白,无论如何那些人的有色眼镜并不会为别人的任何改变去摘下,所以他必须笑着坚强面对并走下去,即使被一万个人排挤,他也要笑,笑给一万零一个人看。
不知怎么,少羽翀听到这句话心像被揪了一下。面对白空的回答,他莫名的有些心疼。心疼这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到底是什么让他像说今天中饭吃什么那样平常的向他坦白自己的性向。同时,他也自嘲,面对那些年的事,如果自己也能像白空这样,也许,他也不会那样。
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几件郁郁不得终的事,牵挂多年,它像是一块心瘤长在了那里,你没有办法忘记,没有理由说服自己,这似乎也注定着,你不配没心没肺潇洒的活着,你也永远都摆脱不了也只配活在自责的阴影中。
即使这么多年,少羽翀依旧放不下这件事。他本以为多年未见各自安好,可他仍旧心存芥蒂但没有暴露在阳光下,直至遇到白空,又将他无情的拖回了过往,可似乎也让他看到了赎罪的光明。
少羽翀瞬间没了气场,他要了两杯红伏特加,往白空面前推了一杯,带着慌了阵脚的自责说到:“那个…白空,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没想到…”他一边说着一边避开白空的眼神,手里不停摇晃着酒杯,即使伴着酒吧的嘈杂,但依旧可以听到冰球与酒划过碰撞杯壁的声音。
白空不想让他这样,但也习惯
了人们对他们这群人的态度:“没事,喝酒吧,今天我请客。”白空故作轻松,对于少羽翀的反应他不想在意。可他看到少羽翀仍是一副自责的苦佛脸,心里更是过意不去了。白空伸过手本想包着他那双不安手,可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腕:“干嘛啊!小弟弟,你来酒吧拜佛啊!
“Hi,man.今晚能约你么”这时一位男的走过来用葡语说到,并向白空伸出手。看这男的打扮一看就是常年混迹酒吧,那骚了吧唧的黑皮裤和一件半穿半不穿的小夹克耷拉在肩上,耳朵上挂满了环环链链,一看就是一个极其随便且被下半身控制的恶臭青年。但说实话长得不错,这么难hold的衣服倒也没穿出□□贱货的感觉只是骚中带了点儿痞帅。
“如果可以我当下面。”他眼神直勾勾的侵犯着白空。
可白空一大晌对于他这伸过来的手甚是纳闷,侧身去问少羽翀:“唉!他说啥啊!”
少羽翀刚还担心来着,听到这他揶揄他道:“你不是会葡语么?”
“不会啊!我要会那玩意还定啥酒店住酒吧得了!”
“那你不要了酒吗”
“我来之前临时学的!你快说他说啥啊!一直伸着手!”白空用胳膊肘催着他!
少羽翀看着那边舞池的人,笑着给他翻译:“伸手试试这个戒指?”
白空看向这位面目和善的兄弟,用着国际语言回复到:“NoNoNo!Thanks!”
这位兄弟也没再死缠便知性的去寻找下一个今晚的老攻了!
少羽翀便在那边算是憋不住了,咯咯咯笑个不停了!这大少爷还知道来之前学几句啊!二愣子,真逗!可想想,少羽翀不了解白空,他不知道面对别人的炮友邀请他是否会答应,他似乎也怕他答应,便只能中间商搞差错了!
“葡萄牙酒吧还有卖戒指的?见识了!”白空一脸见过世面佩服的样子,果然不一样啊。
混着酒吧嘈杂的音乐和舞池中人群的搔首弄姿,白空在一旁端起酒一杯一杯的下肚。
还没停个半小时,这家伙就有些不省人事了。少羽翀竭力让白空保持清醒,免得一会发酒疯。少羽翀看他越喝越带劲,就结了账掺着他准备回酒店。可这时又来了一位壮汉向少羽翀发出了“团战请求”。
“一起”壮汉看着少羽翀掺着醉酒半死的白空,想要一起加入。
少羽翀懵逼了,这TM一起啥啊?不怕脾气爆的揍死他啊?
“他是我媳妇儿,我们之间的事。”少羽翀连忙以一种极有说服力的理由拒绝了壮汉以免一会生发事端。
那边是咄咄邀请的壮汉,这边是丧失自动力的白空,少羽翀快要炸了,怎么这么多事!
可这壮汉还是不死心:“留个联系方式呗!”说这用手比划着电话。可偏偏让眯着眼的白空在摆头翻仰时瞟见,啥都不说就往口袋里掏手机,打开微信摆在别人面前,这人家哪有微信啊!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少羽翀抓过白空手机,连连向满脸问号的壮汉表示拒绝,就圈着白空匆匆的走了。
“真是的,你这人啊!就应该不管你,把你扔到那!这约炮也不看看脸啊!羊粪球挂脸上的也要,真是的!”少羽翀边走边唠叨他。他把白空手机显屏时间设成半小时便插兜里,背起了白空。
“我告诉你啊!注意点,想吐说一声,敢吐我身上扒了你。”
白空那边似答非答的嗯几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少羽翀背着他用手拖着他屁股,感觉这个一米七多的大小伙也没什么分量,轻飘飘的“估计肚里没料草包一个”。他听着背上的白空时不时的嘤嘤声倒觉得有几分可爱。
“站好了,你房卡呢?”少羽翀把白空放到地上,去他口袋里摸索着。一会儿这家伙就顺着墙滑了下去。
“你站好,不管你了!”“摸到了,别乱动!”少羽翀打开房门回来拽着这个酒鬼给他拖回屋扔到了床上。
“这都啥玩意啊!请我喝酒自己喝个半死。”少羽翀掏出白空手机,加了他微信就又扔到了他枕头旁。少羽翀看着他这不省人事的样儿和他在酒吧倚红偎翠简直不能相提并论。少羽翀看他窝着难受,帮他脱了衣服,又烧了水,收拾好就打算回去了。
“水放床头了。你起来记得喝。”说罢,就拿着白空的房卡下楼了。看了看表已是凌晨两点半了,国内现在还是下午,这时候老妈应该又和姐妹们乱逛了,他就给老爸打了电话。
“喂,爸。在干嘛呢?”
“没事啊!和你叔在打球。我听你妈说你去里斯本了。这么晚还没睡啊!”
“没事,我就给你们打个电话,怕你们操心。”少羽翀说这话时,那语气,客套着呢!
“你可拉倒吧,别来这套。说吧,你想干嘛!”少天可是对着小子太了解了,一向都藏不住个事。
“其实也没啥,我就是问问,你当年作机长能请假吗?”少羽翀似乎有些不安,趴在床上,一手卷着被角。
“能啊!你想请假啊!请多长!”
“挺久的。能么”
“能是能,但要是想请完假再上岗那得有正当请假理由。”
“那什么理由请的时间长?!”少羽翀听到这眼睛中一亮,连忙问道。
“生孩子,你生吗?”
“啊!啥玩意儿!”少羽翀一听这回答,瞬间慌了阵脚,他知道就下来对面将会是什么,“那个爸,我不和你说了!困了,挂了额!”
“给我玩完去……”
嘟嘟嘟——
不等少天教训说完,少羽翀就连忙挂了电话,他知道,这老爷子一正经说空谈事下一秒就要发火,还好经过长达二十几年的经历,他已经能在话荚下成功逃脱并且穿梭自如。
“唉!这可咋办啊!我也想享受生活啊!”少羽翀其实也不差这些钱,只是人大了就要有一种奔头,就算生来万贯家财,也不能一辈子像个菟丝子一样活着吧!
他想着今天在酒吧发脾气的事才意识到自己始终没放下的那些事,但他的确不配放下。因为自己消失的故人,是否会哪天又出现,又或者是自己亲手葬送了他,。他不敢想,他怕,怕黑夜中冤罪会载走灵魂。
少羽翀躺在床上蒙了一会儿,醒来也是四点了,他简单洗了个漱就又往楼上去看看白空咋样。
他悄莫声的进门,看到那家伙光着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那样子让少羽翀不禁为他留念一张。
杯里的水也喝光了。少羽翀给他搭好被子,又加满了水,就下楼打算再眯一会儿。
里斯本的早晨没有那么嘈杂。少羽翀被六点的闹钟叫醒,自己像是一夜没合眼。整个人移动起来简直像是鬼火飘着,特别不实在。他向客房要了三份早餐,自己吃了一份就往楼上送去。
王笙也刚好起床准备叫白空被少羽翀阻拦了:“王叔,给你叫了早餐,你吃吧,我叫他。”说这将还热乎的早饭递给了他。
“你吃过了?”王笙接了过去。
“嗯!我吃完才上来。”
“那行,你小心点啊!他起床气老吓人了!”王笙以一种过来人都怕的语气嘱咐他。
“行,知道了!”
王笙准备回屋,又转了回来:“那个,小少啊,你还是叫我笙哥吧!王叔—显老~。”王笙不好意思的开口纠正,可又不愿承认自己将入不惑之年,“我也算是掷果潘安,怎么说话注意点!”似乎还带有些傲娇的不满。
“好,笙哥!”少羽翀对于这大男人的要求也笑表无奈啊!
“这就对了嘛!”王笙这才满意的进屋了。
“白空,起来了!”少羽翀敲了会儿门,不听有动静,又打算敲,只听里面“唰”啥东西向门口扔来。
“这兔崽子,脾气到挺大啊!”
少羽翀想着敲门不通,打电话你还能不接啊!他拨通视频电话,那边骂骂咧咧的接通了。
“空宝宝还不起床啊!太阳晒上屁屁了!”少羽翀满嘴戏谑。
“我靠…靠靠……”白空听到这称呼,蹭的从床上坐起来,手机差点拿不稳抖两抖,一看:微信通话!
“你啥时候加的”白空吓了个半死,这鬼小子啥时候加了自己。
“昨天——”看着屏幕里的白空,少羽翀脸上噙着一抹邪恶调戏的坏笑。
“草……你TM脱我衣服。”少空连忙那被子裹上。
“真是的大男孩子家家,害什么臊啊!快开门吃早饭。”
白空裹着被子来给他开门,露个头去接早餐:“早餐留下,你不准留。”
“怎么,空宝宝昨天的主动气呢?”少羽翀更是面对白空的害羞表示张狂。
白空一把夺过早餐:“滚!”一把摔门将少羽翀关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