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乔瑜也不过随口一说, 若程怀瑾身边真的有女人她早发现了,难道无师自通?

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也没问出口,嗓子干涩的不舒服, 也不愿多说话, 闷闷道:“水。”

刚刚结束满屋都是旖旎风光,乔瑜也累的动弹不得。

程怀瑾抬手将她脸颊那缕不知是被汗还是泪打湿的发丝撩到耳后,想到刚刚那动人的声音, 即便是嘶哑了也听之不够, 程怀瑾在她额头一吻,起身倒水, 不过屋子里的水已经冷了, 叫紫檀提了热水进来。

温热的水入喉, 乔瑜这才感觉活过来一般。

看了眼窗户方向发现外面已经天色大亮, 尤记得她醒的时候辰时初天还黑着, 根本不知被闹了多久, 没想到竟已经天亮了。

喝了水她嗓子不那般干涩, 但身上还是没多少力气, 尤其腰酸的厉害, 手指都不愿动弹一下:“夫君,让紫萱打些热水进来。”

她身上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她要洗洗。

“浴池那边有水,我抱你过去。”

乔瑜摇头,强撑着从被褥中起身,喜被从身上滑落, 露出白皙凝脂的肩膀, 美人骨一览无遗, “我自己来。”

程怀瑾喉结涌动, 眼中情愫欲望充沛,不过看到乔瑜的脸到底忍住什么也没做,还是得再养养,“别受凉了,夫君抱你过去。”

说着用被子裹着她抱到后面的水房。

“你出去,我自己来。”说实话乔瑜现在有些怕了他了,加上他有前科,伸手去推也推不动。

程怀瑾抱着她下了浴池,将她抱在自己腿上,“放心,不会做什么,一会儿还得去给祖母敬茶,为夫懂分寸。”

两盏茶后,从浴池出来,坐在铜镜前,乔瑜看着双眼红肿的自己,心里把程怀瑾翻来覆去骂了个遍,以后再不信他说的话了。

骗子,大骗子,什么懂分寸,都是骗人的鬼话。

程怀瑾摸了摸鼻子,他向来自制力强,前面那几个月都忍了过来,可偏偏开了荤后,不过短短一个晚上,便屡屡失信于她。

想开口解释,可失言的是他自己,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因着程怀瑾说话不算话,收拾妥当已经快巳时中了,也来不及吃早食了,得快些去青松苑敬茶。

偏时间紧迫,但乔瑜却走不快,心里越发骂程怀瑾,忽的她身子一轻被他从后面横抱起。

乔瑜下意识抬手环住他脖子,嘟着嘴,有气无力道:“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我与你说,至少,三天,不许碰我。”

程怀瑾低头看去,见她神色恹恹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小嘴殷红还有些肿,不施粉黛却也诱人的很,眼眶也有些浮肿,知晓得歇歇,不然该哭坏了,“好,为夫忍一天。”

乔瑜靠在他肩膀,打了个哈欠,“是三天。”

“嗯,听到了,是一天,为夫保证不碰夫人。”

乔瑜气的锤他,结果疼的反而是自己的手,“不理你了。”

“夫人别生气,为夫都听夫人的。”

乔瑜心梗的很,撇开脸不搭理他,反正她是发现了,这成了亲完全不一样,油嘴滑舌她完全说不过。

青松苑。

丫鬟远远看见他们来便提前打好了帘子。

进了屋,程怀瑾才将乔瑜放下,扶着她往堂屋走去。

乔瑜半倚着程怀瑾,一进去发现屋里好些人,除了未归的四房一家,平时难得一见的二房老爷、三房老爷都在,程五叔也在,更别提各房小辈了。

三房夫人坐在老太君不远处,见着二人进屋,道:“母亲你瞧瞧,看这小两口般配的。”

二房夫人笑着接话道:“可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老太君看着二人,柳嬷嬷去棠棣苑回来才知道两人昨个儿才圆房,倒也知晓二郎的性子,之前多半也是他让府里下人瞒着不报。

不过想到那元帕,老太君脸上满是笑容,“敬茶吧。”

丫鬟端来茶,从老太君开始再是二房、三房依次敬茶,

上次乔瑜进程家一直以为是陈家,刚开始竟也没露馅,最主要是三房夫人不在府里,好在当初老太君和二房夫人都好说话,即便没有和程怀瑾一道见长辈她也没有被刁难。

这一次全程由程怀瑾带着她一一见过长辈,好似新媳妇一般。

长辈们的见面礼又收了一次,给晚辈的礼物程怀瑾也重新备了一份,完全不用乔瑜操心。

敬了茶,又说了会儿话,二房老爷和三房老爷都还要当值便走了,程五叔也没有坐多久,二房夫人和三房夫人也带着各房的孩子走了,独留下程怀瑾和乔瑜。

老太君看着两人,“二郎今日不当值,一会儿带阿瑜去白塔寺给你爹娘上一炷香。”

上次与姚家定亲娶亲,她提前去白塔寺告知了老大两口子,便是二郎没带新妇去,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后来没隔多久是老大两口子的忌日,当时也带乔瑜去祈福了。

但这一次稍稍不同,阿瑜是二郎自己求来的,加上也没有提前告知老大两口子,理应去拜见。

程怀瑾颔首,“孙儿省的。”

他原本也打算带乔瑜去拜见爹娘。

敬了茶,程怀瑾带着乔瑜往白塔寺去,因着没用早食,便去庭宜阁顺道用了再出城。

乔瑜累的很,只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不要了。”

“吃这点怎么行,再吃几口。”程怀瑾拿勺舀了鸡丝粥喂到她唇边,“乖,再吃几口,就几口。”

乔瑜勉强又吃了两口,实在不想吃靠在他身上蹭。

程怀瑾对她撒娇没抵抗,将勺子放下,让紫萱去打包些带上,若是路上饿了可吃。

上马车乔瑜闭眼便睡着了,一路摇摇晃晃也没将她晃醒反而睡的沉,从盛京到白塔寺架马车要一个时辰左右,她便足足睡了一个时辰。

因着上次去沪岭县急,马车上冷,从沪岭县离开时,程怀瑾就让人在马车板下方加了铁皮做了个可放炭的方形口,烧着炭隔着铁板和木板,坐着的地方能感受到暖意,像炕一下。

不知是她实在太困,还是马车里太暖和,睡的格外香。

到白塔寺跟着僧人去给程怀瑾父母上香,路上乔瑜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何,祭拜父亲、母亲,要来白塔寺?”

当初第一次来白塔寺是为程怀瑾爹娘祈福,祈福来寺庙正常,只是为何祭拜也来寺庙?

“爹娘的遗骸停灵在白塔寺,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唯有佛门之地可明净。”程怀瑾不想多说父亲的死因,也怕吓着她。

母亲当初就是目睹了父亲的遗骸才随他而去,这些年父亲具体的死因他连祖母都瞒着。

听到他说他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乔瑜张了张嘴没再问,祭拜了程怀瑾的父母,二人从庙殿出来。

乔瑜早起困极了,在庭宜阁也没有吃几口,马车上睡了一觉舒服多了,精神好点了也感觉饿了,白塔寺山脚下卖吃食的不多,而且感觉快过年了白塔寺反而有些冷清,听沈池说过年和过年后最是热闹,年前都忙着备年货故而并不热闹。

乔瑜突然肚子咕噜噜直叫。

“饿了?想吃点什么?前面有客栈。”程怀瑾将人揽在怀里,从庭宜阁带来的东西都凉了,自是不可再吃。

乔瑜闻到一股鸡汤面的味道,“想吃鸡汤面。”

马车走过一个支起的小面摊,那香味儿正是从摊位上散发出来的,程怀瑾让沈池去买一碗来。

趁着面摊主煮面的时候,乔瑜掀开帘子透气,弄了可烧炭的铁板后,暖和是暖和,久了感觉有些闷。

摊主是一对夫妇,瞧着四五十岁,男人手劲大负责拉面,女人则煮面。

“爷奶,宝儿来给你们送午饭了。”

一六七岁的小姑娘,提着一个竹篮子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走到面摊。

此时面已经煮好,沈池接过端着碗正往回走,乔瑜看着面摊没收回眼,因沈池给的是碎银子也没有让找零,那妇人脸上笑的很开心,将银子收起来后,从怀里拿出一物,“宝儿来,奶奶给你绑上。”

那妇人和小姑娘两人背对着乔瑜,虽然看不到两人脸上神情,但乔瑜其实很羡慕,她小时候也是老人带大的,老人家有点好东西最是紧着她了。

程怀瑾将马车里的小桌放下,将面碗放在上面,马车暗格里碗筷都是齐全的,见她还在看着那摊主一家,不免道:“先吃面吧。”

“嗯。”乔瑜手拉到帘子刚要放下,突然顿住。

面摊妇人给小姑娘绑了头花,因着又有客人来吃面,她便去忙了,小姑娘喜滋滋的摸了摸头上的花,也去帮忙。

而让乔瑜怔住的是小姑娘头上的绒花,那种能绑在头上的绒花她只给一人做过,便是二姑娘的女儿小柔柔。

“怎么了?”

程怀瑾见她一直盯着外面看。

乔瑜放下帘子,“我看到我送给小柔柔的绒花了,想来是不小心掉了,回去我再做两对送去。”

当初找到水果硬糖便想到逗小柔柔,结果包了那么多糖,小柔柔一颗没吃到,孩子小她也不放心直接送去秦家。

鸡汤面闻着香,没想到吃着也不错。

程怀瑾掀开帘子看了眼,果然在面摊那儿看到一个小姑娘头上戴着绒花,“沈池,去问问摊主那绒花怎么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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