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送子观音殿出来,忽的听闻一声:“子煜哥哥。”
那声音娇嗲带着欢悦,乔瑜侧目便见一女子正笑吟吟的向他们走来。
来人一身红衣张扬又艳丽,在看到乔瑜时眉头上挑,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打量,“子煜哥哥,这便是你家中为你娶的新妇?我要你休了她娶我。”
乔瑜眨巴眨巴眼睛,说话的女子她不认得,但她认得在那女子身后的陈三姑娘,想到之前陈三姑娘和五姑娘提及的福安县主,难道此人就是?
只是一个县主,为何这般霸道?上来就要二公子休妻?书里男二有这么个烂桃花吗?
乔瑜思绪飘散,书里好像是有个什么县主……
“县主又犯失心疯了?”程怀瑾瞥了眼突然出现的福安县主,“还未恭贺县主与南阳侯世子好事将近,县主有闲心还是多操持自己的婚事,听闻南阳侯世子已同世子夫人和离,恭喜县主从平妻成了正妻。”
一句话福安县主变了脸色,这让她想到当日的事,明明药下在程子煜杯中,可最后在她床上的人却是南阳侯世子,她自己竟不知何时也中了药。
“程子煜,是男人便敢作敢当,那日明明就是你与我颠鸾倒凤,你竟不肯承认,我对你一片真心你怎就看不到?”
福安县主说着看向乔瑜,“我与他真心相爱,你若识相便该自请下堂。”
“福安县主慎言,菩萨面前莫打诳语。”程怀瑾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乔瑜。
福安县主被程怀瑾的语气吓的后退半步,但面上神色却没有分毫退让,直直的看着乔瑜,带着逼迫。
乔瑜皱了皱眉,心里隐隐的不太舒服,好似一根绳拧的慌,不过二公子人品她信的过,“你在故意败坏夫君名声,你要害他,你心脏。”
古代人把名声看的比命还重,岂会将那种事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除非有目的的害人。
“夫人说的对,她在害我。”程怀瑾眼眸似那天山寒封般逢春融化,倒没想到她护着他时竟不见结巴。
伸手牵起她的手,那手指软软的他都不敢用力握。
程怀瑾瞥了眼福安县主,眼中满是冷意,“福安县主,你与南阳侯世子的事众人皆知,盛京至今还流传着你们的画册,若你忘了,可以着人买了观摩回忆。”
说完拉着乔瑜离开,脚下不做丝毫停留。
福安县主被二人的态度气的跺脚,“程子煜,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乔瑜被拉着离开,听到身后福安县主气急败坏的喊声,想回头,被二公子伸手拦住,“别看,脏眼睛。”
从送子观音殿出来他们直接回了禅房,最后两日的祈福,二公子都在。
乔瑜憋了两日,见二公子没事人一般,可她心里挠痒痒一样想知道那个福安县主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这几日也回想了一下剧情,发现她对那本书关于配角的剧情有些模糊了,除了几个主角配角,那些出场不重要的人,被男女主打脸后就像过眼云烟一般消失在剧情里。
乔瑜私下找到五姑娘,想从她那儿问问看,没想到五姑娘还真知道些内情。
原来那福安县主一直缠着二公子。
至于福安县主与南阳侯世子为何定亲,这事还要从前两月大长公主府上的的宴会说起。
宴会上,福安县主与南阳侯世子背着众人行苟且之事,两人在床上那翻景象,被当时去大长公主府的众人全瞧见了,据说拉都拉不开。
五姑娘说的时候脸通红,低声道:“二嫂嫂可莫要说出去,我也是听旁人悄悄说的。”
乔瑜连连点头,得了保证五姑娘继续分享自己听来的消息。
南阳侯世子是有家室的,孩子都五岁了,据说当时南阳侯世子夫人也在,看见两人那情形直接气晕过去。
出了那件事,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发现的,福安县主是大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小皇帝的表姐,身份尊贵自然不能与人为妾,大长公主进宫求小皇帝下旨赐福安县主为南阳侯世子的平妻。
圣旨还没下,南阳侯世子夫人便闹着和离,直接带孩子回娘家去了,前不久真和离了。
“我听说,福安县主清醒后非说欺负她的人是二哥哥,若非众人一起看到她与南阳侯世子……怕是二哥哥要惹得一身骚。”
至于福安县主定亲了为何还有脸纠缠二公子,那又是另一番八卦了,得从她母亲大长公主的风流史说起了,一脉相传的本事。
乔瑜听完后庆幸自己没贸然问二公子,不然他该多尴尬,看那福安县主对二公子的执着,怕不是她起先想下手的人是二公子?
想到五姑娘最后说的话,那福安县主都被人现场捉/奸了,还想泼脏水给二公子,果然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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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祈福时间一过,众人收拾行李准备回程。
“想不想骑马?”
从禅房出来,乔瑜走在老太君身侧,扶着老太君上了马车后,她正要跟着一道上马车。
忽的听到二公子的声音,侧目见他身边站着一只高大的黑色马儿,那马的毛发又顺又亮,比别的马高大威猛。
乔瑜摇了摇头,“我,不会。”
“不怕,我带你。”见她没那般感兴趣,程怀瑾低声道:“福安县主也是今日回城,为夫一人骑马恐她又犯失心疯胡言乱语,夫人可愿帮帮为夫?”
乔瑜下意识就开始同情他,被人纠缠不可怕,可怕的是纠缠的人没皮没脸,名声名誉皆不顾。
“可我穿的裙子。”乔瑜看了眼身上的裙装,她也没有骑装。
程怀瑾低声一句:“别动。”
乔瑜感觉腰上多了双手,随后她身子一轻就被侧放到了马背上,程怀瑾踩着马踏翻身而上,双手拉缰绳正好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乔瑜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黑色的骏马高大,上去只觉视线都高许多,对于没骑过马的人来说,只觉稀奇,“它叫,什么?”
“夜溯。”
骑在马上不像马车里那般拘束,看的极远,乔瑜很是新奇了一路,不过快到盛京时还是回了马车。
乘坐马车还被五姑娘揶揄了一番,老太君在一旁打趣,羞的乔瑜满脸通红,后知后觉发现,他们这一路走来并未遇到福安县主。
回到府里,二房夫人早早带着下人迎在拱门处,赶了一路都累了,话不多说,下人抬来软轿,几人各自回院先歇息一番。
回到棠棣苑,看着熟悉的院子乔瑜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回来了一般,竟生出几分怀念来。
因祈福她都没有做簪子,手上攒了几个定制的单子,不过赶了一路有些累,打算睡一觉再赶工。
老太君那边传话过两日再去请安,乔瑜便忙着将绒簪订单给赶了出来。
至于二公子,进盛京城便同他们分别,乔瑜想质问他,可人不在,只能自己暗自憋闷气。
到请安的日子,用过早饭乔瑜往青松苑去,心里琢磨着中午加餐还是晚上加餐,她把订单赶完了,在白塔寺连吃七天素食,再好吃的素食连吃七天也吃腻了。
因着赶工回了棠棣苑也只吩咐大厨房上肉菜,但她念着辣口的菜。
乔瑜到青松苑门口时,遇上前来的二房夫人和五姑娘,三人带着下人一道进屋。
到青松苑便发现老太君今日格外高兴,喜形于色。
二房夫人最是擅长察言观色,笑道:“母亲遇到什么喜事了,这般高兴?”
“是你三弟妹,他们再有十来日便要到家了。”老太君一早收到三房夫人送回来的信,上次老三信里说他会提前回来,岂料人还没到家便被事情绊住了脚。
不过三儿媳信里交代了何时启程,算算脚程差不多再有十来日就回来了。
“老二媳妇,你着下人好生收拾一番,尤其是三房,莫让下人偷了懒去,三房这么久没人住,该换的换换。”
二房夫人连连点头,“还有十来日,那儿媳让人将亭子里那些栏杆再漆一遍。”
老太君很满意二房夫人办事妥帖又麻利的性子。
说完府里的事,二房夫人喝了口茶道:“七日后是周大人家嫡孙的百日宴,我们与周大人家向来交好,儿媳让绣房给团团做了身衣裳,到时让团团同儿媳一道去?”
突然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乔瑜一愣,下意识想拒绝。
老太君看了眼乔瑜,点头道:“去吧,总归该多去与人结交结交。”
周大人与他们家是世交,不似宫里那般危险,二郎日后要继承程家家业,二郎媳妇儿早晚要应酬那些夫人。
二郎这媳妇儿什么都好就是面皮薄的很,是该早些出去多走走。
五姑娘在旁小声道:“到时候我与嫂嫂一起,跟在我娘身后就行,有我娘在,我们无需开口。”
乔瑜抿唇笑了笑,但不得不说五姑娘这话不假,有二房夫人在场时,都不用担心冷场。
天锦卫。
去姚家探查的暗卫归来,“公子,事关姚家姑娘的消息都在此。”
程怀瑾打开信封看起来,里面还附了一张姚家女的画像,画像上的人模样顶多算清秀,但眉眼间有一股与闺阁女子不同的英气。
程怀瑾看了眼,将画像拿到灯罩下点燃烧毁。
暗卫看了眼自家公子的神色,发现他不见丝毫诧异,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还烧毁了姚家女的画像。
暗卫想了想将自己查到的如实禀告:“属下在查的途中发现一件事,当日娶亲的还有宁昌侯府的公子陈梓钰,对方娶的乃是江陵乔家姑娘,从探查结果……”
程怀瑾打断暗卫的话:“去查查大理寺少卿陈梓钰娶的那位新妇。”
陈家就在盛京,暗卫探查极快,然而回来告知的结果却让程怀瑾皱眉,“人不见了?”
“是,据属下探查,那姑娘拜堂后便与陈梓钰和离,这事陈家瞒的严实,不过那姑娘如今人不知在何处,据说陈家也在寻她。”
程怀瑾手指敲了敲桌子,姚家女与他不相识,自然也不认得陈梓钰,为何拜堂后便和离?
若她知道嫁错了人,那和离后为何没来程家寻事?也不曾来寻过他。
“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暗卫刚从姚家回来,若是姚家女回了姚家定会被发现,然而姚家女没有回姚家,也不曾来程家,她会去哪儿?
作者有话说:
来来来,揭露了。二公子知道了,猜猜乔妹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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