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志愿者探索队的好处是可以第一时间了解到外面的情况。如果找到正确的出路,他们能最快脱身。
但弊端也很明显。如果第一批出去的人那是去趟雷的,他们何必勇当先锋呢?孟飞寻思着还是谨慎一点好。
“如果第一批探索队活着回来了那我们就参加。”
“好吧。”
萧涵忽然觉得这个自己一直崇拜的高智商大哥其实很厚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去找个人问问情况。”
孟飞的目光四处搜索,很快找到了就在电梯入口处贴着的楼层说明。然后他一行行看上去。
“第十一层,量子空间实验室、物资储备中心、邮件收发室、所长办公室。”
他用手指一点“所长办公室”:“去这里问问。”
“你要去找所长?”
“嗯,所长,布朗格教授,量子空间实验室。”
孟飞回想着保安老头和广播中给他的信息。很明显,无论这里出了什么问题,知道得最多的肯定是布朗格教授。
这個人很有名,两次落贝儿奖金获得者,量子空间理论超级大咖。
据说年老后除了继续在做量子实验之外,又开始搞起了人工智能。
量子空间实验室出了事故,他既是实验的领导者,又是整个所的所长,那还有谁比他更清楚?
孟飞在历史教科书上见过他的照片,是一个个子不高,有着满头白发,爱吐出舌头搞怪的猥琐老头。
既然是个老头,那就不是很难对付。如果对方什么都不肯说,他也可以适当使用“物理”的方法促使老头开口。
孟飞试了试胳膊上的肌肉,觉得以一己之力控制住那老头应该不是问题。何况还有萧涵作为后盾。
确定目标后,对电梯有阴影的两人离开了电梯口,继续爬楼梯。
这一次楼道不再是空无一人了。几名穿着绿色制服的清洁工正分头在窗户缝隙上打上硅胶。有些地方则完全用胶带封闭。
“你们在干什么?”
孟飞问。
“上面要求的,我们怎么知道!”
其中一个胖乎乎、满头大汗、忙着干活的家伙不耐烦地回答。
考虑到不一定能打得过这帮精壮的家伙,孟飞没有再问,和萧涵气喘吁吁地直奔第十一层。
“在这等我一下,我上个洗手间。”
到了地十一层,孟飞首先看到的就是拐角处画着小人标记的洗手间。他决定先享用一下。
“好。”
走进洗手间,孟飞首先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啦都流了出来。水色清澈,无异味。孟飞又摸了摸,扫描了一下。是干净的水,没什么问题。
外面的人在用胶带和硅胶封闭窗户,这让他怀疑房子外面的空气出了问题,所以才需要这样。如果真是如此,那就麻烦了!
如果空气有问题,他们的生命就已经进入倒计时。
但空气很难通过扫描来确定,这也是他的异能的一个BUG——必须要用眼睛看到,目光定位才能扫描。他看不见空气,因此没法扫描。
如果连外面的空气出了异常,那同样由外部才能供应的水呢?还好,至少从这个洗手间里的水来看并没有任何问题。
孟飞把手在吹干机下吹干,回到外面。
著名的鹦鹉螺研究所量子空间实验室就在这里。孟飞看到的只有两扇紧闭着的、贴着黄底黑色辐射警告标记的巨大银色铁门。
走过铁门,再经过一处很大的库房,到走廊的最里边,他终于看到一扇虚掩的木门。门上挂着用神虎语的牌子:
“布朗格教授。
“工作中。
“请进。
“不用敲门。”
既然不用敲门,孟飞推门而入。
这是什么办公室……
在孟飞见过的场景中,论神秘程度只有朱雀的实验室能与之相比。但朱雀的实验室有点像个老巫婆的魔法实验室,而这里是纯科幻的。
长方形的房间内靠墙整齐地立着许多机架,机架上码着五花八门的各色服务器,红黄蓝绿的线路几乎布满了每一寸面积。
房间中堆积着各种无法叫出名字的设备。有些形似巨大的CT机,有些类似飞机驾驶室的模拟实验舱?或者是缩小版的核反应堆?
但无论这里的东西有多五花八门,线路有多复杂,一切都经过了极为仔细的打理,井井有条。
各种仪器设备的摆放形似某种博物展厅,而无数的各种颜色的线路的走向优美得就像复杂的工艺美术品。
布朗格教授穿着因为太旧而显得发黄的短大褂,正趴在地上用粉笔在地上划线。听到脚步声,他从白色的乱发中抬起脸来。
这老头比孟飞想象中还老。他脸色就像擦过粉底一样惨白,皱纹一圈一圈就像某种卷起来的糕点。
“你们是——”
他站起来仔细盯着孟飞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用生硬的青芒发音出了对方的名字。
“张峰?
“我见过你写的论文,我认识你。”..
然后他又瞥见了孟飞身后的萧涵,脸上立刻样洋溢起来温柔的笑容,拉过来一把椅子。
“这位可爱的姑娘,请坐。”
因为被说了“可爱”,心花怒放的萧涵笑呵呵地坐下了。布朗格教授又重新趴地上去继续划线。
“喂,教授,你在干什么?”
孟飞意外地发现,大概因为和这些老外对话多了,他的饕餮语竟然开始变得顺溜了起来。
“我在找东西。”
“找东西为什么要划线呢?”
“因为不知道东西在哪里,所以我把房间划上线分成若干个格子,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寻找,这样就不会有漏过的地方啦。”
老头一边划线一边严肃地回答。
孟飞想翻个白眼鄙视他。
你这地板上光溜溜地一眼就知道没法藏东西,画个格子去排除有意义吗?
“那你要找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一个芯片,一个开关,很重要的,大概这么大。”
布朗格比划了一下,大概不到半厘米。
“开关?开关什么的开关?”
老头叹息了一声,回答说:“是唯一能关闭游戏的开关,可惜被我丢了。”
“游戏?什么游戏?”
游戏这两个字把他拉回到了许多可怕的记忆中。他可不是一回两回在“游戏”中死里逃生了。
“破解空间的游戏。”
老头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又抬起头来,一双苍老烟黄的双眼直瞪着孟飞。
“你们不知道?
“能到这里来的人,都是经过了至少一轮游戏的考验的吧?否则,你们根本不可能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