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先前的话术被转而用于嘲讽自已,
赫多脸猛的一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美国代表,冷声说道:
“滚出我的国家!”
代表撇了撇嘴,依旧平淡的开口道:
“恕我直言赫多先生,一位好的将军不一定是一位好的外交官,更不一定是一位好的国王。”
说罢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抽出一张新拟定的合约,接着说道:
“这是基于现存问题重新拟定的合约,相信下次见面的时候,您已经考虑清楚了。”
说罢,
站起身,提起手提箱走出门,在两位侍从的带领下缓步朝着宫殿外走去。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美国混蛋!”
赫多一把将合约甩在木桌上,手下默默站在一边,等他发泄完脾气,缓声说道:
“老大,前线传来的最新消息,因为补给线全部被安布雷拉炸断的原因,前线的物资只能维持十天左右,所以肯伯尔将军准备在明后两天发动对德卡多布尔的进攻。”
赫多叹了口气,
他现在已经不祈求这场战能打赢了,只求能打的好看一点,不说把大马士革拿下,能威胁到叙利亚首都对于阿拉伯来说就已经算一种胜利了。
他们可足足有十万士兵,
十万士兵就算拿命推也能往前推几百公里吧。
赫多摇摇头,换做以前他绝对对军队的实力坚信不已,但在安布雷拉无休止的轰炸洗礼下,他也多了几分慌乱。
“以伊本的口吻给他发一封电报,同意他的进攻请求,对了叙利亚方面伊本还是没有现身吗?”
赫多点了根香烟问道。
“目前没有任何消息,因为叙利亚处在戒严状态,我们的探子混不进去。”
赫多点点头,现在阿拉伯这个状态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就算伊本现身也无法阻挡这股大势。
思索片刻后吩咐道:
“安布雷拉部署在境内的军事基地有什么动向吗?”
手下摇头道:
“并没有,几个军事基地虽然依旧有飞机起降的情况出现,但依旧没有任何动向,没有发动任何进攻。”
“对了老大,几天前安布雷拉发来了一封电报,警告我们,如果我们敢对军事基地以及油井区动手,并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损毁的话。”
“他们也将不再限制轰炸机的行动,将对阿拉伯的各个城市与兵工厂,码头、基础设施展开系统性轰炸。”
赫多将指间的烟灰抖落,
不对油井区动手,是他们保持一致的默契,毕竟谁也不想埋藏在地下的黑色黄金出任何事。
“回电他们,我们会遵守的。”
吩咐完后,
赫多转头盯着铺设在桌面上的地图发呆,深思片刻后转而拿起刚刚摔在桌面上的合约,仔细看了起来。
......
几天后,
德卡多布尔的边境线,十几辆装甲车碾过部署的铁丝网,朝着叙利亚一方疾驰而去。
装甲运兵车内,
莫桑德像一只丢进汤锅中的鸡般不停扒拉着领口的衣服,因为机械化装备不够,十人座的装甲车硬生生挤上了十五人。
整个装甲车内就像一个大蒸笼,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能不能别拨弄你那该死的领子!”
对座的一个士兵恶狠狠的盯着他,将本就杂乱的情绪一股脑的全部发泄了出来。
莫桑德没有回话,
手上动作像是在挑衅他般一刻不停的继续,看着对坐的士兵升起一股无名火,一把冲了过去硬生生的揪住了他的领子大声说道:
“给我放下那该死的领子!!”
“你想干什么约得拉?”
一个扛着冲锋枪的班长猛地站起身,掏出手枪抵住他的脑袋问道。
感受着枪口传来的冰凉,约得拉深吸口气,举起双手略含歉意的说道:
“抱歉长官,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班长默默注视着他,确定约得拉情绪稳定下来后,威胁道:
“给我冷静点,有脾气给我滚去战场上发,别在这耍混,第一次只是警告,如果在让我发现你出现这种情况,我会一枪打爆你的头!”
说完继续坐回自已的位置,
约得拉像是也意识到了自已有些不太理智,从兜中掏出仅剩的两块口香糖,将其中一块递了过去致歉道:
“兄弟抱歉,我只是感觉有点.....说不上来的郁闷和愤恨,就和死刑犯即将踏上断头台一样。”
此话一出,
车内的众人直勾勾的盯着他,吓的约得拉连忙解释道:
“这只是个玩笑,只是个玩笑!”
莫桑德接过口香糖,将被敞开的领口重新拉上后,接着说道:
“没事,我理解你的感受,你应该是第一次上战场吧?”
约得拉点点头道:
“扛着枪直接介入确实是第一次,之前我一般在军队中从事保障运输通畅等后勤方面的工作,但你也知道在最近的轰炸下。”
“我们的职位基本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所以被统一编来前线了。”
“对了还忘记问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莫桑德咀嚼着口香糖,缓声说道:
“莫桑德,我和不一样,我从1920年就开始打仗了,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打了快十场各种形式的战争了。”
“十场?你从十场战争中活下来了?”
约得拉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随后恭敬的从兜中取出仅剩一根的香烟,接着说道:
“那你怎么还只是个士兵?从十场战争中活下来,你最少不是都应该能当上排长?”
约得拉疑惑的盯着他,刚想把香烟收回来,一双布满老茧的在他指间用力一抽,香烟转瞬被他握在了手上。
莫桑德微微一笑,别有深意的解释道:
“职位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更何况在战场中,就算是排长也免不了被一颗子弹贯穿脑袋。”
“再说在战场中活不活的下去,绝大部分虽然取决于运气,但也有相当有部分取决于你自已......”
约得拉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于莫桑德的建议,他像是听懂了但却又像是没听懂,但只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自已搭进去了一根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