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糊地应着,意识已是半睡半醒,残存的意识感受到了他的靠近,便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钻……
不记得这样踏实的感觉持续了多了,几次中途翻身,依稀觉察到他在和海外分公司开线上会议,但浓重的睡意让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只是在他怀里恣意扭着身体,找那个最舒服的姿势。
被沈暨白吻醒的时候已经在卧室,窗外翻着白光,俨然已经天亮。
他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俯身扶起我后脑勺深吻,周身带着清凛的气息,很显然通宵工作后刚洗了澡、剃过胡须,然后更衣收拾过一番。
眼下并没有躺下补觉的打算。
他的手机在外套口袋里嗡嗡发着闷响,貌似行程催得很紧。
“你手机……”我勉强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睡眼惺忪地,被他吻得气喘吁吁。
他继续将我按进怀里,强势又急促,“别管它,专心点。”
呼吸粗重,雄性的压迫感把人逼到窒息。
我浑身软软的,沉沉欲醉。
他太知道怎么让我情动,却将我撩到极致的时候骤然放开。
电话里陈秘书那边已经带着恳求的口气。
“好,我现在下楼。”他站在床边放下电话,又伸手将我从床上揽起来亲了一下,
“乖乖,临时出差,落地给你打电话,再睡会儿,听话。”
我委屈得想哭,却只能无可奈何地顺从点头。
什么嘛,撩完人家又跑掉!
冬日漫漫。
沈暨白不在的日子连时间都变慢了起来,但它仍然在一天天逼近春节。
而沈暨白依然没有打算回来的消息,隔着整个太平洋,我都能感觉到那边形势的胶着。
我继续每天按时按量地扔掉药。
压抑感依然来来去去,但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我学会了与它和平共处,不再挣扎。
毕竟每一次吐到昏天黑地以后,都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这次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了一个孩子,从此你和沈暨白,将命运相连。
虽然偶尔命运依旧并不愿意轻易放过我。
梦魇还是会如影随形。
某天夜里,我梦到自己满世界奔跑,寻找着一辆能搭乘的火车,据说它会开往一座通往天堂的山。
人人都说没有见过这辆火车,但我看到隧道尽头的光里站了一个人,他向我伸出手。
我拼命跑过去试图抓住那只手,然而和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类似的梦有时候会反反复复,醒来后我也会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彻底疯了,如同当年的我妈,开始不断重复一件事。
比如重复做一个梦……
于是很神奇地,作为一个孕妇,我的体重也在逐日减轻……
没有沈暨白的日子,吃不好也睡不好,那种深入骨髓的依赖,如今显得格外深刻。
林兮终于拿到了离婚证,恢复了光明正大的单身。
当晚她办了个小arty,我们围在一起聊着这些年各种琐事。
“诶?江梨,不喝酒?不像你风格啊!”沈矜戳了戳我胳膊,冲我扬眉,“教父吗?我给你点?”
“喂!她不能.......”林兮刚接到一半的话茬被我及时打断。
“我不能喝”,我接着林兮的话往下编,“最近在吃抗抑郁药,和酒精有冲突......”
沈矜这才恍然大悟,“奥对,竟然把这茬忘了,来吧小梨梨,你喝水,哥敬你一杯,要赶紧好起来,重新加入我们的夜店小分队!”
我微笑举杯,眼神却频频失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