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女人的力气哪能抵得过男人？
不过才两张纸的功夫，程大伟看到朱凤霞一张脸已经憋成了关公，想必是呼吸不畅血脉上涌。
他蹲下身子，冲朱凤霞淡淡口气：
“你要是愿意说就点点头，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说我再给你加几层上去，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无非是认定了我们几个不敢对你下狠手，其实你错了，我们不敢对你下狠手却阻挡不了你自己不小心意外死亡。”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程大伟特意延长声调。
果然听到朱凤霞嗓子里响起杀猪吼叫声，模模糊糊听出来是两个字，“武宿我说武宿我说。”
程大伟脸上露出笑容。
他冲刘三运使了个眼色，刘三运立刻会意松开钳制朱凤霞的一双手。
朱凤霞的双手刚一摆脱控制立刻迫不及待抬手扯掉脸上两张纸大口大口呼吸，足足过了十多秒脸色才渐渐恢复正常。
这一回，朱凤霞看向程大伟的眼神透出恐惧。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信你真敢杀了我。”
既然面子里子都已经撕开，朱凤霞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她只恨程大伟果然好手段一上来就把自己折磨的半死不活。
这让她之前心里笃定的想法开始松动，她开始担心以这家伙的丧心病狂会不会真要了自己的命。
程大伟早已窥透女人心思，冲她冷笑道：“可惜你这张脸长的倒是不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当了别人的小三呢？”
“关你屁事！”
即便到了这会，朱凤霞依旧强逞口头之快。
程大伟不在意，淡淡口气对她说：
“朱凤霞，你跟周副总什么关系我没什么兴趣掺和，但你帮着周副总害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知道，你一个做过几女的人，能被周副总包养那么长时间对他感恩戴德理所应当，但你不该听他摆布一次次害人？”
“我程大伟向来恩怨分明！”
“今天你要是不把实话说出来，我保证你当几女的事明天就会传遍大街小巷，让你从此没脸见人，对了，听说你的父母是个教师，要是被人知道教师的女儿为了钱做过几，你说你的父母会不会羞辱难当，跳楼而亡。”
朱凤霞惊呆了！
程大伟居然知道她当过几的事？
她以前做过几女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当初正是为了隐瞒过往，她才会央求周副总才会把她带到经济发展园区这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来生活。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凤霞脱口而出问。
程大伟冷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当几的事能瞒一辈子？我倒是很想知道，万一周副总老婆知道他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几会有什么反应？”
朱凤霞听出话里的威胁，看向程大伟的眼神露出外墙中空的凶狠，“你把我的老底挖出来到底想干什么？”
程大伟朗声道：
“只要你今天说实话你以前种种我绝不会说出去，你和周副总之间的关系也不会让他老婆知道。”
朱凤霞明白了。
这是交换条件。
程大伟用替她保守秘密的条件来换取她口中的实话，可是
朱凤霞脸上头一回露出犹豫。
面临的选择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
若是对程大伟说实话则意味着背叛了周副总；若是不说实话自己又将面临老底被翻身败名裂的下场。
怎么办？
怎么办？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低头思忖了许久，朱凤霞到底还是选择了保全自己。
她当着程大伟的面把周副总一次次暗地耍手段对付程大伟的事娓娓道来。
当她说到，“周副总和牛成贵副县长两人最近走的特别近，听说两人准备合作做一个大项目，牛成贵副县长已经答应周副总帮他一起把你赶出经济发展园区。”
程大伟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他没想到牛成贵会跟周副总坑壑一气？
仔细想想他又明白过来。
良禽择木而栖。
前一阵子自己出事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牛成贵肯定也是听说了消息才会迫不及待在天阳集团内部找另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
“好你个牛成贵！”
程大伟在心里冷笑一声，“既然你先做了初一就不能怪我做十五！”
朱凤霞说完心底所有的秘密后像是大病一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丁凤珍走到程大伟身边问，“这表子怎么办？是把她放回去还是关几天让她受点苦再说？”
程大伟冲她一摆手，“放人，”
刘三运担心，“就这么放了会不会放虎归山？万一她一扭头再跑去找周副总通风报信怎么办？”
程大伟语气笃定：“她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丁凤珍和刘三运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问。
当着朱凤霞的面，程大伟慢条斯理回答了两人的疑惑：
“这种女人做事唯一的目的不过是求财，她帮周副总助纣为虐也是为了讨好他从他身上捞好处罢了。
但若让周副总知道她以前当过几的事，恐怕从今往后周副总见了她会绕道走，这样一来她岂不是失去了一张长期饭票？”
丁凤珍和刘三运恍然大悟，两人二话不说解开朱凤霞身上的绳索放她自由。
..
最近一段时间，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的经济发展园区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气氛。
一把手书记图轰然每天一上班就发脾气、摔东西、责骂下属，眼里可见的心情恶劣；主任胡守有事没事总往省总公司跑。
人事部长程大伟就更牛逼了。
打从他回来第一天在办公大楼露个面便神龙见首不见尾，连领导班子开会都请假也不参加，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几位主要领导的不正常反应直接影响底下人的工作积极性，尤其是跟在领导身边服务的人，生怕一不小心犯了什么错被领导拉去当出气筒。
底下人千般小心还是不管用。
一大早，图轰然坐在办公室里因为水杯里的水温太热发脾气，拍着桌子骂娘老半天，又指示手下人：
“去！打电话通知人事部程部长来我办公室一趟。”
应下差事的手下人心里叫苦不迭，“谁不知道程部长最近根本没上班，让他去哪通知人来？”
拿人工资，受人差遣。
既然是领导指示有困难也要想办法解决，手下人只好找出程大伟的私人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