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苏一听那声音,就直觉不好,那女人在暴发户进了医院后,不仅没有跟随照顾,反而来滑雪,这就也已经很不正常,现在又出现在他们附近,她更觉得那女人恐怕还要闹什么幺蛾子。
暴怒的年轻女人一出声,也后悔了,担心声音被听出来,连忙坐上自己的雪橇车,装模作样地喝水歇息。
那个后来者已经赶至与她并排的位置,又搭讪,“美女,一起走吧,两个人比你一个安全。”
年轻女人瞪他一眼,长得很普通,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敢勾搭她。
她不屑讥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有几分帅,竟然也敢让我跟你走?”
那搭讪的男人也不怕丢脸,嬉皮笑脸自称六分帅,达到了及格线。
庄晏站在一个小坎上,刚好能够看到二人,脸色淡的看不出情绪,却无端让人心里发毛。
那搭讪男人看到他,讪笑着作揖,“不好意思,我以为这位美女一个人。”
庄晏声线更冷,一副事不关己,“不认识。”
年轻女人却抓住机会,立马冲下雪橇车朝他跑去,装出害怕的样子,可怜兮兮道:“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林子里,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她还没跑拢,季云苏就从后面走出来,挽着庄晏的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哪里惹我男朋友生气了?说出来让我听听。”
庄晏本来乌云密布的脸色,顿时露出笑意,手掌顺着她小手臂一路下滑,和她五指相握。
季云苏蓦地被带起一身的电,从掌心一路乱窜到心窝,又从心窝窜到小腹,密密麻麻的发毛,浑身更是一股热意喷薄,一瞬仿佛走进了桑拿房。
她拧着眉,晃了晃头,心下奇怪不已。
难道受凉了?为什么浑身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燥热感?
庄晏也察觉到她的异样,摸着她比平时更热的手心,又细心地看到她额头和鬓角有一层湿意,关切道:“热?”
季云苏以手扇风,她已经脱了外套,还穿着一件高领的长毛衣,此时只觉得领口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热得她恨不得立马脱掉。
头也晕,她有些站不稳,但前面还有个让她不喜的女人,她只能抓着庄晏的手,将半个身体重量交给他。
“你男朋友上午才进了医院,你不去医院照顾他,倒跑来玩耍,呵,一直走在我们后面,不会在跟踪我们吧?”
她本意只是想激怒对方,让那女人先走,谁知却歪打正着说对了。
年轻女人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慌乱,支支吾吾狡辩,“你凭什么说我跟踪你们,有证据吗?大家都走的这条路,难道都跟踪你们?他是不是也跟踪你们?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被牵扯的搭讪男子见状,非常识趣地赶着雪橇犬,“美女,既然你有男朋友,那就无缘,我先走了。”
他一走,年轻女人更待不下去了。
她不甘地看了庄晏一眼,这么好的男人,本来绝佳的机会,她那两包药,一包是为了迷晕女的,一包是用来催情男的。
只要女人一倒,男人又被浴火缠身,这荒郊野岭一定能拿下。
可万万没想到会出那种岔子。
一计不可二用,现在一个还没晕,年轻女人也不敢再心存妄想,更不敢留下让这二人逮个正着,遂当即就赶着雪橇犬,在两人的注视下,匆匆离开。
季云苏等她走了,还忍不住猜测,半是玩笑半是担忧,“她不会在前方做什么陷阱等着我们吧,应该不至于吧。”
她的语气明显有些急躁,松开抓住庄晏的手,扯着毛衣领。
庄晏已经顾不得那年轻女人,连忙将她抱起来,去帐篷里坐着。
在外面吹着冷风还稍好,这帐篷够大够厚实,一进去,冷风全被挡住。
季云苏心情越发焦躁,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娇咤。
“好热,我好热。”她不停扯着毛衣领,只觉一股从身体内部烧出来的火,灼得她头晕脑胀,头皮阵阵发紧,下身更是传来一种极度渴望的不适感。
本就天生媚骨,此时满面潮红,两只湿漉漉的眼睛像是钩子似的看着人。
庄晏气息一滞,体内顿时翻涌出一股燥意。或许是前面忍了很多次,此时积累到一起,竟有那么一瞬让他差点绷不住。
他阖眼,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那股燥意压下去,脑子迅速转动,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走出帐篷。
果然,两人的脚印,蹲下去仔细看,就会发现有被覆盖的痕迹。
有人趁他们刚才离开来过这里,而这个人是谁,根本不用猜。
庄晏眼里戾气迸出,立即给程兆去电。
程兆上午处理完暴发户的事,这会儿正在安心睡午觉,被电话铃声惊得一个激灵坐起来。
“老板。”被惊醒后,心脏还在怦怦乱跳,随后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阴鸷的声音。
“上午那个暴发户的女人,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程兆本来就跳得快的心跳,越发急跳起来。
他从来没听过老板这么让人不寒而栗的吩咐,那女人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他老板怒到这份上?!
他不敢多问,立马应是。
“再派辆车过来,把杜医生带上,详细我会告诉他,你联系道路交通提前开路,就说有孕妇要急救。”
此地是雪山,距离市中心较远,就算是120也无法顺利抵达他们现在的位置,来回更会耽误时间,而季云苏的状态也不适合再坐雪橇往回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杜医生带着医药用品赶过来。
庄晏给杜医生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杜医生那边也不耽误,立马就提上医药箱出门。
安排好这些,庄晏重新回到帐篷,看到已经难受到极点的季云苏,心更沉了。
季云苏此时无力地瘫软在绒毯上,她实在太热,外面的毛衣已经被她胡乱脱掉扔在角落,可还是热,她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她,绝对出了什么问题。
“应该是你刚才喝了我的水,水被人下了药,你的那杯刚好又被倒掉。”
若非这种巧合,现在就是另一种局面,欲火焚身的是他,不省人事的是她。
季云苏侧躺着,抱着他的腰,脸上滚烫得像是要燃烧起来,“肯定是刚才那女人下的药,我好热,我想去雪地里。”
她现在恨不得把自己埋进雪堆里,可更难受的是身体那股欲望,下身一股一股钝痛,正在逐渐击溃她仅剩的理智。
季云苏意识迷迷糊糊的,循着本能,朝旁边的人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