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两周时间,范瑾瑜继续在咸阳中闲逛。
他在这座城市中见到过辛勤劳动的平民,在坊市中见到过锱铢必较的商人,在青楼里见到过一掷千金的豪客,也见到过腹有诗书的士子。
两周时间看着咸阳这座城市仿佛一天一个样貌的在不断变化着,让范瑾瑜几乎每一天都能够发现新东西,不过恍惚之间,便到了与李适见面的时间。
项伯带着范瑾瑜一起去见了李适,而李适居住的地方,就是以前的秦皇宫中。
只不过李适并没有什么上朝的习惯,有什么事情都是去议事厅之中,而与这两人的见面,则是在议事厅一侧的偏厅中,并以宴会的形式直接宴请了两人。
范瑾瑜小吃了一口自己面前清澈的豆花,是甜的味道。
虽然自己在这些天闲逛的时候就已经吃到过这食物,尤其是豆花只不过这里的豆花绝大多数都是咸的,自己吃起来也别有风味,但现在吃到了甜的,感觉这豆花味道就更好了。
而咸阳城市之中有着天南地北的各种食物,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的食物,就是从议事厅的后厨中流传出来的,比如豆腐便是李适亲自指导弄出的,而且李适也很喜欢吃。
当然,在李适看来自己研究各种各样的食物,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毕竟研究表明吃东西是最容易带来幸福感的生活方式,尤其是甜食与炸鸡,否则又怎么会有肥宅快乐水和肥宅快乐桶的说法。
而李适因为现在的地盘还没有发现甘蔗自然没有所谓的蔗糖,这个舔味也是靠着在豆腐脑里面加入少许野生蜂蜜,来增加少许的甜味。
所以,外面卖的豆腐脑可没有什么甜味,吃咸豆花有时是被现实给逼出来的。
当然,像甜豆花不过只是开胃小汤,接下来又上了蜜烤熊掌,什么烤羊腿,什么黄河鲤鱼,总而言之,一道道菜肴品尝下去,让人的舌头都吃掉下来。
如果不是看着咸阳繁华热闹的景象,单单是看着李适让人端出来的菜品,便是可以肯定李适是一个穷奢极欲的昏君了,但现在的话,只能说李适太爱吃了。
就算是项伯这个贵族出身的家伙,在这时候,面对李适送出的食物,也没有拒绝的勇气。
“关中王,我此次奉楚王之命前来,为得就是希望大王能够派遣军队,与我等诸侯大军一起讨伐齐国,为齐国因田詹死后的乱局厘定新的秩序!”项伯终于停下筷子,开始说正事
“讨伐齐国吗……不知道谁人为帅,统率一众诸侯!”李适道,“若是酒囊饭袋为统帅,我可不会同意让我军跟随的!”
“自然是由楚王亲自统率!”项伯开口说道。
李适摇摇头说道,“若是如此,那我红衣军派人过去,只是听宣不听调,尔等负责粮草供应,我红衣军自行其是,不要打扰我军行动。”
“这……”听到了这话,项伯的脸色变了变,却是说道,“将军要自己做这合纵长!”
“那到不用!”李适从容的笑笑说道,“天下诸侯与我而言不过尔尔,如果项策羽做这统帅来统帅诸侯,我麾下将军,倒是愿意跟随项策羽疆场驰骋。”
“这……”项伯听到了这话,脸色不由变了变,说道:“羽儿却是年轻!”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反正诸侯联军万万,我只认项策羽一人,若想要我派遣出去的红衣军听令,那除了项策羽,我谁都不在乎!”李适看着项伯道,“说到底,当初是我跟项策羽联手打败了王离的长城军团,那时候的项梁可还在朝歌的监狱里吃牢饭呢!”
“关中王,请您自重!”听到了李适对项梁满不在乎的样子,项伯却是怒道。
“你无需生气,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李适不屑的笑笑,对项伯道,“你就直接告诉项梁,反正我只认当初与我一起血战的项策羽,至于他项梁反正我的红衣军不认!”
“你……”听到了这话,项伯的脸色却是无比的难看,正准备反驳什么。
这时候范瑾瑜站出来,却是不卑不亢的说道,“这种粗浅的离间手法,将军不觉得用过了吗,且不说策羽与楚王情如父子,单单大王用此下作的办法,又如何能为大丈夫!”
“放肆!”这时候的王陵听到了范瑾瑜的话,却是对着范瑾瑜怒喝道,“大王所言句句属实,所谓离间之言,不过只是尔等心中有着阴柔诡计!”
“好了,好了!”李适到是无所谓的笑笑,看着范瑾瑜说道:“我是真看不起项梁。
所以为了我红衣军的将士生命负责,我现在就向你保证,只要是项策羽领兵,那项策羽往哪里冲,我派去的红衣军将士就能跟着他往哪里冲,绝对不会怠慢他的任何命令!”
听到这话,范瑾瑜的脸色变了变,他不知道李适是真看不起项梁,还是太看得起项策羽,但无论如何,李适这种表露无遗的态度,多少会给项梁与项策羽间造成几分麻烦。
李适说道,“所以,项令尹你回去的时候就直接把我的原话告诉项梁。
他领兵,我不放心,策羽领兵,我放心!
什么合纵不合纵的,至少要打赢了这一场战争不是吗!”
项伯张张嘴吧想反驳,但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反驳李适的理由。
李适看着范瑾瑜,道:“对了,巴蜀地区给我上供了几只蚩尤的坐骑食铁兽,你帮我带给项策羽一对,毕竟战神的坐骑自然让战神来坐比较的合适,就当我的心意了!”
“食铁兽这等神兽?!谢……谢过关中王!”
听到李适居然大手笔直接送出了食铁兽,就算是范瑾瑜却也带着几分的惊讶。
他现在倒有些相信李适的诚意了,他是真的认可项策羽,否则的话,又何必要送出这种拥有特殊意义的神兽呢!
气氛很快恢复了,一行人更是畅饮,李适心中估摸着,将来要是与项策羽一战,说不定自己就赢在这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