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啊!”
白月嫦笑吟吟地,示意王小六儿先看看。
王小六儿拿着照片仔细一看,当时一愣,原来,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卡其色长风衣的女人。
女人瓜子脸大眼睛,身形高挑纤细,看起来,倒是个很标致的美人。
白胜簪凑到了王小六儿旁边儿,仔细一看,顿时一皱眉,旋即,用狐疑的目光看向王小六儿,“这谁呀?”
“张薇。”
王小六儿耸耸肩,把照片递给了白胜簪。
“哦,原来是她呀!”
白胜簪作恍然大悟状,然后斜了王小六儿一眼,王小六儿倒是不在意,扭头看向了白月嫦,“你怎么搞到这么一张照片过来,张薇,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你认识她就好。”
白月嫦小嘴儿一撇,“我最新得到的消息嘛,这个女人,马上要活到伏牛山了,看伏牛山那边的动作,这件事,非同寻常。”
王小六儿一挑眉,“你们在伏牛山也有眼线么?”
“那你看。”
白月嫦暧昧一笑,“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根据我掌握的情况来看,这次这个叫张薇的女人回去,肯定不简单。”
“张薇应该是带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回去的。”
王小六儿说着,瞄了白胜簪一眼,白胜簪小嘴儿一撇,把照片还给了王小六儿,然后坐在一边翘起了脚,轻声说道,“那也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吧?那是他们内部的事情。”
“没那么简单的。”
白月嫦抿了抿嘴,“今年的无遮大会,有些不同寻常,据传说,很多蛰伏多年的门派都要有所动作,尤其是这个伏牛山张家,他们藏了那么多年,今天突然要冒头儿了,想来,估计也应该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我们的人,就怕这个时候生出什么乱子来,所以,格外小心。”
白月嫦说着,看向了王小六儿,“更何况,这个伏牛山张家,和你们的门派,是世仇,要是伏牛山的人得了势,你们也一样不会好过。”
王小六儿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少来了,我跟伏牛山,多少是有点儿不对付,但也没到那种非动手不可的程度,你以为,光凭你这一张小嘴儿都能搅弄局势啊?纵横捭阖之道,可不是你的专长。”
白月嫦一见王小六儿如此说,忍不住把小嘴儿一撇,“诶,你这么说,那我可要说点儿不好听的了!你知不知道,其实,某种程度上说,你还欠着我好大的人情呢!之前,你在外面大杀四方的时候,惹了多少事,都是我替你挡住了!你觉得你这么跟姐姐我说话,真的合适么?”
“那不让你拿回去请功去了么?亏待你了?”
王小六儿一挑眉,“再说了,要说的话,没有我暗中帮衬着,你现在的位置,坐得稳么?自己多大能耐,心里没数儿?”
“你!”
白月嫦吃瘪,白了王小六儿一眼,“那得了,算我没说!我走了!”
“诶,干嘛呀?”
王小六儿见她起身要走,连忙一把将白月嫦拉住,白月嫦连忙把手腕一扭,“说话归说话,怎么还动手呢了?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
“诶呀!”
王小六儿作震惊状,微张着嘴,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呀呀呀,这是谁?忽然间,这么在乎这些了?我都有点儿不认识了呢!”
白月嫦一听这话,就知道王小六儿后面肯定没好话,当即噗嗤一笑,抱起了肩膀,“咋的?你想说什么?你该不是想说,诶呀,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吧?”
“诶呀,你咋知道呢!”
“滚一边儿去你!”
白月嫦看王小六儿在那嗤嗤笑,略微有些脸红,“别老这么说话好吧?好像谁,跟你有一腿似的!你让那谁听见了,怎么想?”
“没事儿,我不介意。”
白胜簪嘴里说着,笑吟吟地瞄了白月嫦一眼,“反正,我早就感觉你俩不对劲儿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可别乱说好吧!”
白月嫦有点儿不淡定了,“你是不是觉得,这小子是个香饽饽?别闹了!姐姐我,可看不上这种的,就这小身板儿,一看就不成,他可配不上我!”
白月嫦说完,还撩了一下鬓角儿,傲气十足。
王小六儿一脸不屑地撇着嘴,“不吹牛你能死啊?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那两下子,我也就不稀罕收拾你,要收拾你,分分钟的事儿!”
“呀呀呀!”
白月嫦最看不上王小六儿那傲气劲儿,当即冷哼一声,“这把你狂的!”
“怎么的,不信啊?要不找个地方试试?”
“那你来啊!试试呗!”
白月嫦眼珠一瞪,作挑衅状,“你要不敢,你是我儿子!”
“诶,你!”
王小六儿吃瘪,连忙看向白胜簪。
想让白胜簪给个台阶儿下。
哪知道,白胜簪巧笑嫣然,抱着肩膀侧卧在一边,“你看我干什么?你行你上啊?收拾她!”
俗话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白胜簪说完,还幸灾乐祸起来。
王小六儿斜睨着她,扬起手,狠狠地对着白胜簪的小翘臀挥了一巴掌。
白胜簪看王小六儿那恼羞成怒的样儿,被逗得咯咯直笑,“你看,没那两下子,吹什么牛!就你那小身板儿,动不动,还要收拾这个收拾那个的!自己什么实力,心里没数儿啊?”
“嗯?”
虽然白胜簪明显在使坏,但王小六儿一听这话,还是眼珠子瞪老大,他歪嘴瞪眼地看着白胜簪,“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还用我说那么直白啊?”
白胜簪眼皮一耷拉,悄悄地撇了撇嘴。
白月嫦见状,秒懂,当即上下打量起了王小六儿,然后对白胜簪说,“怎么的,真是个绣花枕头,不顶用?”
“那你寻思去吧。”
白胜簪小嘴儿一撇,“那就那么回事儿,没啥了不起的!”
“嘻嘻嘻嘻嘻……”
白月嫦闻言,再次看向王小六儿,作嘲笑状,“我就知道你不成!”
“你才不成呢,你全家都不成!滚一边儿去!”
王小六儿不爱听了,斜眼看着白胜簪这个坏妞儿,白胜簪笑得合不拢嘴,还偷偷地朝着王小六儿吐了吐舌头,看起来,有点儿小调皮。
“你别臭美,你等着我的。”
王小六儿斜眼看着白胜簪,声音里,带着几分威胁。
白胜簪一看这架势,不由得有些腿软,她眼珠儿一转,一个翻身,“我晚上,和小白一起睡,没你的地方!”
“那不正好么!给你俩一锅端了!省事了!”
王小六儿说着,看向了白月嫦。
白月嫦喝着水,一撇嘴,“来呗,我看看,谁怕谁!”
“你怎么那么有意思呢!”
白胜簪看白月嫦在那儿嬉皮笑脸,无所谓的样子,气得打了她一下。
白月嫦哈哈直笑,“这不你说的么!你看你,又冲我来了!”
这一次,白胜簪没再说话,估计也怕王小六儿恼了,真收拾她,她笑眯眯地侧卧在一边儿摆弄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得了,不跟你们闲扯了,有什么正经事儿就赶紧说吧,都这个时候了,抓紧时间。”
白月嫦闻言,看向了王小六儿,“诶,说正经的,你跟这个张薇,认识么?”
“那能叫认识么?老相好的!”
不等王小六儿说话,白胜簪先开口了,还瞄了一眼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耷拉着眼皮看着白胜簪,在白胜簪的脑袋上摁了一下,“跟我说话呢跟你说话呢?没跟你说话,别老插嘴!一点儿规矩没有呢?”
白胜簪竟然没反驳,跟王小六儿作了个鬼脸儿,算是回应。
白月嫦却有些震惊,忍不住说道,“行啊你!这家教,可以啊?我跟白胜簪认识这么多年,还头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呢!”
“我是不稀罕跟他一般见识。”
白胜簪一脸不屑,“等你走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是是是,我可害怕了。”
王小六儿说完了,一边摩挲着白胜簪,一边对白月嫦说,“我跟张薇,没有太深的交情,不过,算认识。他们之前来过江城。你知道,我们两家,过去有很深的恩怨,他们过来找事儿来着,我当时气不过,把人给揍了,就这么认识的。”
白月嫦有些诧异,“这么说,你们有仇?”
“也不算,就教训了一下而已,点到即止。”
王小六儿说完了,看向白月嫦,“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个人,看看,这个人,能不能为我所用。”
白月嫦大白腿左右一叠,拿着茶杯悠悠地说,“这个伏牛山张家,多年以来,暗地里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其实,早在多年以前,上面的人就已经下决心想要好好地整治一下了,只是因为,当时,相比于伏牛山来说,还有很多更麻烦的事儿等着,所以,一直没有对伏牛山下手。可自从长风楼倒了以后,我们抓了不少人,在审问这些人的过程中,牵扯到了很多问题。高层在得到了消息以后,经过内部秘密商议,大概率,想要对伏牛山张家下手了。这首当其中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多年来一直深居简出的张五爷。”
王小六儿一挑眉,“具体的名目呢?要抓人,总要有个说法不是。”
“我们怀疑,伏牛山那个老怪物,跟长风楼的薛长风一样,可能已经不是人了。”
白月嫦抿了抿嘴,然后抬头看向了王小六儿和白胜簪二人。
白胜簪闻言,悄悄地坐直了身子,“这话怎么说?”.
“这其实,算是内部机密,但是,与你们两个说一下,倒也无妨。”
白月嫦把茶杯放在一边,站了起来,走来走去,继续说道,“接手长风楼的事务以后,顺藤摸瓜,我们监控了很多长风楼在运作的银行账户,通过对资金流水的监控,顺藤摸瓜,也找到了一些关于长风楼和伏牛山生意往来上的线索,我们发现,长风楼,和伏牛山张家,一直都有往来,他们之间的合作,涉及到了很多方面,其中包括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黄赌毒都不算,还包括走私,暗杀,贩卖人口等等。尤其是前不久的一段时间,我们配合相关部门,搞掉了一伙人,这伙人,专门干的是贩卖人口的生意,其规模之大,操作之隐秘,都是前所未有的。”
白月嫦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人贩卖的对象,多半有两种,一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一种,几岁大的小孩儿,前者多半卖给一些人,从事一些特殊的行业,而后者,大部分,被人送到了各处,成了信奉邪神的怪胎用来献祭的祭品。相关部门在掌握了这些资料以后,暗中调查,最后,一不小心,查到了一个人。”
白胜簪微微皱眉,“谁呀?”
“有一个人,叫张力。”
“张力,张家人?”
“对。”
白月嫦点了点头,抱着肩膀,从王小六儿近前走了过去,“这个张力,和张薇一样,也是张家的本家。根据犯罪嫌疑人交代,这个张力,是那个犯罪团伙背后的大金主,过去多年里,他在该团伙中,以高价买走了很多少不更事的幼童,其中有男有女,大,也不过五六岁,小的则是三四岁,这些孩子被买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在世上露过面,因为,当时调查的时候,重点是在一个被拐卖的幼童身上,所有,他们经过缜密的调查,最终确定,那个小孩儿,就是被这个张力买走的,但是我们没敢轻举妄动,锁定了目标之后,一直严密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经过大半个月的调查,最后基本可以确定,那些被他带走的小孩儿,都是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命格特殊。调查这件事的人知道这件事不那么简单,请求调查局的人协助,最后,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位于县城,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