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说完,耸耸肩,再看王小六儿和钱真人,两个人龇着牙,看起来有点儿不能接受。
钱真人更是忍不住吐槽起来,“你可真能埋汰人!你要这么一说,那还对劲儿了?那有钱人找的老婆,能长得你说那样儿?”
话说完,钱真人看向王小六儿,“你说是不是!”
王小六儿耸耸肩,不置可否。
此时那男人也笑了,“你这么想,倒也对,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呢,就是,男的原本没啥钱,因为找了个有钱的富婆,才成了有钱人。”
此话一出,王小六儿和钱真人都没动静儿了。
钱真人作恍然大悟状,“那我明白了,那也不对啊!那女的要是在外面乱搞,不正好分手么?”
“分手了,他的生意做不做了。”
男人说着,轻叹一声,“那女的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家里挺有背景,而且,这个女的,挺不好惹,要是前脚两个人离婚了,那男的基本上没个好儿。所以,其实男的不想离。”
王小六儿忍不住吐槽起来,“那再不想离,就这么看着自己老婆在外面偷吃啊?”
“那也不是。”
男人说着,耸了耸肩,“要不然,怎么把我那兄弟吓跑了呢?肯定还是准备收拾他了。”
“即便是有钱,那你兄弟也不是一般人啊,你说的这个富婆我没见过,但如果真如同你说的一样,那他也真有两下子,怎么下得去手呢。”
“诶呀,你要这么问,那我也回答不了,反正,我也挺佩服他的。”
男人嘿嘿直笑,然后继续说道,“我那兄弟,别的毛病没啥,就是好色,而且,勾搭女人,也有一手呢,之前在外面闹了许多事儿,这都不说了,到了这边以后,没多久,就跟后面村子里一个女的好上了。”
男人说着,把烟头儿扔在地上,“那女的,还是个有夫之妇,男的在外面打工,她跟婆婆在家,这不怎么的就勾搭一起去了。”
钱真人在一边儿一挑眉,“你咋知道呢?”
“我碰见了呗!要不我能胡说啊!那天我有事儿,回来一趟,正好撞见她俩,大半夜的,正忙活呢,还别说,那娘们儿还有几分姿色,当时看见了挺不好意思。”
男人说着,哼哼唧唧地,有点儿不乐意,“我们大哥之前都说了,隔壁村子,离着我们这儿太近了,以后肯定少不了打交道,遇上事儿,让着人家点儿的,这可好,来了没几天,搞了一个小娘们儿。不过那娘们儿也不是啥好人,看着就那个,我看她,劲儿挺大,他们俩还不定谁勾搭的谁呢。”
钱真人好像对这种风流韵事很有兴趣,龇着牙,听得挺来劲儿,“啥样个人,有没有照片,看看!”
“咳咳。”
王小六儿赶紧干咳一声,“说点儿正经的!你那兄弟死的时候,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吗?”
“这,不好说。”
男人直摇头,“反正他死的时候,挺蹊跷的,死外面了,就在外面那个山沟里,死的时候,脖子上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还光着腚,被我们找到的时候,都冻硬了。”
男人说着,一撇嘴,“我就寻思啊,他死就死呗,光着死的,这事儿本身就很蹊跷。”
“诶?”
钱真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能不能,是跟那小娘们儿搞的时候,让他老公看见了?”
“你啥意思?”
男人眨巴眨巴眼睛,“你那意思,是让人撞见了,吓跑了,衣服都没穿。”
“以前可又这种案子。”
钱真人背着手,也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头,“我以前,遇见过这种,一个女的在外面乱搞,让男的发现了,结果,那女的和奸夫联手,把她老公给勒死了,吊外面树林儿里,然后旁边拴个死黄鼠狼,硬说是男的惹上黄大仙儿,被黄大仙儿换命了。借鬼神之事,掩盖事实,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王小六儿在一边儿也觉得有道理,双手揣兜儿点了点头,“钱真人说的不错,我觉得,也有这种可能。不过这事儿要调查起来,其实也不难,首先就是找到你兄弟那一身行头在哪儿不就明白了,要是在那个女人的家里,这事儿十有八九像钱真人说的,要是不在,就得分析分析,他这衣服在哪儿脱的。这大冷的天儿,都下雪了,无缘无故的谁能光着死外面。就算他跟那个女的在外面私会,在室外的可能性也不大吧,多大瘾啊?”
王小六儿说着,一撇嘴。
钱真人嘿嘿笑,“那可说不定,有的人,真就能干出这种事儿。”
“不过那也不对啊。”
男人一咧嘴,“他要是被人打死的,掐死到的,也就算了,问题是,看样子是被人咬死的,失血过多那种。而且死了以后,那迹象也不对啊。”
“说不定,那女人的丈夫是个道士呢,会养尸那种。”
王小六儿说着,看向了钱真人。
钱真人点点头,又觉得不对,连忙摆手,“不能不能,怎么能呢!”
“哈哈。”
王小六儿哈哈大笑,“我又没说你。”
“我知道你没说我。”
钱真人话刚说完,就看见,斜刺里有人开着小面包车过来了。
为首的男人一扭头,走了过去,“什么情况?”
这时候,面包车上下来一个伙计,那伙计风风火火地就上来了,“哥,出事儿了!村子里,又死一个!”
“啥?”
男人一听这话,当时就脸色一变,“咱的人吗?”
“不是咱的人,是村子里的人。”
那男人说着,咧着嘴,用手一指,“村子里,又发现一个,死的时候,跟二奎一样一样的!也是光着身子死的,像是被啥给咬死了那种!血都流干了!”
钱真人一听这话,跟王小六儿对视一眼。
王小六儿微微皱眉,“什么时候的事儿?”
“说是刚发现,昨天晚上,人就不见了,今天还没回来!村子的人出去找,结果也是在山上找到的,光着身子死外面儿了,都冻硬了!”
“走吧,正好去看看。”
王小六儿说着,跟着那伙计一起上车去了。
几个人开着小面包车,在山路上一阵摇摇晃晃,到了隔壁村子。
其实村子不大,距离这边又很近,几乎很快就到了。
人到的时候,离着挺远就看见不少人正在围观,因为村子本身人就不多,出了这种事儿,看热闹的都来了。
煤矿这边的男人看样子跟村子里的人还是比较熟,来了以后就跟大家打招呼,村里人虽然没见过王小六儿和钱真人,但是一看见钱真人,纷纷地还把路给让开了。
钱真人跟王小六儿可不一样,王小六儿出来的时候一般都是便装,看起来,跟寻常人没有太大区别,但是钱真人因为是大主播嘛,平素里,比较讲排场,就连这次出来都一身道袍打扮,远远看着,就像个抓鬼道士,不仅头戴道冠,神穿道袍,脖子上挂着八卦镜,甚至背后还背着一把赤红色的桃木剑,就这一身打扮一出来,就差把捉鬼道长四个字写在脑门儿上了,别说是村子里的老乡了,就算走到哪儿都吓人一跳。
此时村子里死了人,看样子大家也都怀疑这人死的不正常,这个个节骨眼儿上来了一位专业人士,村子里的人求之不得呢。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大爷走上前,和矿老板耳语了几句,然后一摆手,跟众人说,“都别在这里扎堆儿了,现在情况不明,大家别围着,该干嘛干嘛去。”
言罢,这位村长大爷走上前,跟钱真人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合十,“道长,您里面请。”
那样子,很恭敬。
看样子是把钱真人当成专家了。
钱真人一看这架势,立即腰杆儿就直了,昂着头,想往里面走,后来寻思寻思,连忙回头看王小六儿,想让王小六儿走在前头。
王小六儿倒是不在乎这些,摆摆手示意钱真人别在乎这些,钱真人这才清了清嗓子,迈着四方步,咔咔地就进了院子。
院子里,灵棚已经搭上了,里面看样子都是家属,哭天抢地的。
村长大爷走上前,跟那些人说了几句什么,众人便让开了。
此时,钱真人也已经走上去。
里面的灵堂就是个棚子,底下两张木桌,木桌上面是一块门板,那门板上头,躺着一个人。
人是被白布盖着的,离着远了一看,造型比较奇怪。
一般死去的人都是平躺着,板板正正,但是这个被单底下的人,却保持着一个比较诡异的姿势,作抽搐状。
王小六儿上前的时候,看见钱真人把盖着的白布掀开一个角儿,此时,男人已经穿上衣服了,总不能光着躺在这里,但是透过那白布单儿还是能清楚地看见男人的脖子上有两排血洞,其中两个血洞尤其地深,在他的颈侧,有很多血迹,此时早已经干了。M..
钱真人和王小六儿对视一眼,大概得出的结论差不多,这家伙,确实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死的,从伤口判断,那东西,跟人类的体型差不多。
钱真人把手放下,轻叹一声,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儿用剑指往男人的脑门儿上一点,霎时间,那佝偻着身子怎么放都放不平的男人的身体立即一点点地松弛下来,稳稳当当地就躺好了。
“诶呀!”
四周的人何时见过这种场景,当即对钱真人肃然起敬。
钱真人装腔作势地摆摆手,然后背着手,昂着头,一脸忧心忡忡地从灵堂里走了出来。
此时,那村长大爷赶紧上前,双手合十,一脸崇拜地看着钱真人,“道长,道长!你真是神人啊!”
“什么神人不神人的,虚名而已。”
钱真人继续在那儿仙风道骨,然后抿了抿嘴,“这什么情况,说说吧。”
那村长一听这话,连忙说道,“这孩子,是村里的娃,今年才二十出头儿。前一阵子,外出打工的时候摔伤了,刚好了没几天,要不然,也不在家呆着。这不昨天出去打兔子去,出去以后,当天晚上就没的回家,家里人挺着急,就找了村子里的几个人啊,出去找了,结果在山上找到的,人已经没了,都硬了!”
村长大爷看起来挺难受,长叹一声,“挺好个孩子,咋就,咋就遇上这种事儿了呢!”
王小六儿在一边儿双手揣兜儿看看四周,然后说道,“之前,村子里出过类似的情况吗?”
“有,有过!”
老爷子点了点头,“不过,都很多年以前的时候了,起码十几年了。”
老爷子说着,一咧嘴,“现在村子里人都在传啊,说这事儿,不对劲儿!你们看看,这像不像是被什么妖怪啥的给祸害了,你看看!”
王小六儿没作声。
那矿老板却忍不住一咧嘴,“我们那儿,前几天也死了一个,也差不多!保不齐,这附近可能真的闹出什么玩意儿来了!”
“都说是女鬼索命嘞!”
那村长大爷说着,都有点儿哆嗦了,“我说一句不好听的,弄不好,就是你们那矿井里爬出来的,你可小心着吧!”
“诶,大爷,你看你!说啥呢!”
矿老板对此很忌讳,连忙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哼。”
王小六儿被逗笑了,看向钱真人,“你怎么看?”
钱真人面色凝重,“我看,村里人说的,可能没啥毛病,可能真是女鬼索命来了。”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理由呢?”
“这小孩儿,我刚才看了一下。”
钱真人压低声音,“他这伤口的样子,真的像。”
“像。”
“像我年轻那会儿遇上的一事儿。”
钱真人说着,用拇指和食指一掐,掐了一段距离,对王小六儿说,“我师父以前跟我说过,这咬人吸血的邪祟,多了去了!可但凡人形的,都差不了多少。要区分,要从伤口上看,母的,比公的,犬齿的距离要短一指!这小伙子脖子上的伤口上,有两个血洞,那两个血洞之间的距离说明,那东西,十有八九,是个母的。”
“我的看法,跟你的看法差不多。”
王小六儿顿了顿,“这东西,道行不浅,不及时处理的话,怕是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