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事儿?”
王小六儿本来还挺好奇的,一听这话,当时显得有些诧异。
对方不明白王小六儿的意思,当即一愣,“小兄弟的意思是?”
“我以为什么呢。”
王小六儿淡淡一笑,“孙先生用的药,确实是我提供的,但是,我提供的药跟之前他一直服用的不太一样。”
老先生一听这话,顿时一皱眉,“有什么区别?”
“长风楼用的药,外表看,是大补之物,但其实呢,那个药确实能对身体有好处,但是吃的时间长了,很容易产生依赖性,你要不再吃了,就浑身难受,甚至严重的会危及生命,但是我给孙先生的药跟那个不一样,一方面保持了那个药的药效,另一方面,却剔除了原本的副作用,相比之之前,效果更好,毒性更小。”
王小六儿说着,抿了抿嘴,“不过,江湖传闻,长风楼倒了以后,民间似乎有人一直在兜售原来的丹药,老先生,应该知道其中的门路吧。”
那老先生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叹一声,“小兄弟,如何得知?”
“很简单。”
王小六儿暧昧一笑,“长风楼倒了以后,到现在,已经有些时日了,这过程之中,跟您一样,同为长风楼几位金主之一的孙先生因为断了丹药,身体每况愈下,甚至很长时间内都直接危及到了生命,差点儿人就没了。而跟您同样很有可能是大金主的几位大老板,我在新闻上看,也有三四个相继离世了,我猜,这都跟之前断了丹药有点儿联系。相比之下呢,看您的气色,没什么大问题,显然,由此来看,老先生应该有自己的渠道,别人的丹药断供了是真的,您这里,应该没有这个问题。”
“哈哈哈哈哈……”
那老先生一听这话,顿时大笑起来,他点了点头,看王小六儿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
他,微微地侧过身来,对着王小六儿,“老夫,十几岁就出来闯江湖,打拼了一辈子,才有今时今日一片家业。我这今年,已经八十几岁了,半截儿身子已经入土的年纪,自认为,见的人不少,看人,还是比较准的。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思缜密,将来,定然不是池中之物。”
老先生顿了顿,然后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沉吟片刻,“不错,我以前,确实是长风楼背后的金主,那时候,薛长风那个家伙,在我们交给钱以后呢,都会以丹药回赠,老实说,那个丹药,确实药效非常神奇,服用之后,身轻体健,仿佛间,年轻了二十岁。可如你说的一样,那个丹药有很强的依赖性,吃药以后,身轻体健,神清气爽,可一旦断药,这身体,每况愈下,仿佛间,把之前欠下的,都要一股脑地还回来。”.
王小六儿点点头,“薛长风,就是靠这东西控制你们,要不然,他也担心失去你们这样的大金主。”
“无所谓的,原本,这事儿我就知道。”
老先生摆摆手,“我们当时那几个人,虽然,都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是,大概的,也能猜到对方都是谁,当时,我们这些金主,其实都差不多,个个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弄不好,一身都是毛病,高血压,高血糖,糖尿病,还有这个那个的,你说,人活到我们这个年纪,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钱,对我们来说,不能说是不重要,但是有钱,却享受不了,不也一样难受么?吃,吃不得,传,传不下,身边漂亮女人多的是,可说到底,心有余,力不足。可这丹药一用,就完全不同,一下子,很多失去的快乐,都回来了,就算最后身体垮了,也精彩过,没什么遗憾可言。”
王小六儿一挑眉,“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是那意思。”
老先生嘿嘿直笑,倒也不怎么端着,他吧嗒吧嗒嘴,然后直起身子,继续说道,“你一定非常好奇,为什么,别人的药都断供了,我的却没有,是吧?这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告诉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有一个朋友,手里,有存货。”
王小六儿一皱眉,“您的朋友?”
“昔日里,长风楼主麾下,有三巨头,其中,以云爷的实力最大,我的朋友,就是云爷。”
老先生撇了撇嘴,“不过,云爷也比较倒霉,最后也跟着倒了,他倒了以后,他的一些手下,树倒猢狲散,早就不见了踪影,然而,有些人,过惯了纸醉金迷的日子,一单失去了靠山,很快,就不行了。譬如说,当年,云爷手下的有一个大管家。云爷倒了以后,他搞了点钱,跑到了东南亚,避风头去了。可是这个人有个毛病,好赌钱,赌桌上,他输了两个亿,最后还欠了一个亿。赌场让他拿钱,他拿不出,最后赌场的人,要他一手一脚。这时候,他很害怕,不过他命不该绝,最后的关头,他遇上了我。”
老先生一挑眉,“我,救了他的命。当然,我花了那么多钱,救一个人,也不是白救的,我是个生意人。”
“所以那个人把手里的存货都给了您。”
王小六儿显然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老先生哈哈大笑,“差不多吧。总而言之,我的药,之前,都是他提供的。”
王小六儿似乎听出对方话里有话,然后微微皱眉,“那您现在,是不打算跟他继续合作下去了吗?之前他能为您提供那些东西,现在就不能了?”
“怎么说呢。”
老先生沉吟半晌,然后微微抬头,“人心不足吧,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合作下去了。”
杨安祺在一边儿察言观色,连忙对王小六儿说,“那人不识好歹,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贪心不足,原本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有些事,做的太过分了,实在就叫人受不了。”
“就是之前玩的好好的,现在打算掰了呗?”
“差不多是那意思。”
杨安祺笑吟吟地一挑眉,“对方不仅仅想要钱那么简单,随着时间的推移,胃口越来越大,实在是没办法继续合作下去了,干爹一辈子桀骜不驯的,怎么可能被人要挟,也正好,听说孙先生起死回生了,干爹料定,肯定背后遇到了什么高人了,这不正好嘛,一打听,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干爹知道我们关系不错,所以叫我请你出来聊聊。怎么样,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帮个忙?”
王小六儿微微一笑,“这事儿倒是不难,难的是,我给孙先生的药本来就不多,我不能因为跟老先生合作就怠慢了孙先生,于情于理,这都有点儿说不出口。”
老先生点点头,“这道理,我明白,我听人说,小兄弟你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做事,有原则,我很欣赏你的为人。不过,我料想着,丹药这种东西,并不是不可再生的,对吧?”
“这倒是。”
王小六儿点了点头,“但是,那个药,您应该有所了解,药之所以有奇效,是因为配方之中存在很多厉害的东西,这些东西,放眼天下,那都不是容易得到的。”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东西难得,而且,很贵。”
王小六儿略微迟疑了一下,“您家大业大,当然不差这些,但是,我说实话……”
“你的丹药,我信得过。”
老先生抬起头来,笑呵呵地看着王小六儿,“我每个月,需要三颗丹药,我想,这三颗丹药,就能保我万无一失。”
王小六儿点了点头,“其实用不上三颗,一颗,就没什么问题。”
“我就要三颗,我打听过,老孙头儿,一个月三颗,我也一个月三颗。”
他比了一个三,“我一颗丹药,给你一百万,你看如何?”
王小六儿心说,我的天,这真是大老板啊,财大气粗。
他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老先生一看,以为王小六儿是嫌少,当即坐直了身子,“三百万,三百万,如何?”
“别别别。”
王小六儿连忙摆摆手,“就按您之前说的,一百万。不过,我只能尽量保证每个月都给您提供三颗,多了,也不好说了。”
“好,好!”
老先生点点头,然后朝着门外叫了一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小跑着过来,“老爷!您吩咐!”
“去,给王先生的账户上,先打一千万。算是定金。”
“诶诶,不急,不急。”
看对方财大气粗,王小六儿连忙摆摆手,“老先生,您不先看看东西吗?”
“我相信你的为人。”
老先生说着,看向杨安祺,“这丫头,我跟说了不少你的事儿。”
“干爹,您放心吧,有我在呢,这事儿肯定差不了。”
杨安祺说着,看起来很兴奋,眉飞色舞地又看向王小六儿,“这可是我干爹的事儿,你可得上心点儿,不能厚此薄彼吧!”
“那不能,怎么能呢!”
王小六儿说着,笑了笑,这时候,杨安祺又端起酒杯,“来,我替我干爹敬你一杯!”
酒酣耳热之后,正经事儿算是完了,王小六儿和杨安祺被人送了回去。
因为杨安祺也喝酒了,没自己开车,到了杨安祺的住处以后,这女人一进门儿,就甩了外套儿一下蹿到了王小六儿的身上,好歹王小六儿没喝醉,把她接住了,要不然,非得给她扑个跟头不可。
王小六抱着她,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杨安祺却不想撒手,死搂着王小六儿非得跟王小六儿嘴儿一个,王小六儿也是拿她没什么办法,跟她腻乎了一阵子,杨安祺这才松手,人往那一躺,闭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给我这个面子,六爷,这次,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王小六儿轻车熟路都找到冰箱,打开来,拿出一罐凉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溜溜达达地走到了杨安祺的面前,一挑眉,“你跟我说实话,你那干爹许你什么好处了?”
“那你就不用管了!肯定不能亏待我也就是了!”
杨安祺嗤嗤笑,然后伸手,在王小六儿的大腿上摸了一下,笑吟吟跟王小六儿使了个媚眼儿,“不过我说真的,你实在是小看他了!区区一百万一颗丹药就把你给打发了?要知道,你去之前,干爹和我商量,五百万一颗才是他的底线!你那么容易就松口了,少赚了多少钱!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王小六儿斜眼看她,“一百万一颗还少啊?我虽然知道对方有钱,但这也不低了吧?”
“你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多有钱。”
杨安祺吧嗒吧嗒嘴儿,“像这种有钱人,不是你能想象的,说了你也不懂。”
话说完,杨安祺身子一扭,站了起来,她径直走到了王小六儿面前,两只手搂着王小六儿的脖子,看起来比之前还兴奋些,“今天晚上别走了,姐姐我,好好犒劳犒劳你!”
王小六儿眸子一弯,笑吟吟地看着她,“哟呵,就你那两下子,你行么?”
“废话!行不行的,你心里没数儿啊!”
杨安祺说完,笑得合不拢嘴,王小六儿看她这么高兴,也不好意思搞得太扫兴,给杨安祺拉着胳膊就跟杨安祺一起上楼去了。
不过王小六儿确实很好奇那位老先生的身份,目前只知道对方是昔日里长风楼的大金主,是杨安祺的干爹,但是对方到底姓字名谁,什么身份,到目前还未得知。
对方也没想说,王小六儿也不好意思问,反而这种私底下,就王小六儿他们俩的时候,王小六儿想起来了。
“诶,我问你个事儿啊?你这干爹,干嘛的,怎么那么有钱?”
杨安祺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她笑吟吟地转过身来,勾勾手指,等王小六儿凑上来了,撇着小嘴儿一挑眉,“想知道啊?”
“废话!不想知道,我问这个干嘛?”
“我就不告诉你。”
杨安祺说完,笑嘻嘻地转身就跑,可王小六儿何等人物,一伸手,就把杨安祺的手腕掐住了,再往怀里一带,杨安祺当即脚下无根,一下就朝着王小六儿摔去!
就在她马上撞在王小六儿身上的一刹那,王小六儿一个巧劲儿使出去,杨安祺只觉身处漩涡中一般,形如陀螺,原地一转,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儿呢,就发现自己跪地上了。
正一脸懵的时候,王小六儿鬼似的,忽然出现在杨安祺身后,单手一拉,就把杨安祺放平了,撇着嘴蹲在杨安祺旁边儿,手指在杨安祺的脸蛋儿上一噌,挑眉笑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怎么的,不给你上点儿手段,没法好好说话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