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礼却罕见地傲娇起来:“你承不承认和我有什么关系,要上台了。”
她们俩正说着,两个男主持人上来了,因为站位的问题,刚好把祁向星和栾礼隔开来。祁向星还没有说出口的骚话夭折在半途,只好抿了抿唇,闭上了嘴。
“主持人准备了。”曾屿拿着对讲机走过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有点忙。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做大型的节目,他害怕会出什么差错。
栾礼对他点点头,曾屿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加油!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栾礼也笑起来:“好,不紧张。”她说这句话的同时还偷偷看了祁向星一眼,也不知道是给祁向星说的还是给曾屿说的。
祁向星抿了抿唇,感觉到自己唇上口红泛着淡淡的巧克力味道,她偷偷舔了舔,这才意识到,这个口红是栾礼带过来的。
——只有她们两个用。
祁向星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突然遭受重击,她想,要不是现在马上就要上台了,她估计会难以克制地去拥抱栾礼吧,然后,她要好好尝一尝栾礼唇瓣上的味道,看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巧克力味道。
栾礼余光看到祁向星的动作,知道她应该是感觉到了口红,便轻轻一笑,心想,好玩儿的东西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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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
“大家晚上好!”
主持人上台,拉开了今天元旦晚会的序幕。
祁向星和栾礼相隔而站,手中握着话筒,说话间,栾礼已经从余光中看到了祁向星的影子。她的唇角扬起一抹笑容。
她的星星,她和星星,就应该如此的。她们应当坦坦荡荡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她们应该手拉手告诉所有人,她们才是天生一对。
从前的那些小插曲不过都是她们感情的催化剂,从未有什么影响过她们之间的感情,任何挫折都让她们更加坚定。
“下面请欣赏第一个节目,由我校舞蹈特长生带来的开场舞——”
主持人有序地走下台,祁向星手中拿着稿子默念,完全没有注意到栾礼走到了她的身边。栾礼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很棒。”
星星很棒。
祁向星红了脸,她有些庆幸自己今天的妆容不浅,不然一定会被栾礼看出端倪。她抿了抿唇,只说道:“我马上要上台了。”
栾礼握了握她的手,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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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秦老师了吗?”眼看元旦晚会已经过了两三个节目了,岳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如坐针毡,她的余光不时地瞟一眼旁边空着的位置,心里焦灼。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节目,一时没忍住,问了坐在自己前面的王老师。
王老师扭头看她:“哎呀,急什么!”她看了一眼前面的学生,压低声音戏谑道:“小两口就是一会儿没见,这么不舍得吗?”
岳秋的耳尖立刻红了,她掩饰般地抬起右手放在唇边,不自在地干咳一声:“我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一会儿就见着了。”王老师对她挑眉一笑,就又转过了头。
岳秋有些凌乱:一会儿就见着了?她怎么感觉王老师这句话有点儿——暗示的意味呢?
她摸了摸鼻子,心想应该是自己想多了。秦清不在,她就连思绪都有些混乱了。岳秋心想,再等一会儿吧,说不定一会儿秦清就回来了。
她挪了挪身子,余光又瞟了一下旁边的空位。
秦清怎么还不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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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鬼鬼祟祟的!”栾母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沈霭一眼。
沈霭坐在操场的最后面,四周都是老师,她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小秋不知道我来。”
祁母翻了个白眼:“什么啊,我还以为是邀请你了,合着你是拉着我们偷偷摸摸地过来是吧?”
“哪有偷偷摸摸!”沈霭反驳了一声,但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她理亏,说不了什么,只好小声说了一句:“好好看节目!你们家星星和礼礼还主持呢!”
祁母道:“她们俩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就担心秦清,你确定她要求婚吗?哪儿来的情报?”
沈霭更尴尬了:“没有,老赵跟我说的。”她和赵主任认识,赵主任也知道岳秋是她的女儿,两个人前两天聊了两句,正好扯到这件事。
“真有你的沈霭。”栾母竖起大拇指,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应该夸她还是损她。
“行了行了,看节目!”沈霭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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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师,下一个节目就是您的了。”曾屿走到秦清面前,“您可以去后台候场了。”
秦清就在后台旁边坐着,刚才还在和其他老师聊天。那个老师听到曾屿这么说,知道秦清要上台了,便说道:“加油啊秦老师!”
说着,她还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秦清拎着裙子站起来,嫣然一笑:“没有那么紧张。”
那个老师笑:“反正我是紧张起来了,加油!”
秦清原本也没有太紧张,可是听这个老师一说,反而紧张起来了。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微微一笑:“好,我加油。”
她准备的歌并没有多出众,只是一首老歌,没有多超凡脱俗,反而有些老套了。可是她觉得,自己应该借着这首歌告诉岳秋,她对自己也同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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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请您欣赏,由高二数学组老师秦清带来的歌曲演唱,《信仰》。”栾礼报完幕之后,下意识地往台下看了一眼,她不仅看到了全部站起来举起彩灯的三班四班同学,也看到了坐在后面错愕站起来的岳秋。
——其实这个距离,栾礼是看不到岳秋的表情的,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脸。可是她总觉得岳秋脸上写满了错愕。就像是知道了一个被人瞒了许久的秘密一样。
灯光暗下,再次亮起时,秦清一袭星空裙站在灯光之下,她手握话筒,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岳秋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她张了张口,却发觉自己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秦清——秦清她居然——
是在为自己唱歌吗?
岳秋痴痴地看着她,距离太远,她只能看到秦清模糊的脸,可是学校的音响很不错,收音也很棒,她可以清晰地听到秦清的声音。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岳秋就明白了秦清为什么会选择这首歌了。自己上高三的时候,也赶上了一次元旦晚会,当时她唱的歌也是《信仰》。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
那时只有十八岁的岳秋,只想把这首歌唱给一个人听。只不过她后来才知道,那天秦清并不在学校。她后来也去问过秦清班里的学生,他们统一口径,只说秦清是去约会了。
当时的岳秋心如死灰。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岳秋想,如果秦清真的去约会了,那大概就是天意吧。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当时鼓气的勇气,可能也再难以重新聚集了。
秦清,那个时候我真的想过,我是不是不应该爱你,起码——我不该在这个时候爱你。人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在不该爱上一个人的年纪,狠狠爱上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不喜欢自己。
她不喜欢我,她不爱我。
岳秋捂住心口,直到现在,她依旧能感觉到当时的心痛。她的眼眶微红,死死地盯着舞台上光芒万丈的秦清,心想——
这是我的爱人。
是我会共度一生的爱人。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秦清想,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的话,她想给小岳秋一个拥抱,一个心疼的、不带任何情愫的拥抱。她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可是她只是想抱一抱岳秋而已。
只是……想抱一抱她,想抱一抱那个倔强的孩子。
岳秋,已经过去了,全都过去了,现在,我就在你身边。
岳秋,现在,有我在等你,由我爱你。
秦清的眼眶有些湿润,可是在灯光之下,在美好的距离之外,没有人注意到她眼角的湿润。就像没有人知道她当年对那个孩子的心疼。
岳秋,那个时候,我不能爱你。
岳秋,对不起。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岳秋,那个时候你从未吐露过你的心思,我知道,可是我不可以爱你。
岳秋,我想抱一抱你。
岳秋站在原地,泪如泉涌。
她想,那个小小的、爱慕着秦清的孩子长大了,她现在就站在这里,站在台下,看着舞台上的秦清唱着只为自己而唱的歌。
秦清,我等到你了,
岳秋的眼泪倏地掉了下来,她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心中的情愫早已决堤。
秦清,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从前我总觉得“永远”这个词幼稚,因为没有什么东西会是永恒的,可是在遇见了你之后,我想,我开始相信有些东西是永恒的了。
比如亿万年如一日燃烧的太阳,比如现在站在台上为我而唱的你。
秦清,这一切都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这个情节写完了呜呜呜
我太爱秦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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