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个月吧,一个月后我来接你。”
未原说。
“我现在就要走,一个月后你肯定不会再来找我了!你说的这么干脆,你就不怕黄想对我做什么啊?他可是个男人!”
白若颜急了:“你就不能带我走?”
白若颜挡在未原前面,大有未原不带她走决不罢休的架势,她对眼前这住了两个月的别墅没有一丁点留恋。
她是真的想离开这里。
如果世界还像从前一样安稳也就罢,可惜世界巨变,死神降临,镰刀横在不知道是谁的身侧,她的心也乱了,她才十八岁,也有幻想,也有期盼,也曾期待过长大后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白若颜眼眶泛着晶莹闪烁的水光。
“天快亮了,跟我来。”未原眉头都要皱出疙瘩来了,“没有下次啊。”
“这样才对!走着!背我!”
未原说的在白若颜听来简直不是人话:“自己有腿自己走。”
“……”呸,是不是男的?
看表才发现现在已经凌晨三点,白若颜匆忙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有未原在她丝毫不怕翻不上墙头,他只是看上去举重若轻的一拉一带,耳边风声呼呼刮过,回神她已经在围墙外边了。
白若颜真忍不住想高声欢呼。
当未原锁上二号别墅大门的时候白若颜一颗心才算安定下来,她反复确认什么一样在小院里不停转来转去,一蹦老高,简直是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很奇怪,明明一号别墅布置整洁又干净奢华,她却更喜欢这个小院里光秃秃一片的三号别墅。
若颜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转眸向未原,未原正好在看她,对上目光,未原朝她走过去。
呃……
白若颜脑袋空了片刻。未原只是又摸摸她的头,白若颜跟着他脚步,慢慢朝楼上走。
别墅里也一样光秃秃的。就像样板房,可能是还没有住多久而收拾的很干净的缘故。
白若颜被未原推进二楼靠里的一间卧室里,手里被塞了一把钥匙,估计是卧室门上的。
“以后你就住这里吧,这边还没人住过,刘莫和欧阳肖两个人住在你左边那两间。刘莫是我另外一个朋友。”
“那你呢你呢?”
“对面。”未原简短的回答。
“我不想睡觉,你看天都要亮了……”白若颜歪歪脑袋,脖子伸出门外斜着朝左边那两扇紧关着的看了又看,“哥,肖还认我这个姐姐吗?”
“天都亮了,要不……”
“呃……”
未原一时无言,白若颜已经兴冲冲的敲响隔壁的门,劲儿挺大,估计就算是头猪在睡觉也要被吵醒了。
门里头却毫无动静。
敲门敲到手疼的白若颜若有所思说:“这屋里睡的不会是欧阳……肖吧?”
未原嗯了声。
提醒说:“肖睡觉不锁门,你直接……”
“知道,他从来不裸睡,安全的很。”
白若颜知道里头是欧阳肖之后直接就打开门进去了。
屋里昏暗暗的一片,走廊的灯光顺着门开口的空隙在屋内的地面上铺了一张斜斜的微弱的长四边形,灯的开关在门口位置,后进来的未原直接打开。
两秒后——
屋内空无一人,只有床上仍留着一个人躺过形成的凹痕!
床边,桌上,柜子旁,厕所,甚至是窗户外边都没有一点痕迹。
被单掀开的那一面正对卧室门,屋内摆设平整,没有异常痕迹,很像肖只是突然想随便走走。
未原想到了什么,猛的打开了隔间刘莫的门,果然不出所料,屋内同样也没有刘莫的影子,和肖的屋子相比刘莫的屋子凌乱不堪,像是经历了一番洗劫。
白若颜心里的兴奋被眼前的变故冲击的一点也不剩。
未原认真检查了房间的每一处。
墙壁上脚印无数,鞋码和刘莫经常穿的很像,被褥被揉成一团丢在地上,衣柜门开着衣架飞的到处都是,窗户打开着,夜风沿着空隙把暖和的房间侵袭的冰冷刺骨。
人呢?人呢?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而已。
究竟是谁干的,谁和他们有仇怨?
“哥!被子里裹着东西!”
白若颜的声音把未原拉回现实。
未原强压下心中的焦躁来到白若颜身边,他发现那东西被裹的很严实,里面还系了一个死结。
打开死结花了白若颜不少功夫。
紧接着被单里的东西暴露在二人面前,是一部手机。
欧阳肖的手机。
“肖的手机怎么会在这?”
未原下意识的喃喃,他点击解锁,手机页面自动跳到便签。
便签上面的一行断断续续的词语让未原瞳孔骤缩:
袭击……寒娘。
未原骂了句脏话。
“就该把那两个人全留在那儿!现在上哪去救人,偌大的江不城怎么找?”
白若颜担忧的看着急的不行的未原,她同样很急,因为肖和刘莫同样是她的朋友。
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他俩是在未原离开别墅去找她时出的事。
天已经亮了,看表已经四点多钟,他们该怎么找?
如果寒娘带走了两人后选择低调离开的话,他们该怎么去找,又该从何去找!
太难了。
寒娘的动作真的很快,就连刘莫也只来得及留下凶手的名字就被带走。
“未原?别发愣,振作起来,那个人看起来是从窗户离开的,时间还没过多久,我们沿着窗户去找说不定能找到呢?”
白若颜很担心未原的状态。
未原眼神直愣愣的,没有焦距。
过了一会儿未原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干涩难忍的眼睛动了动,目光移到白若颜身上,她的担忧未原能清楚看见。
“对……你在这等我……不,你和我一起,一起去看看。”
未原双手撑着膝盖支撑起已经蹲到麻木的身体,低声说。
白若颜轻轻“嗯”了声,扶着他:“你小心点,走吧。”
未原重新打开窗户,窗户下是圈在别墅内的小院,隔了七八米距离才是围墙。
“跳下去。”白若颜半边身子探出窗,眯着眼睛:“看不太清,大概是光线太暗,不过我能确定地上有东西……长长的一道痕迹。”
未原翻身从窗户一跃而下,稳稳落地,白若颜也紧随着,未原在
“似乎是斧头留下的划痕。”
地上那到黑色的长痕总算随着距离的拉进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道斧劈的痕迹,痕迹周围飞溅的泥土还很新鲜。
白色墙体上卡着的一个棕色的物件吸引了她,白若颜就要去,未原眼疾手快拦住她。
干嘛?
白若颜疑惑回头,她正准备解释,未原已经把卡在墙体上的棕色物件取了下来。
一柄棕色的斧子。
就像很多电影场景里的那样,斧子的前段插着一封信。
一封信……未原几乎是抖着手打开它,信并不长,只有短短两段,然却句句充满恶意:
“未原。我们坦诚,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想要你两个朋友的命就明天中午准时来长信街,一命换两条,相信买卖还不算亏。”
“有病吧?”
白若颜脸上写满厌恶,她不能忍受,这种人是出于什么心里才能写出来这种话?
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才能把别人的命当成一个不关紧要的东西一样?
“不管如何我都要去一趟,肖和刘莫因为我而受牵连……你知道这是我最怕的事情。”
未原声音低沉,信纸被他撕的粉碎扬在身后,飘飘洒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