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厉火从山楂木魔杖尖冒出,像条火蛇般蹿向了摆在德拉科面前的信纸。
‘老地方见。’
信纸上的内容和信纸一起变成留在桌面上的一小堆灰烬。
在德拉科抬手间,从房间里飞速地消散了。
德拉科把从信封里拿出的铂金色的发丝放入他自己魔法外袍的口袋。
啧,汤姆·里德尔真不愧是被黑魔王分裂出的灵魂碎片。
要挟人的手段都如此一致。
老地方...是那个昏暗狭小的里德尔将他从霍格沃兹绑出关押的地下室一般的房间。
里德尔可真是...该死。
竟然敢将他的父亲带入那个肮脏阴暗的地方。
宿舍的房门被从外推开,布雷斯神色有些焦急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德拉科,”一张魔法照片被递到了德拉科的眼前,“有人在魔法界拍到了疑似是修斯里克·谢比尔的照片。”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眸瞥了一眼布雷斯递向他的魔法照片。
照片上显示的确实是修斯里克·谢比尔的侧影,在移动的瞬间,刚好对着镜头腰间有些微鼓,那里似乎是放着一把枪。
破釜酒吧被炸药炸毁,对角巷陷入了不可预控的混乱。
这确实是修斯里克·谢比尔和他的麻瓜下属们混入魔法界最好的时机。
德拉科垂落在身侧的左手轻抚了一下,放着卢修斯·马尔福发丝的口袋,灰蓝色的眼睛划过一道幽暗的光芒。
同样都是私生子,同样的野心勃勃。
只不过一个是混血巫师,一个是哑炮。
汤姆·里德尔和修斯里克·谢比尔同样都是不可控的麻烦。
“邓布利多回到霍格沃兹了吗?”德拉科挥了挥手,让布雷斯坐在他的对面。
布雷斯疑惑地挑了挑眉尾,他不太能理解,德拉科为什么一下子就从修斯里克·谢比尔跳到了邓布利多的话题。
“看麦格教授的神情,似乎是还没有。”布雷斯把手里的魔法照片放到桌面上。
“德拉科,你知道邓布利多去哪了?”
破釜酒吧被炸的事情被邓布利多封锁了消息,霍格沃兹除了米勒娃·麦格和一些教授,还没有人知道破釜酒吧和对角巷被炸毁的事情。
“邓布利多去了对角巷。”德拉科的食指微曲轻点着桌面。
邓布利多不想巫师和麻瓜的矛盾被激化,他想维持魔法界现在这种虚假的和平。
“对角巷?”布雷斯看着德拉科脸上露出的淡然的微笑,惊觉地瞪大了双眼。
对角巷出了事情,并且很严重,以至于需要邓布利多亲自去处理,并且还来不及在晚宴开始前赶回到霍格沃兹。
“我们需要做什么吗?德拉科。”
德拉科伸出食指和中指轻夹起被布雷斯放在桌面上的魔法照片。
“你需要做的,就是盯紧修斯里克·谢比尔。”拍摄到了谢比尔的魔法照片又重新回到了布雷斯的手里。
“动动你的脑子,布雷斯。”
“没有人会真心实意地帮助他人完成理想,获得利益。”
“我希望你不会被谢比尔蒙骗第二次。”德拉科站起身,在经过布雷斯的时候,拍了拍布雷斯的肩膀。
“我会在明早用餐时候,回到霍格沃兹。”
布雷斯还没转换脸上有些羞赧的表情,就听到了德拉科说要离开霍格沃兹的话语,一时间有些惊诧地扭头看向已经套好了墨黑魔法长袍的德拉科。
“德拉科,你现在就要离开霍格沃兹?”他们才刚收假回霍格沃兹不到五个小时。
德拉科微蹙着眉心看向布雷斯,他以为他刚才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布雷斯,我很怀疑你是如何花言巧语地欺骗到托克家的女儿的。”
智商不够,靠脸硬凑?
“给你一句忠告,别让你的脑袋变得和塞满了芨芨草的格兰芬多一样。”
布雷斯有些局促地咂吧了一下嘴,“我知道了。”
今晚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德拉科离开过霍格沃兹。
德拉科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放轻脚步却又快速地朝霍格沃兹三楼戈斯穆尔的冈希尔达走廊走去。
在即将到达三楼的时候,德拉科停下了步伐,将身体向左侧移动,靠在了楼梯的侧墙上。
金妮·韦斯莱?
她大晚上不在格兰芬多的塔楼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
金妮·韦斯莱需要他手里的魔药才能维持她的能够健康行动的身体。
所以不管女韦斯莱有背后有什么他不了解的手段,那都不足为惧。
一旦停止使用含有日记本碎末的魔药,女韦斯莱就会日渐流失生命力,直至死亡。
金妮拿着魔杖小心翼翼地踮起脚走在楼梯上,费尔奇快要来查还没有进入休息室的学生了。
但是她今天必须去见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微垂着眸眼,看着金妮·韦斯莱轻手轻脚地从他跟前经过,眉尾不自觉地一挑。
金妮·韦斯莱的脑子里是在想让他规避一个危险人物?所以才特意大晚上不睡觉,只是为了去斯莱特林休息室告诉他?
德拉科抬起脚步继续往三楼走去,可惜,女韦斯莱今晚注定不会见到他。
危险人物?
再危险能有黑魔王和邓布利多危险吗?
德拉科看着面前的驼背独眼女巫雕像,从袖口里抽出山楂木魔杖,敲击了一下驼背独眼女巫雕像的独眼,“左右分离。”
驼背独眼女巫雕像在德拉科念完‘左右分离’的咒语后,驼背从左右两侧分开,露出一条石滑梯。
差不多顺着滑梯一路下滑10分钟后,德拉科落在了石阶底部,经过一段距离的行走后,德拉科推开了他面前的活板门。
门外是蜂蜜公爵的地窖。
现在是晚上,蜜蜂公爵的人并不多,德拉科很快就找到了出口,隐忍黑暗融入了夜色。
移形换影的眩晕刚过,德拉科便直接抬腿踢开了他面前的看起来许久没有打理过的铁门。
汤姆·里德尔靠坐在房间唯一摆放着的的沙发上,有些悠闲地单翘着腿,右手拿着着咖啡递到唇边,听到动静后,轻抬了一下眼皮,看向站在门口的德拉科。
德拉科几乎要与他身后的披着墨色纱罩的夜晚融于一体。
“我父亲在哪,里德尔。”德拉科轻迈着步子,走到了汤姆·里德尔的身前。
“这可不是好的...对待合作者的态度,马尔福。”里德尔把手里的咖啡随意地放到他面前的沙发桌上。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他对待所有的麻烦,全都一视同仁。
“我很抱歉,没有提前知会你。”
“毕竟这是我对付邓布利多的最后一道流程,它不能出现任何错误。”
“你不是只想对付邓布利多,”里德尔站起身,利用布莱克的身形优势,他垂眸俯身着站在他身前的德拉科,“你还想杀了我。”
“我没被你的炸药炸死,你很失望?”
德拉科把手里的黑钻项链扔到里德尔的怀里,“我并不失望,你可是我合作者。”
失望也没用。
“我可不希望你现在就死了。”
既然没死,就应该继续发挥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