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帐内,厉天闰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厉天佑焦急的问了起来。
“大哥!事情如何,乾先生可愿出山?”
厉天闰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道:“乾元出山估计不可能了,不过他却是为我们指了一条明路!”
“什么明路?”
厉天佑连忙追问道。
“请求外援!”
请求外援?
厉天佑微微一愣,现在他们被困双锁山蒙城,周围的城池虽然不说都已经被朝廷的兵马拿下,可是因为有着江宁府的前车之鉴,其余的城池可都是紧闭城门。
而且兵马并不多,最多也是几百人,最多几千人,以这样的兵马而言,就算是全部出动,对于朝廷的几十万大军而言,也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如何请求外援,不过转念一想,他突然灵光一闪,望向自己的兄长。
“大哥,乾先生不是让我们去求助圣公吧?”
说着,他的语气也不由有一丝不确定。
毕竟现在,想来想去,也只有圣公才有能力救援他们,其他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分出兵马。
“是,也不是!”
厉天闰自然知道厉天佑在想什么,先是点了点头,接着摇头道:“他是让我们求助武松。”
“武松,可是明州的武松?”
厉天佑听到武松这个名字,顿时不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直至看到兄长点了点头他才道:“不可能,武松此人我们并
不认识,再说了,难道武松来了就能解谯县和江宁府之危吗?”
武松说起来,厉天佑也并非没有听过此人,先前,他曾在武松占据明州的时候,就打听过此人的来历。
传言此人武艺非凡,一身实力之强,甚至不亚于方腊军中第一高手方杰,可是据传他也仅仅在江湖中行走了几年,便消失不见。
可没想到再出现就已经成为了一方势力的首领,而且还直接占据了江南的明州,而现在乾元却是让他们去求助武松。
历天佑却是想不明白!
“因为武松背后的之人,是姑爷!”
看到历天佑迷惑的表情,厉天闰不由苦笑了一声道。
“原来如此!”
历天佑这下彻底明白了,不过紧接着却是又眉头紧皱起来,要是武松的背后势力真的是姑爷的话,那岂不是姑爷也打算占领江南了。
这样一来,姑爷和岳丈争夺江南,难怪圣公会如此对待姑爷了。
想到此,他又摇了摇头,压下这个念头,当下最要紧的是解决现在的危机,想着他不由向着兄长望去。
果然此时的兄长也是一脸为难。
“兄长,可是有些为难?”
厉天闰在自己的弟弟面前,也不伪装的道:“何止为难,而是这件事本身就有很大的危险性!”
说着,他继续道:“姑爷与圣公相争,其实无论再怎么争都是一家人,而我们不同,我们深受圣公的知遇之恩,必
将誓死效忠圣公,现在为兄我将乾元兄囚禁,可以说与姑爷已经撕破脸,现在我去求援姑爷,恐怕根本不可能!”
历天佑闻言,也无可无奈何的点了点头。
说白了,此事是他大哥的做错了,可是无论再怎么说,当下的十万兄弟的安危要紧,不由心下叹了口气,劝道:“兄长,此事兄长确实不能去做,但是我们可将前因后果说出来,让圣公去做!”
“这....这能行吗?”
厉天闰虽然有些心动,可是却又有点担心,毕竟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的话,那么圣公将会如何看他?
“当然能行!”
历天佑很清楚大哥厉天闰的性格,闻言,直接给了他一个肯定的语气。
看着历天佑肯定的说着,厉天闰也只能心下苦笑,面子上却只能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有了决定之后,厉天闰很快便将上书给圣公方腊的奏折写了出来,派人快马加鞭向着杭州送去。
.....
杭州府。
当方腊收到厉天闰的奏折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嘭!”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只见书房内的方腊一脸愤怒的将桌子上的一个花瓶给摔碎,忍不住怒火冲天的道;“废物,真是一个废物!哼!”
说着,他再次骂了几声,便神色平静了下来。
毕竟现在事实已经如此,就算是他再怎么骂,也改变不了事情的结果,而且他已经派了王寅和成
贵他们北上。
现在想来,也应该快要到了谯县了。
他生气的不是厉天闰让他向柴简求援,而是厉天闰的说辞上,对于厉天闰囚禁扣押乾元一事,其实他早已调查的一清二楚。
甚至连厉天闰为何会如此做,其实他心里也明白的清清楚楚,可正因为明白,他才出奇的愤怒。
毕竟放着一个好好的人才不用,反而还要扣押对方,他真不知道厉天闰是怎么想的。
现在好了,事情出现危机,才想起了对方的才华,这种人方腊都不知道他当初是如何受到自己的重用的。
想了想,也清楚,眼下最重要是让厉天闰将军队稳定住,不可发生动乱,其他事情也只能缓一缓了!
想罢,他将想写的内容写了上去,便命令斥候连夜出发,送往双锁山。
.......
却说自从王寅和成贵率领军队出发,一个顺着慧汴河而上,一个则从杭州出发,一路向北。
虽然途径不少地区都需要坐船而行,可还是在三日后,来到了距离亳州的最近的濠州。
方腊军如此大张旗鼓,自然也瞒不过谯县的种师道,种师道自从占据了谯县之后,便出兵早已将利辛、涡阳拿下。
为了将蒙城县的厉天闰大军困住,他同时命令占据了江宁府的张叔夜也占领了怀远和下蔡,将厉天闰十万大军紧紧的围困在一起。
此刻得到方腊军出动的消息后,种师道直
接命令张叔夜拦截王寅的大军。
张叔夜接到种师道的命令之后,则亲率领五万禁军与王寅大军在凤阳城郊外进行了一场大战。
一开始王寅仗着自身兵马数量远超张叔夜五万大军,对张叔夜的五万大军进行了突袭,可惜的是王寅并不知道张叔夜带领的禁军。
经过这段时间与方腊军的一场场战争,禁军的战斗力也逐渐提升了起来,以阵型配合一万骑兵下,很快,王寅的十万大军被击溃,若非后面成贵大军弃船登陆的话,否则王寅的十万大军将会张叔夜给屠杀一空。
不过就算如此,等王寅将大军给重新集合起来,十万大军也损失了近三万,只剩下七万。
吃了亏之后的王寅自然不敢在轻易背上,驻扎在了凤阳城,并派遣士兵向着后方求援起来。
至于成贵十万水军,虽然为了救援王寅大军弃船登陆,但也没有得到好处,反而损失了一万兵马。
为了不被张叔夜大军分别击溃,成贵水军便紧邻凤阳城驻扎起来。
而方腊收到了王寅大军溃败的消息后,整个方腊军出现了一丝混乱,尤其是一些文官,更是劝解方腊放弃杭州府,南下明州。
“嘭!”
圣公府大殿内。
方腊一把将其中的一方砚台直接摔在地上,望向一众已经吵成一团的群臣,不由大怒道:“吵,你们就知道吵,要是吵能解决问题,那么本公就让你们吵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