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却不肯,说道:“若是我一走了之,梁山一众兄弟该如何,那禁军肯定不会罢休,我怎能陷大家于危难,既是我一人做的事,我便独自承担。”
石勇向来是个讲究义气,看重情义的人,虽说好赌博,性子却是不错。
他说罢就要去自首,却被柴简拦截了去路。
“你以为你去担下责任,他们便会饶恕其他人?”柴简看着面前的愣头青,颇为无奈。
石勇胆量很大,却也蠢笨了些。
石勇不解,抬头问道:“柴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禁军与梁山好汉积怨许久,他们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必定会在官家面前胡乱造谣,到时候一众兄弟才是真正陷入危难。”柴简将事情如数道来。
石勇听了觉得甚是有道理,便追问:“若是我离开此地,柴大夫可有法子摆平此事?”
“你且交给我,快些离开就是。”柴简沉吟道。
正当几人谈话时,只见远处一身影若隐若现,石勇顿时惊慌失措起来,等他看清来人,见对方正是武松。
彼时的武松牵着一匹马,马背上放着行囊,行囊软软的塌在马背上。
武松对柴简恭敬行了礼,随即
说道:“大人,你让我安排的东西都带来了!另外钱老七已经将城门的士兵打点好了,此刻出城自是安全。”
石勇与吴用闻言皆震惊不已,二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
吴用更是对柴简佩服的五体投地,方才赶路途中,他只急心找到石勇,却不想柴简已经想好了对策。
“还等什么?行囊里应有尽有,你快些离开就是。”柴简沉吟道,他冰冷的声音将石勇的思绪拉了回来。
石勇拱手言道:“多谢柴大夫相救,日后若是柴大夫有事,我必定拼死也要为大夫博一番天地。”
柴简甩了甩手,没有再说什么。
那石勇身手敏捷,上了马,打了几鞭,一路往西侧走,飞快逃离此地,再也没有回头。
吴用见状正要问柴简接下来如何做,却见东侧人影稠密,暗声道:“不好!他们来了!”
话说刘大成在客栈寻了许久没什么收获,当场暴怒,直接砸了茶碗。
那客栈老板顿时慌乱万分,抬头却看一众凶神恶煞的禁军提着闪亮的刀剑,客栈老板浑身止不住颤抖。
最后还是客栈老板唯恐牵连自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有个面色
凶狠、淡黄骨查脸,没根髭髯,性情乖张,不好相处的黑面大汉前些日子倒是怀里捧着几锭银子来回走动,他逢人便说那是他时运好,在赌坊里赢来的,之后他一连几天白昼不分,日夜往那赌坊里去,人也憔悴了许多,或许从他开始调查,能够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刘大成听了这话,不禁想起那日殴打禁军的壮汉也是这般模样,当即率领手下赶来赌坊。
禁军直接将赌坊包围起来,任何角落都布满人烟,连同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禁军在里面仔细盘查,一众赌徒吓的面色惨白,禁军的目标倒是明确了许多,先从那长相凶悍的人来下手。
“柴大夫竟也在此地!”刘大成远远就望见了柴简,他恭敬问候起来。
朝廷内外,梁师成是柴简的靠山,这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大多情况下,官员对待柴简还算恭敬。
“闲来无事,故而赌几把散心。”柴简镇定自若,随意寻了一个借口。
因赌坊里的人大多见过石勇,故而禁军很轻易得到了些蛛丝马迹。只不过石勇也的的确确不在赌坊内,刘大成故而怀疑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于是当众
将赌坊里的老板、伙计一并押了出来。
“快说,那狗贼石勇逃至何处去了?有谁给他通风报信了?”
刘大成扯着嗓子吼叫道,他的话让几人瑟瑟发抖,满脸黑青色。
没等老板回话,柴简便冲上前去愤怒说道:“原来你也在找那狗贼,那正好,我与他也有些恩怨,前几日他说自己穷途末路,向我借了好些银两,说是改日便还,我原本想着梁山好汉为朝廷做事,短时间内也不会一跑了之,可是一连几日过去,我也不见那厮还钱,正打探了消息前来寻找,若是让他跑了,我岂不是损失太多,还请你快快将那贼人寻来,我也好放心。”
先前柴简来赌坊寻石勇的时候,便有意避嫌,他与吴用远远的瞧见了石勇,便吩咐伙计传话将其叫了出来。
所以此刻柴简说这些话,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毕竟赌坊里没人会注意到伙计与其谈话。
“是是是!的确有这事,那厮向柴大夫借钱的时候,我也在场。”一旁的伙计闻言,顿时领悟,连忙帮腔道。
伙计还是分的清楚里外,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想快点将关系撇的干干净净,这才顺着
柴简的话锋回应。
且不说伙计不过是个穷酸人家,无论是权势、还是财富都比不上柴简。若是他真要说了实话,只怕自己的性命不保。
禁军刘大成哪里想到还有这等事情,他自然不想助力,自己眼下的问题还没解决,哪里有闲心管其他事,况且柴简也在梁师成手底下做事,他自然也就没有疑心,可是明面上还是要处理妥善,故而安抚道:“柴大夫莫要心急,待我仔细盘查。”
原本这种事刘大成也没什么权利审查,可是事出紧急,梁师成早就打通各路关系,刘大成自然也就无所畏惧,天塌下来还有梁师成顶着。
刘大成当即率领部下继续搜查,赌坊里里外外任何角落都不曾放过。
混乱之际,柴简对着吴用嘱托道:“待会儿你就说有事委派石勇出城去了,若是禁军执意不肯罢休,你就死咬着不松口就是。”
吴用恭顺的点头应答。
柴简深知,若是徽宗不下令,禁军无非也是狗仗人势在这里装腔作势,自然不敢真的对梁山好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只要梁山好汉死咬着不松口,禁军又抓不到人没了证据,任凭他想诬陷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