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托好下人后,柴简又带了礼物去慰问国子监祭酒。
祭酒见柴简笑容满面的走来,心里的巨石才落下,他一如常态接待了柴简。
柴简带的礼物是上等的龙井茶,还有不可多得的笔墨纸砚,更是还有一副收藏价格的山水画。
祭酒笑的几乎合不拢嘴,可是他心里却又有些发毛,毕竟柴简的礼物可谓是投己所好,可见那日柴简初到时,早就将屋里所以的细枝末节都看了个清楚。
可见柴简此人做事多么谨慎,祭酒清楚自己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他笑道,“大人何必带来这么多的东西,昨日那事我早就忘的一干二净,我这老糊涂怕是不行了。”
祭酒这话是故意说给柴简听的,言外之意便是:我很清楚,我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的。
“哪里哪里!祭酒能够坐到这个位置,自然有过人之处,祭酒未免太谦逊了。”柴简脸上的笑容有些官方,继续道,“不知道按照律法,犯错的太学生该如何处置。”
毕竟柴简手里还留有太学生万术,此事总得有个交代。可是柴简也不想放人,便话里话外的想让祭酒给个掩护。
“明人不说
暗话,若是太学生犯错,我有权将他逐出去,省的日后脏了官家的眼。”祭酒当即表态。
柴简听了很是满意,这样一来他带走太学生万术,旁人也就没的说的了。
二人又谈论了许多,不过大多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祭酒是个明白人,立刻将自己与太学生万术之间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的。
童贯凯旋而归不久后,消息便传到了梁山好汉的耳朵里,他们知道时机到了,一众人便欣喜的开启了返程之路。
虽说梁山好汉在那场大战里彻底没了踪迹,可是好歹他们也冲锋陷阵闯入了城池,其中的功德自是不用多说。宋江本以为凭借此等功德,他们一众兄弟归来时必定会受到徽宗的看重。
即便宋江对朝廷不报有太高的期盼,可是他依旧固执的认为自己带领兄弟在战场上立下大功,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城门处的禁军却提刀拦住了一众好汉的去路,士兵戒备的望着乌泱泱的一堆人,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他道,“什么人,报上名来!”
梁山好汉自是不算良民,此刻被人拦了去路也是情理之中,宋江还算镇定,并未恼火,只是
客气道,“我乃梁山好汉,还请这位兄弟向官家通报一声!”
“梁山倭寇……”
禁军下意识脱口而出,林冲犀利的目光直直扫了过来,禁军顿时如雷贯耳,吓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许多。
“各位稍等!”
眼看禁军回去通报,吴用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他沉吟道,“我们好歹也是为朝廷立下了军功,为何进入东京城还要通报?”
吴用不解,正常情况下,皇帝不应该早就通报各部,吩咐若是见到侥幸逃脱的梁山好汉都应该恭恭敬敬的招待起来吗?
宋江摇了摇头,“切莫躁动,该有的规矩,我们也应该遵守。”
吴用无奈的叹了一声气,他心里想着,若是柴大夫得了消息,肯定早就备好了宴席接待一众兄弟。
这一等,便日上三竿,头顶的太阳晒的火辣辣的疼,梁山好汉们个个都汗流浃背,模样有些狼狈。
他们来的时候有多么灯光,此刻就有多么狼狈。
林冲等得有些气急,干脆坐在地上静坐。其他好汉也纷纷效仿,从城墙上远远的望去,梁山好汉倒像是来逃命的难民。
“朝廷等级森严,所以费些时间,大家莫要心生怨
恨。”宋江安抚道。
一众好汉心里多有怨言,可是看在宋江的面子上也忍了又忍。
有百姓经过,看着一众大汉都不敢继续行路。且不说对方还拿着武器,光是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都让人忘却止步。
梁山好汉等来等去也没有见朝廷命官的人影,难免有些心急。且不说烈日炎炎,这燥热的天气真要人命。
宋江看着一帮兄弟宛若蔫儿了的霜茄,便斗胆上前询问道,“这日头毒辣,弟兄们口渴难耐,我能否派人进去讨几口水喝?”
禁军眼皮都没抬就直接拒绝了,口吻也充满了恶意,“若是等不下去便走,你们一帮人挡在城门口本就很麻烦了,还要提出这样多的条件。”
宋江闻言再也不敢开口了,他默默地嘱托一帮好汉分别站在两侧,规规矩矩的等待宫中传话。
要说那禁军的日子过得让梁山好汉格外眼红,他们吃着香喷喷的烤肉,还有美酒,好不自在。
时不时还有禁军嬉笑着将目光扫过一众好汉,那眼神别提有多嘲讽了。
林冲彻底怒了,他问道,“若是朝廷一日不回信,我们便在这里等一日?若是三日不回信,弟兄们
还要等三日?”
宋江闻言只是默不作声,他心里也在纠结,可是又不敢赌一把。万一皇帝此刻真的在商量摆设宴席宽带一众好汉,他要是提前不干了,这不是留下把柄让人诟病吗?
可要是朝廷真的没了消息,宋江又似乎只能在这里等待,他纠结来纠结去也想不出好办法来,最后只能问吴用,“军师!你觉得该如何?”
吴用又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流露出悲愤,他直言道,“公明哥哥真是记吃不记打啊!”
吴用也是过分恼火,这才失了礼,这般控诉道。
“眼下我们既已经在这里等候了,那便只能做下去了。”宋江心里的担忧,吴用自然也明白。
宋江望了望里侧,心里越发焦灼起来。不过他到底还是具有很强的领导能力,不卑不亢的对着梁山好汉们安抚了几句,便缓解了梁山好汉们的负面情绪。
可是宋江刚安抚好兄弟们没多久,一位不速之客便来了。
太子赵构自从被柴简戏弄了一番,导致入戏太深,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且阳~气衰弱,最终没了办法,只好出门去寻山里隐退的一位神医,这一离东京城便足足几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