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简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穿的是红彤彤的喜服,头上还簪了好几朵花。
新郎官领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赶往新娘家中,这个习俗源于西周,但如此招摇的游街,还是在唐宋时期形成的。
当然对于这些俗礼柴简并不懂,但发达的商业社会的好处便是,你总能找到专业的团队替你操办一些事宜。
四司六局便是如此,虽然名字带着司局,实际上却是几个民间机构,跟各个商会差不多。
四司为帐设司、厨司、台盘司以及茶酒司,六局则分为菜蔬、排办、果子、蜜饯、油烛、香料。
几乎涵盖了老百姓庆典的方方面面。
柴简周围又没有懂民俗的专家,便找到了四司六局,恰好四司六局的总行头也想加入柴简的扶桑公司,于是柴简除了少部分需要置办的物件,这场婚礼几乎没怎么花钱。
而且四司六局还把这场婚礼操办的喧闹奢华无比,忽略了当事人想要低调的诉求。
两名新娘坐于闺房之内,在红色喜服的映衬下,两人都白的发光,宛若一对瓷娃娃。
萧燕容脸上泛起两朵红晕,满脸都是说不出的幸福。
刚刚来的媒婆,还向她和萧红衣介绍了一番新婚夜的
注意事项,以及一些细节要点。
听的萧燕容是面红耳赤,面上羞个不停,心里又暗暗涌起期待。
至于萧红衣,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只两行清泪在不知不觉间流下。
柴简一路银钱开道,不管是哪家的小孩儿前来拦路,柴简都拿出一封早以准备好的红包,为了避免砸到这些小孩儿,柴简红包里面装的不是铜钱,而是事先让人做好的银叶子。
结果就是这些小孩儿回去之后便一传十十传百,等到柴简赶到鼎食楼,楼外已经堵满了小孩子正等着抢红包呢。
这些小孩儿不仅有寻常百姓家的儿子,还有很多是居养院的孤儿,因此柴简也不吝大方,这一波便散了几百两白银。
新郎赶到新娘处,就该新娘和家人告别了,萧燕容这会儿才又想起,这一别和父亲几乎就是永别了,顿时哭的梨花带雨,脸上的妆造都被毁了个干净。
萧文正心里也满是不舍,可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此刻也只得硬起心肠将女儿送上了花轿。
接着柴简就把接到两名新娘子领到了自己新买的园子中。
相比于柴简如今的身家,这个园子只能说是寒酸,没有雕梁画栋,没有亭台楼榭,连水池假山
都没有,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二进的院子。
柴简看上这套宅邸的原因还是因为离柴氏人家和绿珠楼比较近,而且太大太精致的园子,打理起来也很废时间。
柴简不准备请仆人,因此住这里也是为了省心。
柴简不请仆人并非是因为道德上的洁癖,而是出于保密的需要。
这点对于前来参加柴简婚礼的宾客来说就感到十分奇怪,园子简陋不符合柴简身份,还能以时间紧迫来解释。
但一个仆人都没有,也太超出这些人的认知范围了。
于是在向柴简道贺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借机提出送几个丫鬟仆人给柴简,可都被柴简一一婉拒了。
行完了拜堂大礼,两名新娘被各送进一间洞房等候,柴简则需要陪着众多宾客喝酒。
这些宾客大多都是扶桑公司的股东,这些人都得了柴简的好处,很多人已经按柴简说的方式制出了玻璃,因而对柴简这个财神爷自然也是不吝热情。
尽管有武松帮忙代饮,但还是招架不住,没等到晚上,柴简便已醉的人事不省。
好在有宗泽帮忙看场,一切还都有条不紊进行。
而柴简则被送到了萧燕容所在的新房中。
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
,萧燕容静静看着这名在自己眼前熟睡的男子,过了今晚,自己与他便是正式夫妻了。
只是不知道他何时才能酒醒,何时才能掀开自己的盖头,何时才能……
想到此处萧燕容不由得羞赧起来,却又忍不住幻想那些绮丽。
与此同时,萧红衣也静静的端坐在自己房内,屋外传来的喧嚣仿佛与她无关,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残破镜片。
终于宾客们开始退场,海量的武松此刻也喝的酩酊大醉,就连宗泽都喝有些晕乎乎的,这还是大家因为他是朝廷命官,不敢敬他酒的缘故。
等到柴简醒来已经是三更天,桌上的大红烛都燃了一半。
柴简从迷糊中恢复意识后,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该他掀盖头了。
眼前人的身形,毫无疑问是萧燕容,不知道为什么,柴简迟迟下了不了手。
“哎呀,不行!酒水喝太多了,我得先去趟茅房!”柴简尿急是真,想暂时逃开也是真。
等到柴简从茅房放完水回来,又犯了难,按理说萧燕容是正妻,自己应该先去她那里,但柴简真正想要的还是只有方秋娘一人。
挣扎片刻后,柴简还是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来到了方秋娘的房
间。
方秋娘也察觉到了柴简的到来,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柴简试探着叫道:“秋娘!”
方秋娘身子猛的震了一下,但并没有作出回应。
柴简见状便伸手要去掀盖头,手刚碰到红布,便听方秋娘说道:“你该先去燕燕那边,她才是你妻子,我只是个陪嫁的!”
柴简动作为之一滞,但随即就不管不顾的掀开了盖头,露出了那张柴简思念已久的绝美面容,只是这会儿这张脸上满是惊恐。
“你在害怕我?”柴简见状问道。
方秋娘默默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
方秋娘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说着两颗泪珠随即滑落。
方秋娘不知道,柴简心底是大致清楚的,于是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柴简将方秋娘一把拥于怀中,接着说道:“你不用怕,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也会帮你找回记忆的,即使代价是失去你!”
方秋娘听的半懂不懂,只一点她可以肯定,自己以前绝对认识这个叫柴简的男人。
感受到方秋娘玲珑有致的娇躯,柴简本就浮动的心,更是心猿意马起来。
“呼!”柴简轻轻吹熄了蜡烛,然后便抱起方秋娘来到了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