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国子监,学正秦桧正在宿舍练字,自从他考上进士后,靠岳父的关系好不容易进了京,却只能任个闲职,心中满腔抱负无处施展,太学学子大多都是等着荫官的官宦子弟,对学业并不上心。
于是秦桧只得靠书法来缓解心中郁闷,秦桧临摹的是韩愈的《揪树帖》,韩愈的书法讲究悬腕作字一气呵成,秦桧每每写成一帖,心情要好上不少。
只是今天似乎天不遂人愿,笔走龙蛇之间,突然响起一道炸雷,秦桧笔锋一歪,这字是再写不下去了。
于是干脆扔笔走到门外,抬头往天看去,整个天空乌蒙蒙的,显然是要下雨。
可低下头看向国子监的山门,还有三三两两的学子再往外走,不用说,对于这些学子而言,今晚又是眠在那家青楼了。
只可惜大宋有律法,家里有悍妻,秦桧并不能像他这般学生一样寻欢作乐。
越看越是心烦,正当秦桧准备转身回屋时,却看到有三名身材高大的学子正跨入山门向国子监内部走来。
只是等秦桧打量了一番后,却也发现不是什么好学之人,中间那个大汉是被两边架着走的,显然是在哪家酒馆喝醉了,这才想着回国子监来。
秦桧愤愤不平的想到,这些学
子把国子监当作什么了,客栈还是脚店?
这话就有点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了,至少三人之中还是有一个爱学习的,那就是岳飞,至于武松,如果是让他习武,他还是很乐意的,这两人可比国子监的学生好学多了。
至于被架在中间昏迷不醒的完颜宗弼,其实也是挺好学的,跟着父亲兄长也学了不少带兵之法。
只不过由于柴简的出现,他所学的恐怕再无用武之地了。
岳飞和武松两人将完颜宗弼架上桑丘后,柴简早就已经把一切差不多布置好了。
柴简在桑丘上用竹竿搭了个十字架,接着武松和岳飞便将完颜宗弼绑在了上面,为了保证导电效果,柴简还将完颜宗弼的牛皮靴子脱了,使之赤脚接触地面。
接着又拿出了静心准备好的引雷弹,将下端的金线在完颜宗弼的脖子上绕了两圈。
为了防止雨水打湿引线,柴简还特意做了一把小纸伞搁在引雷弹上头,要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
一切准备就绪后,岳飞拿出柴简早就写好的审判文大声宣读起来:“兹有贼酋完颜宗弼,生性凶蛮,不识文明教化......”
岳飞洪亮的声音迅速从桑丘传开去,不少正往外走的国子监学生都顿下了脚步,好
奇的看向桑丘那边,只是隐约见到几个人影,不知道对方在干什么。
而刚返回宿舍的学正秦桧也听到了岳飞的声音,今日国子监祭酒休沐,整个国子监就他最大,他自然要出来看看。
“你们是何人?不知道国子监不允许大声喧哗吗?”秦桧高声呵斥道。
不过柴简几人并没有理会他,岳飞此时也选读完了审判文:“......宋廷羸弱,不敢诛此贼獠,故请天罚之,望上天降下天雷,以明冤屈,清寰宇,正人心!”
此时落下的雨点也浇醒了完颜宗弼,发现自己四肢被绑死在竹竿上后,便气的哇哇大叫,先是说了一通金国语言,接着又换成汉语:“你们是谁?快把我放了,要不然等爷爷脱困拧掉你们的脑袋!”
柴简几人怎么会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柴简拿出火折子,轻轻吹燃后,点燃引雷弹的引线,引线在完颜宗弼耳边呲呲作响,这种未知的恐惧让完颜宗弼无比的惊慌,“你们在干什么?快放了我,要不然等我回去,我带兵踏平汴梁,你们几个小贼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惜完颜宗弼面对的不是徽宗父子,要不然说不定还真给他放了。
为了不被雷电波及,也为了尽早消失,三人
快速奔下桑丘,冲破学子人群,拐出了山门。
“哪儿来的疯子?绑了个人到我们国子监,还说请天罚。”
“不过他们好像有提及金国贼酋,是不是就是前几天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金国四太子?”
“我看就是,要不要我们把他给救下来,这应该是大功一件吧?”
“要去你去,那蛮子一看就不好惹,你救他下来,说不定他没处撒气,反而给你一巴掌。”
学生们还在议论纷纷,但有一个人早就已经登上了桑丘,正是呵斥柴简等人没得到回应的秦桧。
只是等秦桧登上因下雨而变得湿滑的山丘时,柴简等人已经没了去向,只剩下一个神色慌张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完颜宗弼。
“你是何人,为何来我国子监?”秦桧见其服装不似中原人士,便朗声问道。
“兀那汉人,快放我下来,我是金国......”可惜完颜宗弼话还没说完,一道金雷便从天而降,正中他的头颅。
巨大的电流贯穿了完颜宗弼全身,将他的五脏六腑瞬间烧成焦炭,电流传入地下,又击中了几丈开外的秦桧,好在地面电阻够大,等击中秦桧时,已经没有多大电流,只是将他电晕了过去。
山下的学子们都看呆了,纷纷在心
中猜测,刚才那几个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说有天罚就有天罚,又或者说这个蛮子当真罪大恶极到老天都看不去了?
而此时柴简三人已经跑到了外面,与在外面等候的崔念奴等绿珠楼乐妓们汇合。
完颜宗弼被劈的那一刹那,她们也看的十分清楚,等见到柴简,心中立时涌现出无尽的感激和崇敬。
从来没有人把她们乐妓的生死看的那般重要,也从来没有人能引天雷替天行道。
众女不顾身下满是积水,纷纷双腿跪地,一边流泪一边大声喊道:“多谢柴大官人大恩!”
柴简看的满是心酸,赶紧上前想要扶起她们,却发现一个个都瘫软的没一丝力气,想来这几天完颜宗弼每天在她们绿珠楼玩乐的时候,她们都绷着一根弦,生怕那里惹了这个杀神,便丢了小命。
如今完颜宗弼一死,她们心里一松,身上也使不上劲儿了。
想通此节,柴简对这些女子愈加同情起来,“都起来吧,雨水打湿了衣裳会感冒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们得养好身体,才能看到未来的好时景。十年之内我会让东京城内再没有一家青楼,整个中原再没有一个妓女!”
路过的路人看着这一群人,不明所以,就像在看一群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