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裴裴这是故意的?
陈宝珠将银票递给春花,随后开口:“你只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拿着这些银票去花,只是没花一笔都要记在账目上,咱们可不能白拿她的东西、。”
“姑娘,既然已经知道她心术不正了,为什么还要用她的东西,就算账房上真的没有了,咱们带来的那些也够好几辈子吃穿不愁了。”春花不明白,甚至还急得跺了脚。
陈宝珠看到她这副样子就觉得好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故意打趣:“什么几辈子吃穿不愁,你真当这么大的家不需要银子,再加上往年的送礼和疏通关系,我手上的银子早就入流水般花出去了,现在还有什么?”
“什么!?那么多的家产,全都花了?”大花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立刻就跑到柜子跟前去,从里头翻出了一个大.大的匣子,那里头装着的全都是一些地契房契最下头还有一些银票。
她看到这些东西还在立刻松了口气,同时也意识到陈宝珠这分明就是在欺骗自己,连忙娇嗔道:“姑娘现在都学坏了,这东
西这不还在吗?怎么就说没有了?我看你就是想白拿他们的银子,你现在是不在乎什么,等日后外头的风言风语把你给淹没了,你就不调皮了。”
她的话音刚落,薛容容就从外头进来,皱了皱眉头:“什么不调皮了?春花姐姐这是又为了什么教训宝珠姐姐,我看你才像是主子,她分明就是个受气包。”
“天地良心,可是有个为我说话的了。”陈宝珠也赶忙开口笑着。
只是她见薛容容的脸上虽然笑着,可眼底却是有落寞的神色,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是从哪来,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是不是谁欺负你了?0”
“没……没……”薛容容连忙岔开了话题,“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瞧见院子里没什么人,那些丫鬟婆子呢,怎么没在洒扫?”
这话一出,春花的脸色就难看起来,还不忘了冷哼一声。
“那起子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初咱们发达的时候,各个求爷爷告奶奶的要进来伺候,现在世子还没死呢,他们就找好退路了,世子妃也是好心肠,还得他们结算月钱,叫我看,就该全都把人给打出去,省得日后还出
去为非作歹。”她说完,还不忘狠狠地啐了一口。
她在陈宝珠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也受过不少的委屈,却没想到今儿竟然被一个老虔婆给气得够呛,看起来,这世道当真是奸人当道了。
陈宝珠眼见她收不住了,连忙冷着脸呵斥住了,还不忘了提醒:“他们愿意走,就让他们走,没必要为了些蝇头小利闹起来,你也是,先把这些银票花出去,看看会不会引来什么人,别把精力全用在这些人身上。”
“是。”春花听了这话,大抵也明白了一些。
这银票既然是镇南王的手笔,自然是会引来一些不同寻常的人,就算没有,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就算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她连忙应了下去,屋子里头就只剩了薛容容和陈宝珠。
薛容容搓了搓自己的手,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宝珠姐姐,既然没有人伺候了,我日后就不去女学了,就留在家里陪着你,还能替春花姐姐分担一些,不至于叫她那么累。”
“你胡说什么呢!0”陈宝珠立刻就拍了桌子,“你已经读了这么多年书,眼瞅着就要不逊于那些男子了,怎么
能说不去就不去,你可对得起自己和死去的爹娘吗?”
“我……我……”她犹犹豫豫的,说不出话来。
陈宝珠见她这副模样,就立刻明白了过来,看来是女学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她连忙放柔的自己的音调,连忙开口:“是不是因为最近的事情,他们在学堂里给你脸色看了,还有说有人欺负你,不叫你去学堂了?”
“容容,我将你当成我的亲妹妹,要是有什么,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才行,就算是现在家里头难些,我也是能为了你出头的。”她继续安慰着。
薛容容原本还不觉得什么,却在听到这些安慰的话后,忍不住红了眼眶,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哭腔,随后,她直接扑到了陈宝珠的怀里头,委屈道:“阿姐,是丞相府的千金,她说世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就连皇后娘娘都不管咱们的死活了,就等着有一日把咱们赶出门呢,她们都说,没了世子府,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也不配在女学跟他们一起念书,将我的书本全都扔了出去,叫我日后不准再去。”
她听到这里,脸上便显现了怒气。
“这事儿你怎么不早点告
诉我?”她赶忙将人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什么不配,你是光明正大考进去的,不像他们,是家里使了银子才能进去,何必怕她们,况且什么不管咱们的死活,燕王府那边一直惦记着咱们,绝对不会把我们赶出去,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赶出去了,有什么,赵家也会护着咱们着,你照样能够在那里念书。”
陈宝珠原本以为有了先前的事情,丞相府那个千金薛从稚也该有所收敛了,却没想到现在竟然更变本加厉了。
她连忙开口:“你一味得在家里哭算什么,咱们上门去,我倒要看看,薛丞相这次还能说说什么解释的话来,要是没有好话,我就掀了他家房顶。”
她绝对不能容忍薛容容为此受到任何的委屈。
“阿姐,阿姐,算了吧,咱们还是别去了,要不然,她们只会说我是一个遇事只找长辈的人。”薛容容还是不乐意。
她到底是身份卑微的,不管怎么做,都比不上那些生来就高贵的人。
她必须得认命才行。
她连忙拉住陈宝珠的手:“宝珠姐姐,要不然我还是不去女学了吧,我在家里,有你教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