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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森城堡,连续两天,蔻里没有出门。
梅路越来越捉摸不透他的想法:「老板,穆库林那边可以收尾了。」
楼梯的墙壁上挂着伽森家族每一任女主人的画像。
蔻里看着少了一只耳朵的、沙丽夫人的油画,这是他的生母,一个特工出身的叛徒,他的枪法就是她教的。
他给姚凌锁讲的那个故事是真的,为了教他射击,沙丽夫人用自己当靶子,他只失误了一次,打掉了她的一只耳朵。
姚凌锁说得也没错,他的手的确很脏,他出生在了肮脏的伽森家族,他身体里流的每一滴血都是脏的,他总问姚凌锁爱不爱他,他其实一点都不需要爱,他的父亲、母亲、手足都是这么教他的。
外面有人在叫喊。
「我要见蔻里。」
「让我进去,快让我进去!」
是切尔德家族的那位三小姐。
蔻里抬了下手。
普梭被放进来,冲到蔻里面前:「联姻只是诱饵,你根本没想过跟我合作。」
一个连亲手礼都不接受的人,怎么会想要一个未婚妻。这一切,都是蔻里拓宽版图的手段。
「我不喜欢跟人合作,」蔻里站在台阶上,后面浓墨的油画仿佛都失了颜色,「我只喜欢吃独食。」
普梭现在才发现她当初有多天真,竟妄想把这样的人踩在脚下,她冷笑:「谢谢你给我上了这一课。」
她刚转身,又被叫住。
「三小姐。」
蔻里好像闲谈似的:「那晚巴塔码头的船是要开去哪里?」
那晚,普梭没打算让姚凌锁活着下船。她吞咽了一口,不自主地结巴:「帝、帝国。」
「是吗?」
之后,他没了后文。
五分钟四十八秒后,一辆吉普车在距离伽森城堡两千米附近发生爆炸,一声巨响,车毁人亡。
如果有地狱,蔻里一定会下到最
晚上,他去了骆驼湾。
房间里的主灯没开,桌上放着的食物没动过,Lei在电话里说,原本放在床头的、他挑的星星夜灯被姚凌锁「不小心」摔碎了,换了一盏很普通的台灯。
他坐到床边,姚凌锁背对着他躺着。
「Lei说你不肯吃药。」他好脾气地哄她,「不要惹我生气好不好?我今天心情很好。」
她动都不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她那截白嫩的后颈更脆弱了。
「我不喜欢经常闹脾气的女人,你像之前那样不好吗?我会对你很好,你好好留在盛冲,等你病好了,你可以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你不是还想念书吗?学校我已经给你找好了。」
她突然转过身来。
他心情大好,俯身去亲吻她:「我不会跟别的女人订婚。」他已经让了很大的一步,想了想,还可以再让一步,「如果你想订婚——」
一把匕首抵到了他腹上。
还以为她胆小温顺,看来是他低估了她。
「放我走。」
匕首是姚凌锁住进来的第一天藏的,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才用上。
她分明很怕,眼睫毛都在发颤,但有一股子豁出去的勇气。
蔻里轻轻松松捏住了她握着匕首的那只手,一成力气都没用到:「就你这个力道,」他托着她的腰,让她坐起来,好好教她,「以后要是碰到歹徒,不要反抗,更不要拿刀,惹怒了对方你只会更惨。」
姚凌锁右手动不了,改用左手去握匕首,可是手柄太短,她又莽撞急切,手指直接抓到了刀刃,疼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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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下眉,却没松手。
蔻里的脸色终于阴下来:「松手。」
她的手指在流血,还不肯松手。
蔻里想把匕首抢过去,只是她握着刃,他不好抓她的手,怕伤口加深,投鼠忌器,他就只能去扯她的手臂,还不敢太用力。
她拗得很,就是不松手,推搡的时候,她身体失重,整个人往前栽,蔻里出于防御本能,伸手去擒她的手,可想到刀刃还被她握着,他下意识收回了手。
她失去重心,整个人,连同那把匕首都倒向了蔻里,刀尖狠狠扎进了他的胸口。
他的左手还扶在她腰上:「姚凌锁,这样玩就没意思了。」
姚凌锁猛地缩回手,脸都吓白了:「我、我不是……」
她不是故意的,她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她终于哭出声,害怕极了。
蔻里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直接拔了匕首,扔在地上,血溅出来,在黑色的衬衫上洇开了一大片,他丝毫不在意,起身去拿毛巾,扯过姚凌锁的左手,用毛巾包住上面的伤口。
「就这么想走?」
她还在哭:「你在流血。」她慌张无措地握着毛巾,按住他还在流血的伤口,「快叫医生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