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否认:“我希望多了解你一点,也希望你多了解我一点。”
陈知惠抽身很快,眼神说变就变:“没必要,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
“那我们谈恋爱。”
她笑了一声,笑他天真:“是我错了,不应该那种事还跟你还来还去。伱情我愿,谁都没有吃亏,早就该一拍两散了。”
她掀开毯子,立刻起身。
王匪拉住她:“你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不能。”
她回头,一双眼睛生得风情勾人,但说出的话却很无情:“王总,别来真的,我就是玩玩。”
她抽回手,撂下人,来去潇洒。
*****
帝律公馆,大陈家。
房间外面的铁门传来声响,陈尚清立马走到墙上开的小窗口,探出头往外看。
“知惠!”
三楼的门窗都被封死了,进不来半点日头,即便是白天,四周也总是昏昏暗暗。
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声音,走廊的声控灯亮了。
陈尚清喜出望外:“知惠,你来了,你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紧闭的房门旁边只开了个小窗口,灯光落在老人脸上,两鬓全白,脸部严重凹陷。
他被锁在这不见天日的比方,分不清日夜,也不知今夕何时。再不放他出去,他会疯。
陈知惠站在楼梯口的铁门处,没有再往前:“自横在这里住了四年,你才进来几个月,就想出去了?”
陈尚清听都听不得自横这个名字,情绪激愤:“什么自横,自横生下来就死了。你明知道野渡有精神病,还助纣为虐,你这个不孝女!”
陈知惠对陈尚清的谩骂完全无动于衷,就冷冷地看着。
他身子骨不错,还有力气咆哮:“我是你父亲,你不能这么对我!”
父亲?
真好笑。
“我年少的时候许过一个生日愿望。”陈知惠抱着手,脸上不喜不怒,“愿老天开眼,早点把你和陈知礼带走。”
就是这两个败类毁了她对婚姻、对家庭的幻想。
母亲离婚的时候,跟她说过一句话,母亲说:知惠,我对不起你,让你出生在了大陈家。
秋天的日头正正好,不冷不燥,日光铺在落叶上,焦黄色里微微带着金黄,明亮却不刺目。
院子里的桂花开了,树下放了个木梯,树枝摇晃,梯子上的人越爬越高。
梯子”
陈野渡往下看:“你别扶着梯子,站远一点,万一我摔下去,会砸到你。”
秦响怀孕快七个月了,肚子很大,她扶住梯子,不敢撒手。
陈知惠从屋里出来:“你们干嘛呢?”
陈野渡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罐子:“摘桂花。”
秦响说要做桂花茶喝。
陈野渡没大没小地喊:“陈知惠,你快来帮我扶梯子。”转头,他温温柔柔地说,“小响,你去旁边坐着。”
姑侄两个年纪相差不多,陈野渡少年时期没叫过几声姑姑,总是连名带姓地叫。
陈知惠过来帮忙扶梯子。
旁边有石桌石椅,秦响没坐一会儿就开始打盹。她整个孕期都很顺利,很能吃,也不孕吐,就是特别嗜睡。
树顶上的桂花开得最好,陈野渡爬到梯子的最上面,一只手要拿着罐子,伸着一只手摘得很困难,一次不能采太多,花瓣太小,都掉了。
好久他才摘到半罐。
陈知惠在
陈野渡活动活动脖子,回头看到秦响趴在石桌上,他压低说话的声音:“别吵,秦响在睡。”
他仰起头,继续摘桂花,直到装满一整个玻璃罐子。
地上落了很多花瓣,院子里不止一棵桂花树,有黄色的花瓣,也有白色的,香味很淡,似有若无。
陈野渡拧紧罐子,没有管梯子,坐到秦响旁边,抬起手,摊开掌心,给秦响遮太阳。
陈知惠有点无语,把梯子搬回仓库了,出来看见陈野渡的手还是刚刚那个姿势,一会儿亲秦响的手背,一会儿亲她的脸。
陈知惠觉得他像个痴汉。
为了不吵醒秦响,陈知惠发消息:【悠着点,你才十四】
陈野渡腾出一只手回消息:【我三十一】
陈知惠:【心理年纪十四】
陈野渡:【我都当爹了,你还来管我谈恋爱?】
陈野渡:【我应该快恢复记忆了】
陈知惠:【?】
陈野渡:【最近断断续续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陈知惠:【那你去看医生了没?】
陈野渡:【不聊了,手没空】
他放下手机,继续给秦响遮头上的太阳。
他不会在十四岁停留很久,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早晚都会卷土重来。他想要的都得到了,爱的人在身边,有人珍惜,有人疼爱,不会感到焦虑,不会抑郁,可以坦然地等三十一岁的陈野渡和三十一的周自横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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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好几天,还有五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