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和解

听着桥桥的话,斑伸出手环住桥桥的腰,沉默无声,他的手臂越环越紧,就好像得到珍宝的巨龙,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手中的宝物。

桥桥安抚的摸着斑的头发,直到他的心情平复下来。

两个人在外面呆了很久才回去,回去的时候,柱间还等在门厅,摇曳的烛火下,拉长的影子格外显眼。

柱间看到两个人只是随意的打量了一下——衣着整齐,没沾到草屑。

“啊!这么晚了么!”柱间打了个呵欠,“下次早点回来啊!”

没理解兄长担忧的桥桥笑嘻嘻的对柱间挥挥手,“大哥不用等我们的,早点休息啊!”

说着,桥桥就把柱间推回他的房间,“早点休息有助于你变白!”

她可是记得小时候的大哥白白净净的,谁知道长大以后就变黑了呢?

柱间被推回房间,怔愣的看着门扉在他面前啪的一下被合拢,差点打到他的鼻子,柱间咬着手绢嘤嘤嘤——他妹妹被斑彻底拐跑了!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被妹妹嫌弃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和顺,幼儿园似乎走上了正轨,三个大人能够很好的照顾一群小孩儿。

木叶火影之位开始交接,纲手在三代目的支持和其他人的拥护下即将成为五代目火影。只有柱间十分担忧纲手把木叶输没了。

但是桥桥除却给孩子们上课之外,就仿佛消失不见了一样,无法在任何地方找到她的踪影,不过在吃饭的时候,她还会准时回来。

就这样,桥桥忙了整整一周,直到幼儿园的下一个休息日。

“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桥桥拉着斑悄悄的向外走去,避开幼儿园的小孩子,免得他们捣乱。

桥桥带着斑在宇智波族地里穿行,显得十分熟悉的样子。

最终,桥桥带着斑停留在一户种着桃树的人家门口,敲了敲门。

木质的门扉悄悄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

“是你啊!桥桥,又来学做豆皮寿司了啊?”老奶奶慢慢将门打开,随着门扉的大开,斑的身影显现在老人面前。

老奶奶在看到斑的时候有些许怔愣,不确定的试探道,“斑大人?”

斑并不认识眼前的老人,但老人却在看见他的时候,一下抓住他的手腕。

因为是桥桥带他来的,斑忍住没有躲开。

“真的是您啊!斑大人!您……您……”老奶奶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流下,哽咽着无法出声。

半晌之后,老奶奶才找回声音,低声说道,“您应该不记得我了,但是,斑大人,在我小时候,您曾经救过我。”

斑看着老奶奶的脸,对她的存在没有一点印象。

“看我,”老奶奶拍拍自己的脑袋,“人老了记性就不好了,斑大人,快请进。”

“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当年也是一名能上战场的忍者啊!”老奶奶带着他们慢慢走进房间,回忆起当年的往事。

房间的庭院里种着各种漂亮的花,错落有致,房间里有着淡淡的熏香味道,没有半点战争年代的峥嵘与杀伐,岁月静好,如梦幻一般,仿佛所有的伤痛都消失不见。

“我十岁那年,有一次任务失败,我被敌人抓住,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老奶奶拿出门口桃树上结出的桃子,招待桥桥和斑,“斑大人仿佛从天而降的战神,一下子就将那些敌人杀死。将被抓住的人救了出来。”

老奶奶露出笑容,“那个时候我还想着长大以后,嫁给斑大人呢!”

“等等!”听到老奶奶的话,桥桥一下子站起来,挡在斑的面前,“玉子奶奶!你之前可没和我说这件事情!”

她带斑斑过来可不是来见情敌的!

“怎么能让你知道啊!”玉子奶奶促狭的挤挤眼,“当年我们那个年龄的的宇智波有很多都想嫁给斑大人呢!”

桥桥不高兴的嘟起嘴,用身体将斑挡的严严实实的,坚决不让玉子奶奶再看她家斑斑。

玉子奶奶看着桥桥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失笑,然后慢悠悠的站起身,“当初他们和我说斑大人在终结谷战败死亡的时候,我一点都不信,毕竟……”

斑的强大足以驾驭伊邪纳岐。

只是之后再也没有斑的消息,他们那一代人才相信他们曾经最强大的族长真的死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欠斑大人一句话啊!”玉子奶奶深深弯下腰,“非常感谢您当年能够保护我。您是当之无愧的宇智波族长。如果可以的话,玉子可以请您吃一顿豆皮寿司作为感谢吗?”

斑的表情渐渐柔和下来,甚至连嘴角都微微上扬,“那麻烦你了。”

闻言,玉子奶奶迈着大步向厨房走去,就好像恢复了年轻的姿态。

“谢谢。”在玉子奶奶离开之后,斑低声道。

如果不是桥桥找到玉子奶奶,又带他来到这里,他永远不会知道,会有宇智波的族人如此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桥桥在玉子奶奶鞠躬的时候就挪向了另一个位置,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桃子,听到斑的话,桥桥眉眼弯弯的对他笑了,“与我无关,是因为斑真的保护了很多人啊!玉子奶奶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这不过是你付出得到的回报而已。”

斑轻笑,释然又温和。

没多久,玉子奶奶就拿着包好的寿司回来了,玉子奶奶的手艺很好,他们走的时候,玉子奶奶还塞给两个人一大盒豆皮寿司和桃子。

“斑大人有时间的话,可以去街口那户人家看看。”玉子奶奶叹息,但没多说什么。

“我会去的。”斑看出玉子奶奶似乎不愿意多说,但依旧答应了。

“您会幸福的。”玉子奶奶看着他和桥桥,慈祥的笑了。

桥桥和斑和玉子奶奶告别。

玉子奶奶对着斑离开的背影深深鞠躬,“真的是非常荣幸能和您生活在同一个时代。”

“要去那家看看吗?”桥桥指着玉子奶奶告诉他们的那户人家,向斑询问。

“去看看。”斑肯定的说道。

两个人暂时将玉子奶奶赠送的东西放到一处,然后敲响了那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宇智波燧火。

这位年轻的宇智波在看到斑和桥桥的时候僵了一下,原本放松的表情,渐渐收敛起来,面无表情的将门打开,“斑大人。”

斑的发型十分有辨识性,燧火自然也认识斑。

看到燧火那张脸的时候,斑也愣了一下——燧火和火核长得真的是一模一样,就连小马尾也是一样的。

燧火仿佛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一样,开口自我介绍,语气高冷,“宇智波火核是我的曾祖父。”

斑微微皱眉,不知道玉子奶奶将他们引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燧火不发一言的站起身,在收纳柜里翻出一个古老的盒子。“这个是曾祖父的遗物。”燧火打开盒子,取出厚厚的一摞信件,双手递给斑,“这个是给您的。”

“曾祖父……”燧火停顿片刻,“说他对不起您。”

斑慢慢展开信件——

宇智波火核在斑离开宇智波后,就后悔了——他也明白斑为他的女儿指派的任务是基础性的任务,自己女儿的死亡只是一个残酷的意外,。

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

在失去重要的东西之后,总要去责怪些什么。

火核没有勇气面对自己女儿的死亡,将一切归咎于斑的身上,却在斑离开宇智波之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应该责怪的不是斑,也不是木叶,而是那些残忍的敌人。

他一直欠着斑一句道歉,也等着斑的归来,但最终只等来终结谷的消息。

不过,火核一直认为斑会利用伊邪纳岐扭曲现实,他开始了再一次漫长的等待。

直到等不下去了——

火核身上残留的暗伤夺走了他的健康,甚至是生命。

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他写下了这些信,期待着自己的后人能交给他曾经最憧憬,也是最歉疚的人。

——玉子奶奶引着斑和桥桥来到这里,是为了解开斑的心结,也是为了完成火核的遗愿。

斑在燧火的房子里,将所有的信件都看完,燧火一直端端正正的坐在斑的身边,一脸高冷。

“烧了吧!”斑将所有信交还给燧火。

“斑大人?”燧火不理解。

“下次再去祭拜火核的时候,告诉他,他永远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斑郑重说道。

燧火跪坐在地上,低下头,恭谨的回答,“是,斑大人。”

这一刻,斑和火核达成了跨越生死的和解。

同时,也是斑与自己的和解。

——他或许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族长。

斑看完信之后,就带着桥桥离开了燧火的家,燧火将他们送到院子外面,整个过程中,燧火都是一副高傲冷漠的样子。

直到斑和桥桥离开,但两个人拿回玉子奶奶给的豆皮寿司和桃子,再次路过燧火家的时候,就听见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

“曾祖父!我看到真人了!”

“我竟然看到真的斑大人了!是活的!能动的!”

“斑大人真是太厉害了!”

“呜呜呜,真是太感动了……这辈子值了!”

斑:“……”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斑斑收获迷弟迷妹!……或者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