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鬼的脑袋落在地上,化成了点点碎片,飘散在空中。
炭治郎和桥桥都松了一口气,这只鬼的能力实在是太狡猾了,那种捉摸不定的移动让两人耗费了大量的体力。
战斗之后,两个人就瘫倒在地上。
“炭治郎,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桥桥向炭治郎询问。
“嗯?”炭治郎侧头看着桥桥,“没有啊!刚刚那个小姑娘不是跑掉了吗?”
伴随着炭治郎的话,跑掉的小姑娘带着一群拿着棍棒的男人来到了他们战斗的地方,小姑娘焦急的拽着领头人指向他们的方向。
“是搬救兵去了啊!”桥桥看着小姑娘的动作,突然笑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那个小姑娘哪怕跑掉也无可厚非,但是单纯地逃跑和知道自己力量不足跑去搬救兵是不一样的。
后者是以另一种方式和他们一起战斗。
她喜欢这样的世界。
桥桥对于刚刚出现的声音不再探究,只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刚刚那个骗子……”小姑娘扶起躺在地上的桥桥,却没看到那个想要杀人的手帕鬼。
“逃掉了。”桥桥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闻言,小姑娘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那样一个古怪的家伙战斗。
小姑娘邀请桥桥和炭治郎暂时住在她家,休息一夜,但两个人拒绝了,他们两个都肩负着杀鬼的责任,如果因为鬼杀队队员的身份再引来恶鬼,无疑是给别人添麻烦。
桥桥和炭治郎将还乖乖看守在另外的一户人家的祢豆子接了回来,才坚持着跟着鎹鸦到最近的一家藤屋去休息。
因为小镇地处交通要道,藤屋距离小镇并不远,两个人没多久就到了藤屋。
这里藤屋的主人是一位温柔娴静的中年女人,大家都称她为藤原夫人,她为桥桥和炭治郎准备了食物、热水还有睡觉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桥桥被藤原夫人叫醒,请她去吃午饭——早饭因为桥桥睡得太死,已经错过了。
桥桥打着呵欠,走向食间,就看见炭治郎正和一位鬼杀队队员坐在一起。
“桥桥!”炭治郎对桥桥挥手,桥桥的出现让他明显松了一口气,“我们专门等你来一起吃饭呢!”
“这位是……”桥桥看着鬼杀队的队员,黑发青年有着粗粗的眉毛,脖子上和手腕上带着勾玉样的装饰,看上去严肃又傲慢。
“这位是狯岳先生。”炭治郎向桥桥介绍,“是雷之呼吸一脉,也是善逸的师兄。”
听到善逸这个名字,桥桥眨眨眼——她和善逸短暂的接触过,那个孩子虽然已经成为鬼杀队的一员见过生死,但却总是格外活泼。
在她和炭治郎的旅途中,炭治郎也给桥桥讲过善逸和伊之助的事情,那两个人在炭治郎的描绘中都是可爱、温柔又强大的人。
每次炭治郎提到那两个人的时候,总能让桥桥忍不住发笑。
知道狯岳是善逸的师兄,加上他鬼杀队队员的身份,桥桥放松下来,从藤屋主人那里接过午餐,向狯岳打招呼,“你好!我是千手桥!”
狯岳严肃的向桥桥问声好,就不再说话。
桥桥张张嘴,又闭上,她不知道和狯岳说些什么,直觉上就觉得,这位师兄和善逸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狯岳吃完饭之后,就告辞离开了食间。
他的离开也让炭治郎松了一口气。
看着炭治郎的样子,桥桥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炭治郎叹气,“你知道我的鼻子很灵敏。”见桥桥点头,炭治郎继续说道,“狯岳先生带着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
炭治郎尴尬的挠挠头发,对于背后评论别人不太自在,尤其对方还是鬼杀队的前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大概是他太严肃了吧!”桥桥继续吃饭,“一般严肃的人都会给人严苛的感觉。”
炭治郎望着外面,穿着鬼杀队队服的狯岳和藤屋主人在说些什么,而藤原夫人为他指了一个方向,“大概……吧?”
吃过午饭后,已经恢复精神的炭治郎和桥桥商量着去解决那只偷窃钱财的鬼——毕竟对普通人而言,鬼往往没有什么强弱之分,任何一只鬼都足以葬送一群人。
“根据那位老板的话,那只鬼在交通要道上,距离树林很近。”桥桥向藤原夫人要来一张地图,在地图上画着鬼可能出没的大致范围,桥桥在忍者世界生活过,哪怕不是战斗人员,她获取情报的能力也比炭治郎强。
炭治郎看着地图,“这个地方看上去距离藤屋很近。”
好奇的祢豆子似乎也想知道哥哥在看些什么,也探头看向地图,可是复杂的地图让祢豆子满心疑惑,歪着脑袋困惑不解的看着地图。
桥桥用笔圈出藤屋的位置,和之前圈出来的圈做比较,在地图上桥桥画出来的两个圆是相切的。“既然这么近,我们今天晚上去看看!”
炭治郎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两个人确定了晚上的行动方案之后,藤原夫人就送来了晚餐,而祢豆子已经睡着了。
“已经这么晚了吗?”桥桥看向天际,天边的火烧云将天空染的通红,似乎昭示着第二天的好天气。“一会儿再休息一下,我们就出发!”
“晚上还要出去吗?”藤原夫人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状态,微笑着帮炭治郎和桥桥摆好餐盘,但是微笑中却带着几分哀伤。“你们这些孩子真是太辛苦了。狯岳先生还说今天要在周围巡逻。”
藤原夫人的丈夫曾被变成恶鬼,而她的孩子为了保护她被失去神志的丈夫杀死——那孩子和炭治郎、桥桥的年龄相仿。
一家人只有她幸运的被鬼杀队所救,又被当时才十四岁的产屋敷耀哉安慰,重新燃起生存的欲望。
之后,她变卖家产,成立了这家藤屋,没有剑术才能的她只有这样才能帮助鬼杀队,变相为丈夫和孩子报仇。
可是,经营藤屋之后,她却发现,许多鬼杀队的队员也不过是十多岁的年纪,最大也不超过三十岁。
他们在最好的年华就徘徊在生死之界,守护着普通人,不被人承认,甚至不为人知。
渐渐的,她的愿望从为丈夫孩子复仇,变成了希望这些与鬼搏命的孩子活下去。
正在愣神回忆着过去的藤原夫人突然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桥桥拍拍她的背脊,就像是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一样,“我们会活着回来的,这个世界最终也会没有鬼。”
藤原夫人怔了怔,抬起双手,同样抱住桥桥,“那么,祝你们武运昌隆。”
桥桥松开藤原夫人,“我们要去的地方和这里很近,之后肯定还是要回来的,到时候……”
桥桥还没说完,外面就想起了惊恐的尖叫——
“着火了!”
藤原夫人立刻起身,来不及和桥桥、炭治郎告罪,就匆匆跑了出去,桥桥和炭治郎也迅速跟上,迅速来到起火点。
——是紫藤花树!
藤屋为了庇护鬼杀队员周围种着鬼惧怕、厌恶的紫藤花。
成片的紫藤花美丽又带来希望。
可是现在,紫藤花树却燃起了冲天的大火。
围绕在藤屋周围的紫藤花,被大火付之一炬。
如果不及时撤离,野外的藤屋将不再是鬼杀队的庇护所,而是鬼的狩猎场。
——藤屋常年为鬼杀队提供便利,鬼更倾向于猎杀这群人,来获得扭曲的成就感。
但是现在,更为紧要的任务是将大火熄灭。
藤屋的人员纷纷拿起水桶,竭尽全力将火扑灭。炭治郎和桥桥来不及换上队服,就加入到他们的队伍,帮着一起灭火。
当桥桥将第一桶水倾倒在烈火之上后,她就停住了脚步。
一个额头肿大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摇曳的火光里,他翻着白眼,仿佛一个盲人。
如果不是他头上的鬼角,桥桥或许不会认为这样一个老人是一只鬼。
“炭治郎!”桥桥一下扔掉手中的水桶,“拿刀!”
随着桥桥的喊声,炭治郎也发现了鬼的出现。
他和桥桥是在吃饭过程中跑出来救火的,他们还穿着宽松的浴衣和不便运动的木屐,也因为在安全的藤屋,谁都没有拿刀。
“我拦住他!快去!”桥桥有过徒手战斗的经验,所以她觉得可以暂时拦住鬼。
炭治郎跑向他的休息室,想要把桥桥和他的日轮刀拿出来,可是他一进到休息室,就发现穿戴整齐的狯岳抱着他和桥桥的日轮刀。
“狯岳先生!”炭治郎以为狯岳先他一步帮他们来拿日轮刀,跑向狯岳,想要拿回日轮刀,刚想要表示感谢,狯岳就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炭治郎伸过来的手。
“狯岳先生?”炭治郎迷惑不解的看着狯岳。
狯岳面色冷沉的看着炭治郎。
炭治郎只是善良,并不是傻,他震惊的看着狯岳,“是你,是你将紫藤树烧掉放鬼进来的!”
炭治郎愤怒的盯着狯岳,但却也知道轻重缓急,“把刀给我!杀掉鬼,最起码能为你现在的行为赎罪!”
“就凭你们两个低级队员怎么可能杀掉那只鬼!”狯岳竟然笑了出来,“那可是上弦四!哪怕额头贴服于地面,我也要活下去!只要我活着,就不是输!”
“所以你就把藤屋里所有的人出卖给鬼……”炭治郎完全无法理解狯岳的行为,“你可是雷之呼吸的传人!你有想过桑岛先生会怎么样吗!”
炭治郎一拳击向狯岳,狯岳十分轻松的就躲过了这一拳,炭治郎的速度完全跟不上以速度著称的雷之呼吸。
“那个老头子该死。”狯岳平静的说着他认为理所当然的话,“竟然让我和善逸那个废物一起继承雷之呼吸。”
然而这份平静却让炭治郎愈发愤怒,他微微低头,“善逸……他你强多了!你这个家伙根本不配为人!”
「我修炼的雷之呼吸是吧意识终点集中在腿上的呼吸法。」
炭治郎的脑海里回忆起他和善逸一起吃丸子时,善逸和他说的话语。
「让空气进入自己的每一根筋肉纤维、每一根血管,把力量集中在双腿。」
炭治郎迈出弓步,死死地盯着狯岳。
「蓄力后,一口气爆发出来!就像划破天际的闪电那样!」
刹那间,炭治郎发挥出远超常人的速度,几乎瞬间到达狯岳面前,在狯岳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炭治郎一把将狯岳即将拔出的刀按回刀鞘,抓住狯岳的肩膀,脑袋后仰,又猛然向前砸去——
头槌!
一下子,狯岳就翻着白眼向后倒去。
炭治郎毫不犹豫的抓住自己和桥桥的刀,跑向外面,还不忘超级大声的丢下一句——
“我就说,善逸比你强多了!”
炭治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桥桥所在的战场——狯岳说,那只鬼是上弦四!
在那田蜘蛛山的时候,下弦五就已经让他耗尽力气,怎么可以让桥桥独自面对上弦四!
当炭治郎赶到的时候,那个老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只相貌相似的鬼,一个穿着和服拿着锡杖,一个上半身赤、裸手持团扇,一个背生双翼的鸟人,还有一个紧锁眉头的鬼。
——积怒、可乐、空喜、哀绝。
四只以情绪转化为现实,皆是半天狗的□□。
桥桥的手上沾着血,额头上有血液流下来,右眼闭着,免得血液进到眼睛里。
祢豆子站在桥桥背后,和她背靠背的面对四只鬼。
“桥桥!”炭治郎喊着桥桥的名字,在靠近桥桥的时候,一下将刀扔向她。
祢豆子迅速挡在桥桥和鬼之间,让她能够顺利拿到日轮刀。
可是炭治郎还有一段距离,而祢豆子只有一个人,她只能勉强挡住两只鬼。
拥有飞行能力的空喜绕过祢豆子的封锁,从天空落下,直奔桥桥,而哀绝绕过祢豆子迅速靠近桥桥。
桥桥接住日轮刀,在地上打了个滚,顺利的抽出刀,雪白的刀面仿佛浸透了白雪。
而此时,空喜的爪子抓住了桥桥的肩膀,让她无法逃离,甚至还笑嘻嘻的对桥桥说,“杀了你能让我更开心啊!”
哀绝的十字纹枪紧接着奔向桥桥,距离她仅有一臂之遥。
——她应该怎么同时攻击两只所在方位截然相反的鬼?
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桥桥的感知似乎被无限放大,她的感知内,再次出现了金色的细线构成的世界。
连接着空喜和哀绝的丝线隐隐约约,像是天空中闪烁的星星,虚无缥缈,但却真实存在。
桥桥骤然睁大眼睛——她看到了!
“空之呼吸·二之型·群星。”
刹那间,白雪一般的刀面匹练一般画出扇面一样的形状,刀划过的地方仿佛留下点点星光,但这星光却犹如刀锋,稍稍触碰就会割伤。
空喜和哀绝的脑袋在桥桥收刀时,骤然断落。
而炭治郎趁此机会挥起到,“火之神神乐·日晕之龙头舞!”
炽烈的火焰在积怒和可乐还震惊于空喜、哀绝被斩首的时候,也斩断了他们的脑袋。
“成……成功了?”桥桥看着四只鬼的脑袋同时掉落,向炭治郎询问。
炭治郎的视线紧张的向四周逡巡,“还有一只鬼的味道,但我没找到他!”
刚刚的火灾烧了不少东西,浓重的焦糊味让他的嗅觉出现了偏差,无法准确判断上弦四最后一个身体的位置。
桥桥感知着周围的情况,却刚刚烧毁的紫藤树旁掉落的枝丫中埋着一个小小的人形,“那里!”
桥桥立刻向紫藤树的方形跑去。
“我掩护你!”炭治郎握着刀,警惕的挡在桥桥和喜怒哀乐四鬼之间。
怯之鬼瑟瑟发抖的躲在落枝里,嘴里念念有词,“积怒他们会保护我的。我躲在紫藤花枝里,他们肯定找不到我,喜怒哀乐一定会帮我把那群坏蛋消灭……”
桥桥一脚踢翻紫藤花枝,就看见里面的怯鬼,怯鬼在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被发现时,毫不犹豫的挥刀试图斩下怯鬼的脑袋。
就在此时,四只鬼竟然重新长出了脑袋,积怒向其他三鬼怒吼着,“你们三个过来!”
还没等可乐和空喜做出反应,积怒一招手,两只鬼就被他拽在手里,吸收掉了。
接下来,还没等哀绝反应过来,积怒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同样也将他吸收了。
四鬼合一之后,出现了一个少年鬼,他的背后有五面雷神太鼓,上面书写着憎字。
他是半天狗最强的□□——憎珀天。
在桥桥的刀即将碰到怯鬼是,憎珀天骤然出现在桥桥身后,甚至没有留给炭治郎和祢豆子一点点反应的时间。
雷神太鼓一响,强力的音波仿佛带着压力直接冲击着桥桥的耳膜和身体,“血鬼术·狂压鸣波!”
强大的压力让桥桥的身体仿佛被轧车碾压一般,但千手一族的身体却足以支撑这一击,借此机会,桥桥毫不犹豫的挥刀砍向憎珀天的脖子。
可是,刀在砍到一半的时候却无法动弹。
糟了!
桥桥骤然瞪大眼睛,刀卡在憎珀天的脊椎上了!
桥桥握着刀,进退两难。
如果她放弃刀就没有办法杀掉鬼,可是如果不放弃,那么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的音波攻击她绝对无力再承受一次。
憎珀天张开嘴似乎要再发出一道音波的时候,一只手从桥桥背后伸出,和她一起握住了刀柄。仿佛在教她怎么握刀一样,让她整个人陷入了背后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要犹豫,砍下去!”
刹那间,雪白的刀身上覆盖上蓝色的光芒。
“啊——”
听到如此坚定的话语,桥桥猛地用力,伴随着呐喊,刀刃再次移动,原本坚硬的脖子像是遇到烙铁的雪,刹那间断掉!
所以……
之前在打手帕鬼的时候,叫醒她的声音果然是斑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重点大概在于负责跟踪的斑爷几天没洗澡吧?
咳咳,其实在桥桥他们到达藤屋之后,斑爷也是洗了的!
原本想一章打完半天狗的,但我坚持不住了,要困死了……
周四再见吧~
还是二十个小红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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