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跟着桥桥,还有宇髄天元以及炭治郎三人前往了吉原花街——带着野猪头套的伊之助倔强的一定跟着他们。
确切的说是跟着桥桥。
伊之助觉得跟着桥桥一定能见识到神明的力量。
而几个还在幼生期的孩子就被留在了蝶屋。
扉间从蝴蝶忍那里要来了一些鬼的血液开始研究,虽然不是完整的鬼,但聊胜于无。
泉奈坚定的认为是自己太弱了帮不到哥哥才被留下的,所以他在蝶屋拼命的训练,这段时间来到蝶舞诊治的鬼杀队队员都被他打了个遍,弄得鬼杀队队员们身体上的伤好之后,心理上又受到了创伤——他们竟然打不过一个四岁的小孩子!
相对其他两个人来说,茨木的日子过得就非常悠闲了,他的强大是镌刻在血脉里的,只要能够平安长大,他就能变强。
在斑和桥桥离开之后的某一天,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耀哉来到了蝶屋。
茨木穿着幼儿园制服百无聊赖的看着泉奈追着鬼杀队队员来回跑。
“还真是有活力啊!”产屋敷耀哉坐在茨木身边,微笑着开口。
茨木斜眼看了一眼产屋敷耀哉,没说话,而是摆弄着手里的小黄帽。
就茨木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鬼杀队的九柱已经称得上是人类强者了,但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家伙却成为了他们的主公。
对此,一向以实力作为评判标准的茨木十分不理解,作为大妖怪的茨木说话也十分的直接,“我不想和弱者说话。”
对于茨木的话语,产屋敷耀哉没有任何不满,依旧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很抱歉……”
“我也曾经尝试过让自己变得强大,可是哪怕只是挥刀都会让心跳乱得一塌糊涂。”产屋敷耀哉望着作着身体恢复训练的鬼杀队队员们,“所以只能麻烦这些伙伴承担着最艰难的任务。”
“但如果有一天,我也希望够奉献我的一切,来保护更多的人。”
茨木望着产屋敷耀哉,声音低低的切了一声——这个家伙如果拥有坚韧的身体,他或许会是强大的剑士。
为了这份心性,他破例允许他说话。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茨木放下小黄帽,重新看向产屋敷耀哉。
“只是来探望受伤剑士的时候,恰巧遇见您了。”产屋敷耀哉解释。
茨木忽略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你不怕我吗?你的那些队员都很怕我。”
“您和其他鬼是不一样的。”产屋敷耀哉微笑着向为他们送茶的神崎葵点头致谢,“但也请不要责怪他们,他们大多数人都曾被鬼伤害过,为了让其他人不经历他们的痛苦,他们才加入鬼杀队。他们都是温柔的好孩子。”
“当然……”产屋敷揉了揉茨木的头发,“你也是。”
“好孩子?”茨木垂眸看着自己手上尖锐的指甲,“我才不是呢!我可是大妖怪!长大之后会是无可匹敌的罗生门之鬼!”
茨木短暂四年的记忆在脑海里不停的翻涌——
「看那个怪胎!」
他不是怪胎,他的爸爸妈妈是人类,所以他是人类。
「那是妖怪,是要吃人的!」
他也不是妖怪,从来没吃过人。
「你这个妖怪怎么不去死!」
他没伤害过别人,为什么要他去死?
「你怀了他三年,他出生就有牙,还长着鬼角,肯定是鬼,你不丢掉他,是想害死所有人吗?」
长着鬼角就是鬼吗?
他把鬼角掰断就和别人一样了!
「滚吧!我不是你的母亲,别跟着我了!」
为什么呢?
他明明把角掰断了啊!
他已经非常像正常人了!
他的妈妈为什么还是不爱他呢?
可是……
他爱她啊!
“恩,你是无可匹敌的大妖怪。”产屋敷耀哉好像哄孩子一样,他的声音带着神奇的魔力,仿佛可以安抚一切躁动的情绪,打断了茨木的回忆。
这样简单的温柔茨木只在桥桥身上得到过。
他曾经觉得没有人会爱着作为人类的他,那么他就成为人类口中的恶鬼,不再祈求别人的爱,而是用暴力从人类身上获得恐惧。
但桥桥会温柔的劝他不要吃人——虽然他只是想想,刚刚成为妖怪的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
为了这份温柔,在面对虚的时候,他再一次掰断了自己的鬼角。
但桥桥会为他捡回鬼角,为他做装饰,也为他做漂亮的手串。
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产屋敷耀哉似乎再一次提醒着他,他对这个世界绝望的太早了,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愚昧的村民,还有像耀哉这样的家伙。
他是喜欢这种人的。
他们总能让他感觉到自己是值得被爱的,而不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坏胚子。
“我和其他鬼不一样。”茨木向产屋敷耀哉解释着自己的身世,“我是天生的鬼子,出生的时候就带着鬼角和斑纹。不是藉由那个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变成鬼。我不是你们口中可以克服阳光的鬼。”
“但无惨不会这么认为。”一直和鬼战斗的产屋敷一族理解无惨的部分想法,“他不会放弃任何希望。”
“茨木!”产屋敷耀哉的话音一落,刚刚还在追着鬼杀队队员跑的泉奈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只大黑猫,他的双手放在大黑猫的腋下,举着黑猫就向着茨木童子奔来,大黑猫一脸生无可恋。
“这是我们刚刚在围栏旁边发现的!”泉奈指指刚刚和他对练的鬼杀队队员,示意茨木他们在那里发现了黑猫,“我们和哥哥还有桥桥说一下,咱们养它吧!”
“呵,幼稚!”茨木把头扭向一边,“你和我说这个干嘛?”
“咱们住在一起,养它的话要经过你的同意啊!”泉奈说的理所当然,“不需要你照顾他,我们宇智波有训练忍兽的方法,他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同意我养他吗?”
“随你!”茨木高冷的回答,却看到跟在泉奈旁边的鬼杀队队员恭敬的对产屋敷耀哉鞠躬行礼。
——柔韧而强大。
茨木不断刷新着对产屋敷耀哉的看法。
自从被母亲赶走之后他第一次觉得有时候弱小的人也值得尊敬。
泉奈抱着黑猫颠颠跑远,茨木童子看着他随便找了一个窗户跳进去,不久之后,蝶屋的药剂室传来扉间的怒吼,“宇智波泉奈!”
下一秒,泉奈直接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下来,还抱着他的大黑猫。
鬼杀队队员紧张的从二楼探出脑袋,确认泉奈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泉奈一溜烟的跑到茨木和产屋敷耀哉旁边对着追出来、快要气炸肺的扉间做鬼脸。
三个人顿时形成老鹰捉小鸡的架势。
对这两个家伙针锋相对的情况,茨木早就习以为常,甚至淡定的从鸡妈妈的位置上离开,看着两个人继续打。
“他们两个不要紧吗?”产屋敷耀哉看着泉奈将黑猫放到一边,毫不客气的和扉间打了起来,那架势仿佛是两辈子的仇人。
“习惯就好,他们两个经常吵架,”茨木抱起泉奈的黑猫,“特别幼稚!”
虽然嘴上嫌弃着宇智波斑还有其他人,但茨木从心底觉得这家小小的幼儿园是他的归处。
——这里没有人会嫌弃他。
……
……
桥桥和斑跟随宇髄天元来到吉原花街旁边的藤屋。
“我们要悄无声息的潜入,”宇髄天元向几个人解释,“虽然那样很不华丽,但为了我三位妻子的安全,只能以这种方式了。你们则要以特殊方式潜入。”
“你怎么进去?”宇髄天元看向斑,等着他的回答。
“隐匿是忍者的基本功。”斑以极快的速度骤然消失,隐匿在房间的角落。
除了嗅觉灵敏的炭治郎,就连善逸都很难听到他的心跳声。
“那个家伙消失了!”依靠感知的伊之助瞬间跳了起来,在房间里左右寻找,“他是幽灵吗?”
下一秒,斑再次出现在原位,甚至吓了还在找他的伊之助一跳。
宇髄天元点头,之后就把几个人交给藤屋主人,麻烦他们为几个人乔装。
不多时,善逸炭治郎就已经画好妆容,换上和服出现了,就连跟着他们的伊之助也被换上了和服,宇髄天元打算让他也潜入吉原花街。
斑看着几人浓艳的红脸蛋,奇怪的小辫子、红艳艳的嘴唇还有夸张的眼睫毛,默默的向后退了半步,再一次觉得自己没答应桥桥女装的请求是正确的选择。
只是——
桥桥不会让人把她化成这个样子吧?
就在斑做出最坏的打算时,桥桥缓步从屏风后面走出。
一瞬间,简陋的和室仿佛都变得明亮起来。
只有一句话盘旋在斑的脑海里——
美人如画,不过如此。
桥桥和大多数千手一样,并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几件一模一样的短打换着穿是常有的事情。
而此时桥桥换上了并不算华丽的和服,长发挽起,露出几分柔美,原本就很漂亮的五官稍加装点就显得艳丽异常。
十六岁的年龄还带着一点婴儿肥,柔和了妖冶的眉眼,添了几分可爱。
“斑斑!扶我一把,这个木屐太不好走路了。”
可惜美人不能开口。
开口了就立刻变回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
斑面无表情的伸手扶住桥桥,“这个样子怎么执行潜入任务?”
“我练习一下就好了。”桥桥端正了自己的仪态,平衡身体,确保不需要别人搀扶就能正常走路。
在一边等待的善逸看着桥桥,突然走到她的身边,大声喊道,“美丽的女士,……”
剩下夸赞的话还没说出口,斑的视线就紧紧锁住了善逸。
长长的刘海儿挡住了半张脸,锐利的视线在刘海儿的遮挡下显得更加阴森。
仿佛只要他再敢说一个字,立刻苦无割喉。
喂喂!那双眼睛都变红了啊!
善逸立刻哭丧着把剩下的话语吞了回去——你们忍者怎么回事!这么好娶老婆的吗?
一个有三个老婆,一个能一直陪伴这么漂亮的姑娘!
“斑斑,你的刘海儿好像长了。”桥桥伸手摸了摸斑的刘海儿,“已经能遮住半张脸了。”
斑向后躲了一下,但又很快停住——他不习惯别人突然靠近。
“我帮你修一下?”桥桥问道。
斑沉默片刻,最终点头答应,“好。”
桥桥从斑的忍具包里拿出一柄苦无,轻轻削掉多余的刘海儿,斑整个人僵硬着等桥桥修剪他的头发。
“好啦!”半晌之后,桥桥收起苦无,放回斑的手里。
斑将苦无收起来之后,微微抬头看向桥桥。
“这样好看多了!”桥桥看着斑,剪掉刘海儿之后,斑终于露出了整张脸,漂亮的杏眼,尖尖的下颚,这张脸笑起来一定特别温柔。
“都准备好了啊!”
在桥桥愣神的时候,宇髄天元出现了,他祛除了脸上多余的装饰,将头发放了下来,眼角上挑,和之前的样子相比好像换了一个人。
善逸看看宇髄天元,又看看斑——再问一遍:你们忍者怎么回事!一个个仗着自己长得好看,都把自己往丑里打扮吗?
“既然都准备好了,我们走吧!”宇髄天元带着一行人前往吉原花街,“我们要找的是时任屋的须磨,荻本屋的莳绪以及京极屋的雏鹤,这三个人,记住你们的任务,如果有发现,可以通过忍兽联系。”
接着,斑隐藏身形,跟在他们身后,伊之助进入了荻本屋,炭治郎被时任屋的老板娘买了下来,而桥桥进入了京极屋,善逸作为搭头也跟着桥桥进入了京极屋。
进入京极屋之后,桥桥和善逸就分开了,京极屋的老板为桥桥安排了人教她礼仪与生存方式,而善逸凭借一副好耳朵被安排去弹奏乐器。
“桥桥小姐真好看。”服侍桥桥的小姑娘一边小声的夸赞着桥桥,一边为她挽起长发,插上华丽的发簪,“而且脾气也很好。”
“你们也很好看啊!”桥桥看着镜子,任由两个小姑娘给她化妆,但她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任务,想两个女孩子询问道,“京极屋应该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吧?”
“京极屋最有名的应该是蕨姬花魁和雏鹤花魁了。”小姑娘说道,“但雏鹤花魁生病了,被送去了街角店。”
听到关于雏鹤的消息了!
桥桥攒紧拳头,小心的打探着情报,“街角店是什么?”
小姑娘愣了一下,无奈中混杂着悲戚,“街角店是最低级的店铺,那些得不到客人指名或者身患疾病的艺伎就会被打发来到那里。”
“自从雏鹤花魁离开之后,蕨姬花魁的脾气好像更不好了。”另一个小姑娘小声的抱怨,“老板娘坠楼之后,老板都要向她低头。”
这不合理!
桥桥虽然没怎么接触过这个世界的吉原,但在银魂的世界里,吉原的花魁都惧怕着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老板。
除非……
那个蕨姬花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甚至,她就是鬼。
两个小姑娘将桥桥的服饰和头发整理完之后,桥桥就让他们两个暂时先出去了。
“这个京极屋很奇怪。”
两个小姑娘刚出去,斑就带着消息来到了桥桥的房间。
“前两天京极屋的老板娘坠楼,外面的地砖上还残留着她的血。”斑打开窗户,将老板娘落地的地方指给桥桥看,灰色的石板道上残留着深褐色的血液,这两天没有雨,导致血液清理不净,而血液残留在道路的正中。
“这里只有二楼,老板娘没有办法跳那么远,而且这个高度也不会有那么多血,”桥桥看出了违和之处。
“有人将她带到空中,扔了下去。”斑望着半空,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沉,马上到达的夜晚就是鬼的世界。“那只鬼很可能就在京极屋,我们要找到它。”
桥桥犹豫的问道,“那雏鹤小姐……”
“我给宇髄天元写信。”斑将他们获得的情报写了下来,交给了宇髄天元的忍兽,让宇髄天元去街角店找他老婆。
在几只小老鼠送走了信之后,桥桥松了一口气——虽然没见过雏鹤小姐,但她也不想让任何人死掉。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桥桥别扭的揪了揪复杂的衣服,又戳了戳绑的严严实实的头发,觉得自己简直被束缚在一个笼子里,她这么一动就将头发上的一根蝴蝶结弄歪了,“怎么找到那只鬼?”
“善逸那个小鬼听觉似乎和别人不一样。”斑制止了桥桥继续折腾自己的头发,他伸手帮桥桥重新打了一个蝴蝶结,整整齐齐的蝴蝶结比那两个小姑娘打的还要好看。“我一会儿去找他,让他听一下。”
而就在这时,桥桥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就好像听见了什么刺耳的东西,整个人痛苦的蜷缩起来。
“桥桥!”斑看到这种情况立刻靠近桥桥,“你怎么了?”
“声音……声音突然好大……”桥桥捂着耳朵,试图隔绝外面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斑不再说话,而是双手结印,在桥桥的房间里建立起一个结界,尽量隔绝外面的声音。
半晌之后,桥桥似乎渐渐恢复了,“斑斑,你再说一句话。”
不知道说什么的斑沉默片刻,用比平常小一点的声音试探着说道,“桥桥?”
桥桥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好像……好了。”
“怎么回事?”斑问道。
“可能是茨木的关系。”桥桥向斑解释,“我二哥那里是恢复双手,那一次我力气变大了一些,幼儿园里名牌上的字迹也浅了许多,这一次可能是听力。斑,你把结界撤掉吧!听力没有完全恢复,只是比平常敏锐一点。”
斑撤掉结界,但眉头依旧锁紧,他没想过恢复身体会带来这样的痛苦,而这样的痛苦,桥桥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次。
“我好像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和人类的声音不一样。”桥桥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试图判断奇怪的声音从何而来。“这边!”
桥桥指向一个方向,但因为衣服的不方便差点摔倒。
斑横抱起桥桥,跟随着桥桥指的房间,避过人群,直接来到一间房间门口,房间的大门紧锁,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直到到达最终的目的地,才把桥桥放下。
“这里是蕨姬的房间,里面好像是布带挥舞的声音。”桥桥侧耳倾听。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普通人。”桥桥看着紧闭的大门,犹豫道,“我去叫门,斑你用写轮眼观察,如果没有人质的话,一开门,你就向里面吐火。”桥桥认真的看着斑,“明白吗?”
斑的眼睛里出现浓郁的红色,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下一秒,桥桥就跑到蕨姬房间门口用力敲门,并大声喊道:“开门!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