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番外

鹤衔灯感觉自己是个傻瓜。

他蹲在地上,抱着嘎嘎乱叫的大白鸟,整个人滚啊滚啊,球一样的差点撞到床角。

自从鬼杀队那伙正义的小伙伴打败了大魔王鬼舞辻无惨,他们就一直陷入一种名为狂欢的情绪之中,整日整夜的唱啊跳啊,宴会聚会永不停歇永无止境。

最开始的时候,鹤衔灯很乐意去参加他们的庆功会,毕竟他真的很爱凑热闹。

“不仅可以蹭吃蹭喝!碗还不用洗!”

怀着这种肮脏的想法,鹤衔灯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第一天,鹤衔灯在胡吃海塞,一晚上嘴巴都没停过。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他一边嚼一边吞,动作优雅中带着果断,还没等人反应过来要挑什么吃,桌上就剩下了一堆空盘子。

第二天,鹤衔灯在狼吞虎咽,决心要给产屋敷上一课。

“你有没有发现……”结花放下装满果汁的小杯子,担忧的和自己的姐姐道:“鹤先生到现在好像都没吐过骨头……”

他们望了眼正在奋战的鹤衔灯,小小年纪突然就有了大大压力。

第三天,宴会还在继续,鹤衔灯估计是吃满足了,开始控制饮食,专挑贵的吃。

然后就是第四天,第五天……宴会依旧展开,鹤衔灯已经吃怕了。

他现在只要一听到邀请,嘴巴就会不由自主的酝酿出一个饱嗝。

按理说,这种庆功宴举办个两三天就好了,可鬼杀队的人才不管这些,他们恨不得把这件事当成一个节日来举办,最好每年这个时刻都来上一次。

本来呢,鹤衔灯是可以拒绝的,可奈何他真的不太会拒绝别人,于是他只能每晚每晚地泡在庆功宴里,对着新欢鼓舞的人群露出一张倒气氛的苦脸。

“啊……我是傻瓜。”

鹤衔灯揉揉肚子,昨天的放纵带来的恶果还没有消退,他现在依然感觉有些撑的慌。

他拿起梳子,随意的扒拉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推开了房门。

现在鹤衔灯可以接触太阳了,不过他还是对阳光有些抵触,这一开门,鹤衔灯就接收到了满天的温暖。

“啊啊啊啊!”

他哐当一下关上门,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然是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

“你在干什么啊?”坐在走廊上晒太阳的炼狱杏寿郎不免打趣道:“把自己裹得跟个妖怪一样。”

可能是因为天气正好,也可能是因为赋闲在家,炼狱杏寿郎并没有穿那件鬼杀队风味的羽织,反而是套了件常服,松松垮垮的拖在身上,一动就要露出半个膀子。

“我不习惯……”鹤衔灯虚弱的把蒙在头上的布揭开了一小条缝,在看到光的那一刻,眼睛不适应的眯了眯,“真的不习惯。”

他兜兜挂在身上的床单,一挪一挪地找了个离炼狱杏寿郎不远又不近的位置坐好。

“啊……我说你们啊!”鹤衔灯撇了撇嘴,开始没事找事没话找话,随便找了个话题就开腔:了“为什么总是在那里举行庆功宴啊?”

“这是什么鬼杀队风俗吗?”

鹤衔灯为此疑惑很久了,正好现在逮到了一个内部人员,当然要想方设法撬开他的嘴巴。

“额……”

炼狱杏寿郎挠挠头,一时没法接话。

“怎么说呢?”他迟疑的偏过头,不愿去直视面前那双饱含求知欲到让他有些负罪感的眼睛,“因为没有什么实感吧。”

“可以说,打败无惨是我们所有人的愿望,不然我们也不会从各个地方聚集到这里……”

“你想想啊!”炼狱杏寿郎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这样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在某一天突然实现了,不管是谁,第一个反应都是会很慌张吧。”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这真的不是我的妄想吗?如果真的是的话,请让我不要醒来吧。”

炼狱杏寿郎道:“所以他们就一直在庆祝啦。”

“而且啊,在整件事情结束了以后,我们也会感觉有点迷茫的啊,鬼舞辻无惨死去了,我们的工作结束了,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干什么呢……”

“我懂了。”鹤衔灯把盖在身上的被单整理了一下,“你们终于察觉了一点来自社会的险恶,工作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炼狱杏寿郎:“?”

我们在说同一件事吗?

猫头鹰疑惑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从前到后转个遍。

鹤衔灯压压胳膊,伸了个懒腰:“作为过来人,我劝你们不要再醉生梦死举办宴会了。赶紧去找个工作养家糊口吧。”

“哦,对了。”他发出了嘻嘻嘻的怪笑声,“产屋敷这位大老板有没有给你们退休金啊?有的话给了多少呢?”

“……”

炼狱杏寿郎正直的目光头一次变得如此严峻。

“好吧,不开玩笑了,我能理解你们那种巨大的落差感,不过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回归社会才是正轨啊……”

鹤衔灯啰里吧嗦的讲了一通老气沉沉的大爷发言,随后撇着嘴巴站了起来。

他拿身上的白布往手上裹了一圈,当即立断,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一巴掌拍到炼狱杏寿郎的肩膀上,看动作就知道他想这么做很久了。

“唉?!”

在对方真像个猫头鹰一样转过头的那一刻,鹤衔灯擦擦根本就没碰到人家的手,故作亲切道,“所以你想好以后要干什么了吗?”

“老实说,我并不清楚呢。”炼狱杏寿郎头上支棱着的两撮精神刘海有些蔫蔫的耷拉下来,“我们家基本上可以说是以杀鬼为业的,你要我找个工作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我能去干什么呀?”

“你可以参考一下别人的意见。”鹤衔灯说,“总不可能其他人都没主意吧。”

“好像还真是这样。”炼狱杏寿郎诚实的开口揭短,“基本上都没什么头绪呢。”

鹤衔灯咬了下舌头,发出了几声怪笑:“那——让我来帮你们想想吧。”

“首先是富冈义勇。”他的手指在走廊木质的地板上划了一个圆,“他可以去搞个小摊子卖萝卜鲑鱼。”

白色年轻人的手指点了点,像是在给地上刚比划出来的圆加上一些细节:“然后是不死川,他们两兄弟可以在他的小摊子旁边搞个小推车去卖饼。”

“啊这……”

顾及鹤衔灯的面子,炼狱杏寿郎吞掉了嘴巴里呼之欲出的那句“感觉好不靠谱呢”。

他咳嗽了好几声,不抱期待的把手指向自己的脸:“那你感觉我可以干什么?”

鹤衔灯推推下巴,打量了眼炼狱杏寿郎,:“至于你……我觉得你的姿色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出卖自己的色——”

他的危险发言还没说完,炼狱杏寿郎立马就站了起来,脑袋上的两条毛毛笔直的像两把利剑,无声的宣泄着其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不不不,我不考虑这个。”炼狱杏寿郎是个良家妇男,“我还是去卖红薯吧。”

他忧伤的抱住自己,脑袋都快埋到膝盖里了:“虽然家里还有积蓄,但是按父亲那样的喝法,我总觉得撑不了多久,而且千寿郎还小呢……”

“你去卖红薯?”作为炼狱家公认的红薯妖精,鹤衔灯嘴角抖了抖,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笑场,“噗你,真没开玩笑啊?你确定你不会卖到一半把所有的红薯都吃完吗?”

“啊啊,那样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吃完了提早收摊回家也挺不错的。”

他这样嘲笑人家的梦想否定别人的愿望,作为当事人的炼狱杏寿郎肯定忍不住,不过这人从始至终都是个好好先生,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连反驳都算不上话:“那你打算做什么吧?!”

“好问题哦。”鹤衔灯推推下巴,“我估计会干回我的老本行吧。”

“额。”炼狱杏寿郎回忆了下鹤衔灯在鬼杀队的日常生活,发现他每天就是在和各路人马安利自己的神明大人,不免有些迟疑道,“当神棍?”

“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竟然说出来这种话。”鹤衔灯脸上一半写着我识人不清一半写着我看错你了,“是去写书赚稿费啦。”

“我之前还有很多工作,不过现在看来应该都没法干了,所以只能抄起老本行赚点墨水钱啦。”

鹤衔灯重新坐了下来,依然离炼狱杏寿郎不远不近。

他的两只脚丫子一晃一晃,鞋子都快飞出去了:“我也是要养家糊口奶孩子的啦。”

“虽然我的确是有很多积蓄,混吃等死的确非常舒服,不过没有一个稳定的金钱来源真的挺没安全感的。”

“毕竟。”鹤衔灯挤着眼睛,“鹤莲目大人喜欢自食其力的好孩子。”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啊。”他说完话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之前结识的那位编辑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不过也不着急啦。”他对有着同样烦恼的炼狱杏寿郎道,“等我彻底闲下来了,我再试着去联系他或者重新去寻找报社之类的吧,我现在可有大事要办,不能被金钱这种庸俗之物蒙蔽了身心。”

“你说的那种庸俗之物可是对我们很重要啊。”

炼狱杏寿郎无力的吐槽了一句。

他拍拍裤腿:“所以,你要干什么?”

“回家把神像雕好……之类的?”

他从袖口取出了一张拿小红绳绑好的纸筒,小心翼翼的解开后轻轻甩了甩让纸摊开:“看,这是设计图!”

鹤衔灯看着洋洋得意,他忍不住开始吹嘘:“这可是我精心设计的说,鹤莲目大人一定会满意!”

炼狱杏寿郎拿眼珠子瞟了一眼,并不决定对此作出评价。

鹤衔灯很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神中的未尽之意,咂咂舌头准备给这只猫头鹰一点颜色瞧瞧。

“你等着,我现在就请出我的传世大作。”他一个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扯掉被单一股脑扔到炼狱杏寿郎身上,“绝对会让你惊叹万分。”

放下狠话的鹤衔灯吧唧着鞋子进了房间,只留一个被迫严严实实的炼狱杏寿郎蹲坐在原地。

然后,这只乖巧的猫头鹰就听到了一系列翻箱倒柜的声音。

等了半天,鹤衔灯终于露了半个身子,手上还提了一只缩着脚丫子的大白鸟。

他拼命摇晃着这只羽毛蓬松的鸟,丝毫没有对自己同类相残的行为内疚感。

“让我找找,好像在这里,这里……咦?”

一大堆纸片从羽毛里飘了出来,纷纷扬扬像一场雪花。

见状,鹤衔灯一把丢开没了用处的工具鸟,半趴在地上翻阅着那些有的没的。

他随手捡起了一张离自己最近的,在看完上面的留言后表情迅速不对劲了起来。

“我,我要回家!”

鹤衔灯用一种近乎惶恐的语调道:“再不回去我家要被拆了!”

在抛下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后,鹤衔灯扭头就走,边走边喊自家孩子的名字,声音急切的像出了什么大事。

炼狱杏寿郎的表情从豆豆眼变成了很大的豆豆眼。

他试探着朝地上晕晕乎乎的伸出了手,悄声道:“我可以看一下那个吗?”

估计是看在同为鸟类的面子上,白鹤同意了。

于是炼狱杏寿郎捡起了那张皱巴巴的纸,只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嘹亮的——

“噗嗤。”

作者有话要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设自动发存稿了,因为我每次都会设置到明年。

怎么说嘞,我今天突然翻到我随手写的草稿,大概就是我在赶工的时候突然因为肚子太饿,情绪低落瞎写的。

那个结局是这样的嚯,鹤呢,不是被老板吞了吗?然后他俩同归于尽了,老板不知道去哪了,反正鹤是去了三途川,然后他看到了一大群自己之前带过的小孩坐在那里打牌(?)

于是鹤就跟他们待在一起,后面小孩说能见你一面,我们很开心,因为他们之前都没投胎,就是想在这里等他,现在他们要去投胎了。

然后,鹤就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投胎,投胎完之后就剩自己一个,但是鹤呢不太想去,他想去找一下自己家人在哪里。

但是呢,前文也说了,鹤家人的灵魂因为成分残缺被神明带走了,所以鹤和他家人待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鹤不知道,以为自己没找到,于是他就一直找,一直找,一直找——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对,没错,我真的在上面写了这样子的草稿,至于为什么你们没有看到这个充满报复意味的结局,是因为当时我在写完之后,我的外卖到了,然后我就开始吃□□腿,啊,因为□□腿很好吃,吃完之后我被治愈了,我就把这个诡异到爆炸的结局给丢到垃圾桶了。

所以说,真的,德克士的脆皮□□腿好吃。

还有哇,我在思考一个问题,百鹤的名字到底要改成什么比较好呢,取名字真是一件富有哲理的事情啊

要不然干脆叫全家变成鬼之后好了,我也太随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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