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一会儿,几名士兵抬出来李怀伟的遗骨。
“陛下请看。”沈望川忍着腐臭味儿走到尸骨面前,“尸体腹部及胸口有明显用刀所造成的伤害,而我那时带着手铐,明显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口,我造成的伤口应该是砸伤,不是刺伤,石大人不是士兵,不知道怎么处理刀上的血味儿,如果不进行处理,会留下腥味儿,陛下不妨闻闻?”
周恒接过刀,闻了一下,冲鼻子的血液的味道袭来。
周恒扇了扇味儿。
“确实。”周恒放下刀,“罢了罢了。”
“什么意思?”沈望川懵了,“所以陛下的意思是他们都白死了吗?我哥的清白不重要了吗?”
“请出去!”
一名士兵走过来按住沈望川,把他带出去,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陛下觉得,左仆射犯重罪对国家容貌有碍,所以伪造成一个刺杀案。”
沈望川点点头,“从此,我叫回顾子洁了。”
士兵离开了,顾子洁回到沈似府里。
手里提着三个罐子,上面分别写着:夜潜,笑面虎,湍河。
沈似看到顾子洁捧着老弟兄们回来,眼泪不禁打湿了眼眶。
“好生安歇着吧。”顾子洁把他们埋在了沈似府后院。
“终璃,我回来了。”顾子洁走进自己的房间。
沈终璃懵懵的,看到顾子洁后乐开了花,而顾子洁脸上却很忧郁。
“怎么了?夜潜他们呢?”
“在后院里,跟我去看看他们吧。”
沈终璃同意了,被带到后院,三座宏大而渺小的丰碑立在那里。
顾子洁走到夜潜墓前,双膝跪地。
“砰!”磕了一个响头。
又分别在湍河和笑面虎墓前磕头。
顾子洁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感谢,愿安好。”
沈终璃眼里噙着泪,走到顾子洁身后,轻抚着顾子洁的头发。
“沈似,他们……还有家人吗?”
“按血缘关系的话,他们已经没有了,但是如果按情感,他们还有我们。”
听了这句话,顾子洁眼泪止不住的流。
“这或许就是忠贞吧。”顾子洁轻轻地说了一句,“这或许就是至死不渝的忠贞吧。”
“除掉石彧,不能让他们白死!”
“去吧,注意安全。”沈终璃抱住顾子洁。
“待到我归家之时,定要闯出一番功业!”顾子洁手持匕首,昂首挺胸,站在那里。
当日夜晚,石彧回家的路上,长安城还是很繁华,只是还有一些黑暗的角落。
石彧走的那段路没人,很黑,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顾子洁跳下去直接扎进石彧的咽喉,石彧吐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顾子洁感觉无比的轻松,习惯性的在地上划了几个字:公道万岁,君次之。
无数的回忆涌进脑子里。
顾子洁呼吸渐渐急促,很焦急地想要干什么,他拿起匕首,捅入石彧的腹部,像捅夜潜一样,这时,无比的舒畅。
又在边上刻了些字:欠的,总要还的。
顾子洁像凯旋而归的战士,走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