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泪已尽,眼圈已泛红,一夜都没睡,哭了一宿,眼圈都肿了。
双腿已经麻木,感知不到痛觉了,也走不了路。
“必须出去。”顾子洁用力地睁着自己哭肿的双眼。
回忆起来,碎片似的记忆让人难以追回,好像碎了的玻璃,难以拾起。
窗边突然闪过一个黑影,顾子洁下意识地下地查看。
一股钻心的痛。
“啊!——”
顾子洁收回腿,无力地躺在长榻上。
长榻头上有一根横杆,顾子洁想到了什么,用手爬过去,卸下那根木棍,用力掰断,再抽掉绑腿的布带,把木棍绑在腿上,做一个支撑。
顾子洁抬起腿,准备再一次下地。
疼痛还是有的,只不过比刚才轻了,不知道是木棍的作用还是麻木了。
下了地,两条腿也只能绷直了走路,也只能走一小段路。
那个黑影是谁?是来干什么的?不得而知。
次日,长榻前有一碗乌漆麻黑的药汤。
“这看着就不是好东西,指定是石彧要害我。”顾子洁毫不犹豫,“等明天来放药的时候,趁机抓了。”说罢,直接倒掉。
一夜都没睡,顾子洁都在等待那个放药人。
寅时,放药人如期而至。
顾子洁迅速的抄起一块木板砸过去。
“咚!”顾子洁一看倒在地上的人,是一名女子。
她像一朵白莲花,在这世俗的尘嚣中始终保持着纯净与高洁。她鼻梁挺拔,微微上翘的鼻尖散发着自然的香气,嘴唇略带粉色,柔软而诱人,脸颊微微泛红。肤如凝脂,眉心处点上了几片红颜料,眼角贴了几颗珍珠。
顾子洁呆愣了一下,走过去抱起那名女子,放到长榻上,轻的可怕,自己腿废了依旧可以抱起来,估摸一下,那女子最多一百斤。
她软软的躺在长榻上,白色的百褶裙随意地搭在白皙的腿上。
“对了,我刀呢?”顾子洁突然想到,陌刀没了。
完了,刀亡人亡,刀亡了,可现在自己还不能殉国。
过了许久,那名女子醒了,再看看靠在门边的顾子洁,“啊!——,夫君,我不干净了!”
“你不要瞎说啊!”
“你才这么小,怎么就那么禽兽啊!”那名女子成了哭腔,脸憋的通红,“我才二十三啊!”
“不是你……你怎么油盐不进呢?”顾子洁也急得两耳发红,“我说了我没动你我肯定没动你。”
那名女子的泪水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种情况顾子洁也没遇到过,更是没办法了。
“我不干净了!”
“你看我,腿都断了,我能拿你怎么样?!”
“我不管!”那名女子哭的越来越凶。
顾子洁也有点烦了,拿起木板,指着那名女子,“闭嘴!”
那名女子声音是小了,可还是捂着嘴抽泣着。
顾子洁更懵了,“得得得…你哭吧。”
“首先,我说一句,我真的没动你,你别多想,不然天打雷劈。”
那女子微微的点点头,把双腿收回去,靠在墙角。
“好好好…我离开。”顾子洁无奈地摇摇头,往后走了好几步,靠在另一个墙边。
两个人,一个在最左边,一个在最右边。
“你确定?你真没动我?”那女子抽泣了好久,带着哭腔。
“你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没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