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刑部尚书笑了笑,“看来是不用经过我了。——你是来查什么案子的?”
“二十年前,李亢一案。”
刑部尚书呆愣了一下,“二…十年前?那会儿,我也只是个小官儿。”他摸了摸下巴。
顾子忠点了点头,说:“我今年二十岁整。”
“后生可畏啊!”刑部尚书轻松了不少,“你带个小孩儿干嘛?”
“这是我弟。”
刑部尚书点点头。
顾子忠转身进入地牢。
顾子洁跟在他大哥后面,突然,他拽了拽顾子忠的衣角,顾子忠回头问他:“怎么了?”
“那边有个牢房,里面全是血迹”
暗红的血液在墙壁上绘出了几个字样,像是被人写上去的,新鲜的血液会随心而动,只有死去的鱼,才会随波逐流,而那些血迹却被那尽皆染红的墙给束缚住了,有些悲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铁锈味道,半束猩红的蜡烛的光在房间角落里摇曳,营造出一片可怖的氛围。那是一片血腥的杀场,血滴洒在墙上,惨不忍睹。
顾子忠嗅了嗅,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儿,比其他的地方明显得多,他以为地牢里有血味儿很正常,这么一看,那间牢房的确很是奇怪。
走进那房间里,那血味儿令人作呕,像腐烂的肉的味儿一样。
顾子忠走近墙面一看,明晃晃的大字——南宫,是用血写出来的。
“南宫?这是在给她下咒吗?”顾子忠难以思索,他走近摸摸墙面上的血,早已焊进去了,“这血,干了,味儿还那么冲!”
一个沧桑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过来,说:“这间牢房里关的是李亢,他说他是被冤枉的,我们那会儿都不信,二十年了,血迹应该早就没了,中途还有士兵过来刷过墙,刷了三天,什么都没刷下来,血迹还在那儿。后来啊,人们认为这间牢房中邪了,没人敢进了。还有人认为这血迹是李亢的冤魂。”
“那这些字是……?”
“至于字啊,他那天晚上被人打了一顿,好像是被打傻了,咬破手指,在墙上写写画画,我问他这是谁。他跟我说,这是他爱人的名字,他写了一墙。可南宫,不是先皇的……”
突然,一把刀捅穿了老人的胸膛,老人吐了一口血,“噗”的一声轻响,利刃已经没入了他的体内。他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叫喊,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静静地,静静地望着从胸口穿出的深红的刀刃。
顾子忠一下捂住顾子洁的眼睛。
“别睁眼!”顾子忠命令道,“你干什么!”
“不好意思。”
“停下!”顾子忠指着那名士兵,“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锦衣卫办案,无可奉告,如果顾统领再这般刁难,休怪我了!”
顾子洁睁开了眼睛,“把刀放下!你凭什么拿刀指着我哥!”
“小孩儿别参与!”顾子忠说。
“把刀放下?我凭什么要听你一个小孩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