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亢!”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卑乍一听,这声音不是老人的,而更像另一个人的。他没有回头,甩手就跑。
“你别跑呀,我,赵景之。”那人说道。
卑听到这个名字,跑得更加急促了,丝毫不顾前方的路。
突然,卑被一块石头绊倒,膝盖磕到了石子路上,磕出了血,半条腿不一会儿染成了红色,他的速度明显降下了许多。
一只手搭在了卑的肩膀上,卑不敢回头看他。
“有个事,万岁爷死了。”赵景之说。
“万岁爷死了?”卑疑惑的问。他第一下就想到了他曾经的夫人,按理,皇帝死,宫女朝天,殉葬,“我得去一趟。”
“你去干什么?你已经不是朝廷的官儿了。”赵景之看着他,说。
“景之,这事儿不用你管。”卑摇摇头说。
“你去只会有一个结果——被朝廷贬走,又一次贬走!”赵景之的态度显得有些强硬。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被朝廷贬走,我想找个机会,我想争口气,我想争口气不是为了证明我很了不起,我是想告诉所有人,是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卑揪着赵景之说。
赵景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了:“你夫人已经怀上了万岁爷的孩子了!”
“无所谓呀!我爱她,难道因为她怀了万岁爷的孩子,我就不能娶她吗?去他娘的门当户对!”卑大吼着。
“我管不了你了,你想去随便你去吧。”赵景之摇了摇头说。
子时,长安城。
卑靠在墙边喃喃着:“夫人…我来找你了。”
同时,长安城外,赵景之靠在树旁,说:“我想,他应该不会太快发现……”
清晨,长安城。
“皇帝竟然废除了人殉——朝天!”告示栏前挤着一群人。
卑站起来,穿了一身黑袍,腰间斜着一把刀。挤到告示栏前,看到皇帝废除了朝天,热泪盈眶,不过谁也看不到。
卑走出人群,左顾右盼。
突然,一名士兵按住他的肩膀,把刀架在卑的脖子上,卑伸手抓住士兵的手腕,向外一拧,另一只手按住士兵的脖子用力一砸,士兵被砸到了地上。士兵见这种打法,想到了一个人,士兵揽过卑的腿,卑摔倒在地,士兵转身爬起,举刀划破了卑的斗篷。
“校尉,真是你!”士兵惊异道,“我扶您起来。”
“校尉,…”士兵刚想说话,就被卑打断。
“别校尉,校尉的叫我了,我是一庶民,我已不是你口中的那个校尉了。”卑弓着背坐在石台阶上说。
“师父,您变了,变得不冒进,变得沉稳,变得忧郁了。”士兵看着卑,说。
“温水煮了将军梦,现实压垮少年身。你们不一样,还有收取关山五十州的热血,我没了,生活所迫。人生如逆旅,你我亦是过客。”卑叹息着回答。
“师父,不说了,我得回去巡逻了,不然,又要被罚了。”士兵起身走开。
“我对不起你们,连累了营里的兄弟们。”卑低着头。
“没事儿。”士兵回应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