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我得说说你了,就算你有信心,也不能说瞎话呀!”百夫长拍拍顾子忠的后背。
“爻辞说,坚持自己。”顾子忠回头看看他说。
“行,你说是就是。”百夫长没有办法,“我们都是为了国家,干就干呗!”
“有斧头吗?找人砍两棵树,武军躲得了箭头,他难道还躲得过木头吗?”顾子忠计上心头。
“有!我这就去招呼。”百夫长转身找几个士兵说,“把这几棵树砍了,小点儿声!”
日出,东方既白。
卯时,边军城。
统领府,牌匾已积满了灰尘,很久都没有打扫了。院内有一棵树,一两间屋,地上躺着几把刀,仅此而已。
“嘿,你看,就这家,祖上当大官儿的,没啥能力,还做个统领的官儿。”郭安领着个人。
“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哥怎么没能力了?”顾子洁瞪着他说。
“你哥啊,全靠他死了的爹,不然,连个百夫长都当不上。”郭安手戳在顾子洁的胸口,挑衅的说着。
“我爹没死!”顾子洁低着头,身体有些发抖。
“别说傻话了,你爹早死了。”郭安用手拍拍顾子洁的脸,像调戏动物一样。
顾子洁抛弃了巨大的身体素质差,一拳打在郭安的肚子上。
郭安向后踉跄了两步,嘴里骂道:“娘的,还挺有劲儿。”
顾子洁捡起一把刀握在手里,指着郭安说:“走开!刀不留情,我建议你好自为之。”
郭安认为一个八岁的孩子,不会杀了他,所以留在原地不动,顾子洁见他站在那儿不动了,抬手拔刀飞到郭安身旁的石壁上。
“给你脸了。”顾子洁不屑一顾地说。
郭安吓得踉跄了几步,逃之夭夭了。
顾子洁见他们已经跑了便没有追究。他望了望那大青山,青山不改,父亲是否还在,已不知道了。
那座大青山是埋葬西北高官的地方,顾子洁想先去那儿看看。
大青山前。
在碑群中,一个小孩儿,在风中摇曳。
雨来得急,霎时,倾盆大雨,下,还在下。雨,浇湿了他的衣裳,倾盆大雨,下,还在下。雨,击碎了他的心肠,倾盆大雨,下,还在下。
在他面前,一座丰碑,上面刻着几个字:“武威郡王顾国安墓”
一声雷响。
“爹…不是去当大官儿了吗?怎么会在这,为…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顾子洁不敢相信这是真相,“爹…原来,你在天上啊。那为什么大哥要骗我呢?”
雨,打到了脸上,泪,流到了脸上。
或许,是泪水,还是雨水,已不重要了,因为在大雨中,谁又能够分得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顾子洁转身跑开,手抹去泪水,可霎时间眼前又模糊了视线。他摔了个踉跄,石地磨破了他的膝盖,染红了裤腿,染红了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都是假的。”顾子洁一直不停地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