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开枪击落了尸变的陈中华,替我解了围,将近两百米的距离,他能精准打击敌人,而且没有瞄准镜,即便现役的狙击手也未必能做到,老陆虽然退伍多年,但这枪法可是一点也不生疏。
没有了陈中华的干扰,我和何教授很快便下到崖底,中弹的陈中华又再次不知去向,他似乎成了不死之躯,当真匪夷所思。
四下皆是沙土碎石,一望之下不见有湖泊,我解下了身上绳索对何教授说道:“这似乎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看来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何教授是比我先下到谷底的,他一直蹲在地上研究沙土,这会儿我和他说话,他连头也不抬,更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继续用他随身带的一把小手铲在地上挖。
我从刚才下那峭壁之时就觉得这老头有点神秘,这会儿见他不理我的茬,一个人在一边挖土,心下好奇不已,心道:“这老头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在憋着要干啥坏事儿,我可得看紧了他。”
我走到何教授身前,蹲在他对面看着他挖土,他那把手铲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再怎么挖又能挖多大一个坑,但他手上却始终不停,好像是在挖什么宝贝一样。
我摸了摸自己的登山包,把里面的兵工铲给掏了出来,摆到他面前道:“那个慢,您用这个试试。”
何教授听了我的话后,手上一停,看了看我放在地上的兵工铲,突然扔掉了他手里的手铲,拿起那兵工铲又开始挖起来。
我更加好奇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挖出来的那坑里面,倒要看看他究竟能挖出个啥来。
何教授一直挖了一个将近一米深的坑,我瞧里面什么也没有,他终于不再挖了,将兵工铲扔在一边,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我这才坐他旁边问道:“何教授,您刚才是在挖什么呢?”
何教授气喘匀了,才严肃起来和我说道:“小彭同志,你在国外的时候应该是见识过不少生物学的专家,你可听他们说过有没有一种形似孩童的植物,而且还会跑的?”
我沉思一下,说道:“形似孩童,您说的是何首乌吧?但没说它会跑啊,怎么的,难道您老见到了?”
和教授说道:“它刚才就在那崖壁下,可我一过去它就跑起来钻进地里面去了。”
我恍然道:“合着您老刚才是在挖何首乌啊!”
何教授道:“何首乌我倒是见到过不少,有些的确是如孩童形状,但最大也不过三四十公分,刚才那个足足有一米多高。”
一米多高的何首乌,那得长了多少年啊?
现在天还未晚,何教授应该不会看花眼,我说道:“我倒是听老一辈说过,有些珍贵草药,诸如人参、灵芝、何首乌之类,长到千年以上确实可以通灵,那幻化成人倒也不无可能。”
何教授仍有些惋惜道:“只可惜它跑的太快了些,如果能将它抓到,那对于廖科植物的研究一定会有极大的突破。”
我心道:“这老头满脑袋想的就是搞研究,那千年何首乌已经有了灵气,便是百年也难遇一株,应是大自然的恩赐,如果真把它抓到实验室,只怕会有恶果,人类可以不信奉神明,但对于大自然一定要抱有敬畏之心。”
老陆和高新月也已经到了崖底,只剩下乌力吉一个,还有我们的两个登山包,由丁健和小叶子用绳子从崖顶顺下来。
高新月拿出望远镜瞭望远方,前面十里之内都是黄沙土,只有干裂的土地,连一个水坑都没有,更别说湖泊了,倒是看到前面有建筑物,她把望远镜递过给我说:“彭扒皮,你看看前面是什么。”
我接过望远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确实有一座楼阁,但距我们应该在十里之外,七十年代的望远镜瞭望距离有限,看的并不太清楚。
我说道:“不管是什么,现在都是咱们唯一的线索,趁着天还没黑,咱们赶过去看看。”
等到乌力吉下来后,大家重新背上行囊继续向前赶路。
这次我和老陆俩走在最后面,因为刚才他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他是有话要跟我说,所以我两个故意放慢些脚步,与前面三人保持距离在十米开外。
老陆低声对我说道:“老彭,这姓何的老头有点不正常啊。”
我说道:“你也看出来了吗?他爬那悬崖比我还利索,咱么走了这么远的路,他好像一点也没看出疲倦来。”
老陆道:“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刚才你们下去以后,小叶子又因为发热呕吐了,小高给她打了退烧针才好了一些,她只是被那火菁虫叮了一下,这已经过一天了,毒性还有残存,这何教授脖子后被十来只虫子咬伤,我是亲眼看见的,虽然毒虫在水里毒性会减弱,但也不可能一点事没有啊,而且我觉得他自从被毒虫咬伤厚,身体状态反而比以前更好了,你说他会不会和那陈中华一样,身体已经开始发生变异了?”
我沉吟片刻,道:“我刚才和他对过话,至少他现在还有人的思想,有可能他毒性不及陈中华,还没有完全发作,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需得提前防备着些。”
老陆面上露出狠色,他用手拍了拍腰间的步枪,道:“如果他真的变异了,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免得后患无穷。”
我想到陈中华用枪都已经打不死了,现在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在冒出来,的确成了隐患,一个变异的已经不好应对,如果再多一个那更是难以防范,此事不能优柔寡断。
我下定决心道:“可以先下手,但一定要调查清楚他是否真的已经变异。”我想了想又道:“这事儿咱俩得暗中调查,不能让他们察觉到,就连小高也不能透露,她年轻心软,容易坏事。”
就在我俩商议对策之时,前面的高新月突然喊道:“喂,你们俩在后面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俩赶紧加快脚步赶上前面三人,高新月皱着眉头道:“不对啊,彭扒皮,以前都是你在前面催促我们,这会儿怎么落后了?你俩是不是瞒着我们说什么事呢?”
我笑了笑道:“地主阶级也不能一味的实行剥削政策不是,这会儿时间尚早,我看天黑前怎么也能赶到,不如大家保存些体力,不必走的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