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小时，萨维尔才将法术手册放下，从他深皱的眉头依稀可以判断出还原原版法术的难度，夏多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等待着，同时自己也在反复琢磨这个法术。
就在这时，萨维尔突然开口，“我有一些猜想，不确定是不是那样。”
夏多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喜，连忙催促：“快说，两人一起讨论讨论，说不定能有些新发现呢！”
“嗯。”萨维尔点了点头，斟酌了一下，才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这个耐色魔法版的法术十分精妙，我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将它转译为巨龙魔法后，我却发现了一些未尽之处，似乎是专门从某个更复杂的法术中剥离出来的一部分。”
“你是说，这个法术其实是来自某个更完整的巨龙魔法？”夏多有些不敢置信。
设计如此精妙的法术也只是某个法术的一部分的话，那金龙的法术设计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他难以想象的层次。
“对。”萨维尔还提醒夏多，“我这么说你想到了什么？”
“想到什么？”夏多快速过了一遍自己对巨龙魔法的了解，但也没能发现什么被忽略的点，于是只能再问萨维尔，“到底是什么？我没想到。”
“好吧，这确实有些为难你了，我自己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是龙晶法术，你有印象吗？”
“龙晶法术？”
听到这个名字，夏多顿感无语，他确实在萨维尔的记忆中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也仅限于名字，以及一句十分简略的介绍，更多的就没有了。
或许是萨维尔也不了解，或许是萨维尔没有开放更多的记忆，但不管怎么说，夏多都不可能仅凭一个名字推测出它和这次普利塔提斯提供的【心灵镜像】存在什么关联。
见夏多还是不解，萨维尔继续解释道：“巨龙魔法中有一种特殊法术，能够将众多不同的法术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近乎法器的独立存在，只是没有实体。
“但是金龙们出于稳定考虑都会给它找一个物质载体，由于他们最常选用的是宝石载体，所以这种法术也被称为龙晶法术。
“龙晶宝石的每一个切面都代表了一个法术，而一个龙晶宝石最少也拥有四个切面，最多可以有二十个切面，也就是二十个法术组合在一起。”
接下来，萨维尔还想继续说，夏多就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可别说一个金龙法师可以同时制作保存多个龙晶宝石啊？”
“你猜得没错，一个金龙法师确实可以同时保存多个龙晶宝石，就像我们奥术法师可以拥有多件法器一样，但仅限于他自己制造的，所以金龙们对宝石十分偏爱。”
说到这，萨维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不由得会心一笑，然后继续说道：“当然，非宝石类材料也同样可以用来制造龙晶，这其中又以黄金被用的最多，又被称为黄金龙晶。
“一般是那些已经转入巨龙魔法体系，但还未转化血脉的附庸种族法师所用，可能是出于附会金龙黄金版的外表。转化血脉后，也就是成为纯血金龙后，还是用宝石作为载体更加普遍。”
“如果不用载体呢？他们能同时维持多少龙晶法术。”夏多又问。
“如果不用载体的话，那就只能维持一个，但其中的法术组合却更容易更换，所以大多数金龙法师都会维持一个没有载体的龙晶法术，同时也会想办法不断制造组合确定、但却可以多种多样的龙晶宝石，以应对不同的情况。”
说完，萨维尔又忍不住感叹，“仅凭这点，就可以看出金龙们在魔法发展上比我们走得更远。”
“确实。”夏多也表达了认同。
金龙的龙晶法术，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一种通用的施法道具了，至少耐色瑞尔这边还没有发展出如此全面的法器。
夏多设想的魔法计算机会比龙晶更加强大、更加通用，一旦研究出来，那绝对就是划时代的产品，有魔法计算机和没有的法师，简直可以称为两个物种，前者对后者那完全是降维打击般的存在，方方面面都是完全的碾压。
但问题是魔法计算机还没研制出来！
他现在仅仅只做出了一个双弦5环计算器，距离真正的通用魔法计算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沉默片刻，夏多再次发问：“你确定这个【心灵镜像】是来自于某个龙晶法术吗？”
“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又很大的把握。”
“龙晶法术啊！”
夏多毫无疑问是对龙晶法术非常感兴趣的，但从萨维尔的表现来看，萨维尔也没有学到龙晶法术，而普利塔提斯，连拿出拆分法术都这么不情不愿，想让对方提供龙晶法术，那几乎是不太可能。
就算主位面明天就要毁灭了，唯一的拯救机会就是提供龙晶法术，这种情况下普利塔提斯恐怕也不会愿意提供。
这就好比，某个耐色法师意外流落异域的某个位面，密瑟拉是唯一的救世可能，这种情况下，耐色法师更可能拍拍屁股走人，而不是提供密瑟拉救世。
孤身一人身处其他文明，将自己最大底牌交出，实在是太不智了，就算是夏多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他也会慎重考虑。
当然，夏多现在是站在主位面的立场，所以哪怕他能够理解普利塔提斯，他也是希望对方能够提供龙晶法术的，并且只要有可能，他也会想办法主动获得这种技术。
……
“你说耐色魔法能不能进行这样的组合，从而创造出类似龙晶的新法器？普通法器对于大奥术师来说，已经是算是可有可无了，如果能创造出类似龙晶的新法器，那算不算拓展了奥术魔法的边界呢？”
尽管这种边界其实是金龙们已经拓展过的，但对于主位面的奥术法师来说，却是真正的全新领域。
夏多的提议让萨维尔也陷入沉思，良久他才冒出一句，“你又想到什么计划？”
“哪有什么计划，就是一个临时的想法，时之塔就你最了解巨龙魔法，而且还精通耐色魔法，所以只能麻烦你空闲时多研究研究。”
“我就知道你找我准没好事！不过这事我应下了，我对龙晶法术也非常感兴趣呢！但你也别闲着，想办法从那个普利塔提斯那边获得更多法术，哪怕是转译过来的版本，我会想办法还原，看能不能发现更多源于龙晶的线索。”
萨维尔也给了夏多一个任务，夏多对此没有丝毫犹豫，就满口答应了下来，这本来就在他的计划之内。
毕竟，从外域来的普利塔提斯对于任何一个本土法师来说都是一个可以持续挖掘的魔法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