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了充满蓝鱼人尸骸的珊瑚台地之后,猎人小队继而开始穿梭幽美恬静的珊瑚林道。
在这个过程当中,众人皆是时刻不忘戒备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时刻做好了遇袭反打的准备。
不过,所幸接下来猎人小队在珊瑚丛林内倒是没有遇到任何类似于蓝鱼族的危险存在,顶多也只看见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甲壳动物身影,而且一靠近这些小家伙,它们就立刻四散而逃,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众人可谓是完全不具备威胁。
数个小时,一晃而过,无事发生。
渐渐感到枯燥乏味的阿曼萝,转头看向远处一只攀附在珊瑚表面,似乎正在进食的甲壳动物,随即向耶尘与希雅调侃打趣道:
“你们看,那只小东西外形看起来和螃蟹很像呢,不知道味道尝起来又是如何呢?”
两人瞥了一眼那只从未见过的甲壳动物,都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趣,仅是朝着阿曼萝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不过,李维顿却是在这时候转过头,语气正经地回应了阿曼萝一句:“你可别擅自去抓这些未知生物,也不知道它们的表面有没有毒。”
阿曼萝听罢,眉目顿时撇了撇。
“当然不会,我只是无聊随便说说而已,你这人怎么老是这么不懂风趣。”
李维顿耸了耸肩膀,也懒得和她继续拌嘴。
既然这两人并不是同期的猎人,那么他们应该已经共事很多次了吧
后方的耶尘一边观察着两人不拘礼节的谈话方式,一边在内心这么猜想着,随即又将注意力移回周围的景象,提防着可能出现于任何角落的怪物袭击。
很快,一条豁然开朗的林道出口,便是无声展现在了猎人小队的面前。
众人快步离开了幽暗狭长的林道,接着便是在前方望见了一座表面立满了七彩珊瑚的险峻石山,以及石山底部那道焕发着幽蓝光泽的洞窟入口。
除此之外,周围就只剩下一片崎岖不平的悬崖断壁,不停被底部的海水冲刷拍打着,演奏着哗哗的浪花声。
显而易见,猎人小队若想抵达陆地的十字中心,除了这座石山以外,已是再无其它选择。
耶尘抬头看了一眼石山上方的陡峭岩层,明白除了阿曼萝以外的其他人倘若想要强行攀山上行,绝对会花费大量时间与精力,面临极高的坠崖风险,于是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石山底部的幽蓝洞窟。
李维顿检查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转头向俯瞰过整座珊瑚小岛的阿曼萝如是提问起来:
“看来只能通过这个洞穴穿越山体了,阿曼萝,我们接下来要经过的地段,是不是都像这种地理构造的?”
阿曼萝语气平淡地解释道:
“没错,包括十字岛屿中心在内,剩下的陆地全都是这种类型的山峦地貌,假设畸形迷宫坑洞的异常点真的存在于岛屿的交汇处,那么它也只可能出现在山体的内部。”
希雅走到洞窟入口处,俯身检查石地的表面,随后就发现了一些隐隐约约,形状类似于脚蹼的泥迹,其轮廓恰好能完美匹配先前被他们击杀的蓝鱼人,方而且方向朝着洞外,仿佛几个小时以前刚刚离开此地的样子。
“这些脚印应该是先前和我们战斗的鱼群留下来的这样看来,这个洞窟也许会贯穿群山,直接通往十字岛屿的中心也说不定。”
希雅看完脚印,便是向众人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嗯,但愿如此,不管怎么样,我们也只能往里面一探了,走吧。”
李维顿话音落下,即是快步踏入幽蓝的洞口,而耶尘三人则是紧随其后,与他一同探索珊瑚山峦的内部。
众人沿着山道一路向内前行,很快就来到了一片宽敞开阔的洞窟大道当中。
这座洞窟大道的半边被漆黑岩地所覆盖,半边被幽蓝潭水簇所拥,虽然环境略显封闭,但是光线却并不昏暗,幽蓝的潭水在四周石壁间不断跃动舞蹈着,为这座石窟增添了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之美。
面对眼前的景致,阿曼萝不由自主地感慨起来:“嚯继先前那片珊瑚森林以后,接着又是这样的潭水山洞么这片隐域的美景可真是不少啊。”
四位奥灵猎人环顾洞窟的周围,没有看见任何活动的生物踪影,于是打算就此迈步往里面深入。
哗哗哗
然而,一阵水浪涌动的声响却是突然自潭水的彼端迸发,令众人的神情在此刻瞬间一变。
大家不约而同地躲藏于石壁的后方,打算暗中观察这阵动静的来路。
随后,只见幽蓝潭水的近端水面上忽然冒出了一连串密集的泡沫,紧接着,五道身影即是从潭水之内赫然钻出,继而一举爬上了岸边。
这一刻,耶尘立刻切换到了灵眼的状态,在洞窟内的幽蓝光线帮助下,迅速看清了这些身影的外表。
这五道突然出现的身影,每一道皆是分为上下两头生物。
上面的生物两手两足,躯干似人,头部似鱼,整体模样与耶尘先前遭遇过的蓝鱼族群没什么区别,但是却穿戴着由植物与背壳编制而成的奇异尖帽与束腰长袍,散发着浓浓的原始部落气息。
下面的生物则是十肢着地,甲壳覆体,脑袋前凸,躯体似虾,但是后端却生有鱼尾的古怪生物,看上去俨然是一种迷宫怪物,似乎正在被上面的蓝鱼人当作坐骑使用。
看清了对方的面目,四位奥灵猎人互相打了个手势,就此埋伏在洞窟入口的两侧。
“唔哩嘎啦!”
爬山水岸,鱼群中的一头长袍蓝鱼人先是对其余同伴大呼小叫了一阵,随即就驾驭着似虾生物在地面一阵狂奔,向通往外界的洞口隧道猛冲而来。
然而,这头长袍蓝鱼人才刚刚抵达隧道附近,石壁之间的夹缝阴影内,一把圆月弯刀即是毫无征兆地闪烁而出。
咔。
只听一声脆响,为首的蓝鱼人还未反应过来,其硕大的脑袋就这么带着头顶的尖帽,重重地滚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