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温眉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季瑄,急切地说道:“我知道边军吉残余势力藏在哪儿,还有那些还没被销毁的销售网络,我都能协助你们抓人并捣毁掉,只求给我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季瑄回头看她的目光波澜不惊,“晚了,你想要交代的这些事情,桑波和那两个人早就交代得干干净净,三个人的口供完全符合,你知道的事情肯定没有他们多,你毫无价值。”
边温眉如遭雷击,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眼见季瑄已经拉开门要走出去,她失声喊道:“我把新型毒p配方交给你们!”
季瑄脚步一顿,“你都被抓了,那个毒p配方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你交不交都无所谓。”
这是变相地告诉边温眉,她到执行死刑之前,都没有机会接触到除了警察之外的任何人。
季瑄说完,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身后审讯室内传出崩溃的哭声。
走廊上的陆安若见他过来,把手里一叠资料递给他,“你还没放弃查那张剪报?”
季瑄接过那些资料翻开,正是他让罗恺查的傅耀文老婆宋雯慧的资料。
他抬头看她,“我总觉得那张剪报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恶作剧,但又不知道从何处查起,就只得从那张剪报上入手。”
陆安若用表情示意愿闻其详。
季瑄说道:“那张剪报上所涉及的内容并不多,除了傅耀文肝脏移植手术,就还顺带提到一句术中备血不足,曾向中心血库紧急申调了几个单位的o型血。那么总结出来也三点内容:一、傅耀文这个人,二、那次肝移植手术,三、血液。”
陆安若心中一动,“那次手术我们已经查过没有问题,傅耀文这个人在那次手术中也没有问题,那么你怀疑的是当年的血液有问题,才导致傅耀文现在病情加重?”
季瑄笑了起来,“怎么可能,血液如果真有问题,怎么可能时隔十八年才会反应出来。”
陆安若顺口说道:“那可不一定,如果血液中带有某些病毒输入他的体内,潜伏十几年才爆发也不是可能。”
季瑄点头,“还真有这种可能,但若真是这样,更不可能查出问题了。”
陆安若:“那你准备查从哪方面查?”
“先查一下傅耀文的亲属关系。”
陆安若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没说出来的意思,“傅耀文那些亲属我们在查傅寻和傅晋言两兄弟的案子时我们都查过,唯一还没有查的就是他病故的老婆。”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资料,“所以你打算查一查她?”
季瑄“嗯”了一声,“不知道运气如何。”
陆安若笑了起来,“你去看资料吧,边温眉追杀你的案子我来写案情总结报告。”
季瑄看她的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笑意在脸上漫延开来,温柔地答道:“好。”
陆安若的脸颊微微发红,她装着若无其事地提醒,“不过等会儿还是要你签字。”
季瑄拉长声音说道:“知道了——”
这样随意而懒散的口气,他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来。
陆安若心里莫名一阵悸动,掩饰地说了句“写好了拿给你”,就强作镇定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季瑄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宋雯慧和傅耀文结婚多年,只有傅寻一个儿子,二零零二年傅耀文肝移植手术非常成功,将他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活到现在,但宋雯慧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她在二零零五年因突发心脏病而猝死。
宋雯慧一生过得简单而顺遂,生于富贵人家,没吃过苦,与傅耀文的婚姻也是门当户对,婚后夫妻之间的感情也十分要好,唯独病逝得有点早,死的时候,儿子才八岁。
薄薄的几页纸,就把宋雯慧的一生给写得清清楚楚。
季瑄仔细地看了几遍内容,实在没有看出什么隐藏的线索,只得懊恼地合上了资料夹。
他闭上眼睛,想平复一下心头失落的情绪。
突然,他霍然睁眼看向桌子上的资料夹,然后迅速翻到自己想要看的那一页,最后他的目光定在了那几个字上——血型:a型。
傅耀文的血型是o型,傅晋言的血型是b型,而傅晋言告诉过他,他和傅寻是同一个血型。
a型血的母亲和o型血的父亲,怎么可能生出b型血的儿子!
可他见过傅耀文的照片,一眼都能看得出来他和傅寻傅晋言是父子关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宋雯慧并不是傅寻的亲生母亲。
怎么可能?
傅耀文和宋雯慧是结发夫妻,虽然是家族联姻,但夫妻二人感情很好,婚后的第三年就生下了傅寻。
以宋雯慧的家世,她不可能帮着养别人的孩子,除非她自己不能生育。
但宋雯慧已经死了十多年,根本无法再查到是否是她的问题。
看来想要知道真相,只有询问傅耀文,可他一直处于昏睡,能清醒过来吗?
这时候陆安若推门进来,将写好的报告递给他,“查得怎么样?”
季瑄苦笑:“我查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却无法查证。”
陆安若来了兴趣,“什么秘密?”
季瑄把资料递给她,“宋雯慧的血型是a型,傅耀文的血型是o型,而傅晋言的血型……”
陆安若抢先说道:“b型。”
说完,她就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
季瑄看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但是傅寻和傅晋言看着像是双胞胎,而傅耀文一看就与他们俩是父子。”
她也想到了某种可能,“父子不假,只能是母子的关系可能有问题。但宋雯慧或许可能会把自己与其他男人的孩子偷梁换柱给傅耀文,但不可能把傅耀文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换给自己,除非是她自己想要抱养的耀文的私生子。”
季瑄无奈地笑了笑:“查来查去,查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不过与我们的案件一点关系都没有。”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关于那张剪报的调查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