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若却不惯着他这毛病，直接问道：“傅耀文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
傅晋言听见这话都忘了生气，好奇地转过头看她，“你问他干什么？”
“我们有点事情想问他。”
傅晋言想到他们刚才问到十八年前的事情，隐约猜到了他们的意思。
“你们怎么突然对他十八年前的手术这么感兴趣，是不是那手术有问题？”
季瑄：“我们也不知道。”
陆安若同时说道：“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傅晋言脸上立即又爬满了委屈，看着她不说话。
陆安若皱眉，“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我们什么时候能去见傅耀文？”
傅晋言瘪了瘪嘴：“没法见。他去年开始身体状况就很不好了，今年更是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醒的时候神志也不是很清醒，估计很难回答你们的问题。他要不是身体不好，怎么可能将公司完全交给我和傅寻？”
季瑄摸着下巴沉思着没说话。
傅晋言耐不住好奇又问他们：“老东西那次的手术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不对呀，如果出了问题，那他岂不是早就死翘翘了，可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说完他想到傅耀文现在昏迷不醒的样子，实在算不上活得好，忙又改口道：“当年的手术让他多活了二十年，肯定是非常成功的，就他现在这样说不定都还能拖上好几年，很不错了。”
季瑄知道傅晋言的性格，见他说起傅耀文的生死没有半点忌讳，也不觉得奇怪，反倒是陆安若皱眉提醒道：“他是你爸，说话尊重点。”
傅晋言“呲”地冷笑一声，讥讽道：“他也配做我爸？”
她想起他的身世，也不好再责怪他，干脆闭了嘴。
季瑄拍了拍他的肩，“外面有我们的人守着，你就安心养伤……”
他告辞的话还没说出口，傅晋言就不满地问道：“你们又要走了？你走可以，让阿若留下来陪我。”
这话怎么听都有歧义，季瑄还搭在他肩头的手陡然加重了力气。
“嘶——”傅晋言疼得叫出了声，但还是忍痛说道：“前一段时间都是阿若贴身保护我，我为了救她受了伤，怎么反倒不能让她留下来保护我了？”
陆安若正要说话，门推开，夜间值班护士走了进来。
她未语先笑，“53床，感觉怎么样？”
傅晋言气鼓鼓地说道，“我头疼、心口疼，浑身哪哪都疼！”
护士顺手把手中病历本放到床头柜上，弯腰查看他伤口上的敷料是否有渗出物，嘴上调侃道：“你哪哪都疼，就是伤口不痛。”
季瑄被逗笑，无聊地翻开放在自己面前的病历本瞄了几眼。
护士又叮嘱了傅晋言几句，伸手过来拿病历本，季瑄忙合上病历递给她。
护士笑着接过病历本，尽职尽责地说道：“太晚了，病人需要休息，你们早点离开。”
“好，我们马上就走。”
等护士离开后，季瑄笑嘻嘻地对傅晋言说：“我们得谨遵医嘱离开了。”
傅晋言气鼓鼓地瞅了两人一眼，拉过被子蒙住头，眼不见心不烦。
季瑄笑着摇摇头，带着陆安若走出了病房。
“傅耀文现在已经昏迷不醒，我们也没法从他嘴里得知当年手术的情况，而我们目前查到的内容来看，他当年肝移植手术应该没有问题。”
陆安若接过他的话说道：“那么那张剪报到底想要我们知道什么？”
查到现在，季瑄也不得不说：“或许只是一个恶作剧。不管它了，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抓住边温眉，还有就是尽快抓住想要杀傅寻的凶手。”
“幸好边温眉身上没有枪支，桑波说她不会用枪。”
季瑄点头，“但我们也不能大意。”
陆安若看了眼时间，“先去吃饭再回警局。”
他顺口问道：“你想吃什么？”
陆安若看了眼车窗外，说道：“先找停车位把车停下来，下车看看周围有什么吃的。”
季瑄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停车位上，下车拿出手机搜索附近的美食店铺，问陆安若，“往前两百多米应该有条街全是卖吃的，我们去看看。”
也不等她回答，他牵起她的手就向那方向走去，嘴里还问她：“想吃中餐还是吃汤锅？”
“就中餐吧，汤锅吃起来太慢了。”
“行，就中餐，那边还有过桥米线、饺子抄手，你想吃也可以。”
陆安若偏头看他，笑意在唇边漫延，“什么都是我想吃就可以，你呢？”
季瑄抬手揽住她的肩，笑道：“我对一日三餐好像没你那么挑剔，你想吃的肯定不会太差，我肯定也能吃！”
但今天陆安若好像故意和他唱反调，居然进了一家冒菜店坐了下来。
季瑄看了看店内干净整洁的桌椅，什么也没说就拿起盘子开始挑选要吃的菜品。
两个人都能吃辣，装着深盆里面的冒菜端上来时，麻辣鲜香的味道一下子勾起了季瑄的食欲，“闻着就知道不错，你怎么知道这种小吃店？”
陆安若拿起筷子已经开吃，“冒菜可不是一般的小吃，她可是川菜系里很重要的一种菜品，好像是从火锅中延伸出来的菜品，和麻辣烫、串串都是火锅系菜品。”
季瑄敲了敲菜盆，“冒菜我吃过，不需要你解说，我问的重点是这种店铺，你怎么找到的？你不是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吗？这种小店子你也知道？”
“既然这是美食，当然逃不过我的味蕾。”
“你还真是不……”
季瑄的话顿住了，随即低头扒饭，眼光却瞟向刚进店的一个人。
陆安若立即就察觉到他的异常，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季瑄用口型对她说道：“边温眉！”
陆安若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但表面上一点看不出丝毫异样，压低声音问道：“确定吗？”
“确定。她现在背对着我们在挑菜，我们两个可以左右夹击制服她，但这会儿店内就餐的人有点多，我们必须一击而中。”